“同學,你是……付溫賢嗎?”
面對這位陌生的同學,李箏說話有些結(jié)巴。
被叫住的那位男生停住了腳步,同行的男生們看好戲似的在一旁交頭接耳,給付溫賢遞情書的女生不多,但也不少,看現(xiàn)在這架勢,估計是又要收到情書了。
“是我,什么事?”
被叫住的男生倒是意外的平靜,甚至有些不耐煩,但是出于禮貌,他還是回答了李箏。
“你最近……有收到什么東西嗎?”
李箏說的很委婉,反正這種事就算打死她,她也直接不了。
畢竟情書送錯人這么抓馬的事情是非常少見的,估計很少會有人像她這么點背了。
至于李箏為什么會送錯情書,這事還得從上一周說起……
“一、二、三、四……”
“怎么還差一本?”
李箏拇指和食指熟練地撥弄著自己小組里待交的練習冊,嘴里還念念有詞。
她是二組的小組長,每天負責收齊各科作業(yè)轉(zhuǎn)交給課代表。
說白了……
其實李箏就是個苦力,而且還是吃力不討好的那種。
就比如現(xiàn)在,沒有交作業(yè)的“罪魁禍首”正在呼呼大睡,而她,這個苦逼的小組長,還得想辦法把他叫起來拿到練習冊。
“罪魁禍首”的胳膊底下就是李箏需要的那本練習冊,李箏試著不把他吵醒直接把那本練習冊抽出來,無奈,他壓得太緊,練習冊只漏出來一角,李箏不好使力,只能打斷他的美夢了。
這要是放在平時,李箏一定會溫柔的對他,可現(xiàn)在,課代表已經(jīng)快走到跟前了,李箏當即選擇最有效的辦法。
她鬼鬼祟祟的把手伸到了“罪魁禍首”胳膊處,輕輕一擰。
“啊?。。。?!”
應少川發(fā)出了殺豬般的叫聲,班里的同學聞聲默契的扭頭,應少川一下子成為了全場的焦點。
他壓低了聲音不滿的對李箏說道:“什么仇什么怨啊,你居然對我下這么狠的手?!?p> 李箏可是有正當理由的,再怎么說也是她有理,她直接無視應少川的控訴,“交作業(yè)了,快點的!”
“唉~毒婦!”
應少川輸人不輸陣,雖然乖乖的把練習冊放在了李箏的課桌上,但嘴上還是要占幾分便宜的。
對于應少川這樣有聲的反擊李箏已經(jīng)習慣了,從小到大聽了不知道多少次,她耳朵都要起繭子了,每每她要應少川閉嘴的時候,他總能又找到一大套說辭來控訴李箏。
所以李箏干脆眼不見心不煩,應少川說什么她只當沒聽見,只要沒人理他,過不了多久他自己就慢慢消停了。
李箏從應少川的練習冊里揪出來一張密密麻麻的紙,“你怎么又把罰抄的東西夾在這里面,到時候丟了還得我?guī)湍恪?p> 應少川這個馬大哈總是把被罰抄的東西丟的哪里都是,到了老師要交的時候又嚷嚷著找不到,最后還得李箏幫他分擔一大半,李箏對此已經(jīng)見怪不怪了,但還是忍不住念叨他兩句,這種時候的她散發(fā)著一股無名的母性光輝。
看清了上面內(nèi)容的李箏噤聲了。
她的大眼睛滴溜溜的轉(zhuǎn),看看那張紙,又看看應少川,一臉的不可思議。
注意到了李箏的異常,一邊揉著胳膊痛處的應少川又開始了不依不饒,“怎么了?沒見過政治被罰抄的呀,大驚小怪?!?p> 他真的很想罵李箏是個白眼狼,兩個人好歹是十幾年的發(fā)小了,每次下手都這么狠,都過了好幾分鐘了,他胳膊上遭受毒手的地方還沒緩過來,疼的他總想齜牙咧嘴。
“見過政治被罰抄的,但沒見過給人寫情書的。”
李箏得意的揚了揚手里的戰(zhàn)利品,有了這個,她以后不怕應少川不聽話了,簡直是比軍令狀還管用。
應少川揉著胳膊的手僵了,他的臉由紅變綠,又由綠變紅。
“呵呵哈哈。”應少川的嘴角扯出了一絲微妙的弧度。
李箏不知道應少川想表達什么,反正他現(xiàn)在笑的比哭還難看。
“那個……”應少川眼神飄了一下,示意李箏手里的情書,“你留著也沒什么用,還給我吧。”
李箏撇了撇嘴,“確實沒什么用……”
聽到李箏這么說的應少川試探性的伸出了手,準備接過那張簡陋但愛意滿滿的情書。
李箏看到應少川臉上閃過的一絲慶幸,又改了口,將遞出去的手收了回來,“但誰知道呢,萬一有用呢,你說是吧?”
兵不厭詐,說的就是這個道理!
“你!”
應少川幾乎是咬緊牙關(guān)說出的這個字,他快被李箏氣暈過去了,或者說他快被自己氣暈過去了,可能更貼切一些。
現(xiàn)在的應少川快后悔死了,要是自己醒的時候好好檢查一下練習冊就好了,要是自己早聽李箏的話東西不亂放就好了,要是……要是……
反正不管怎么樣,總不至于把柄漏到李箏手里,真是大意了!
現(xiàn)在說什么也晚了。
回想起自己之前要挾李箏的樣子,應少川覺得自己的好日子可能在這一刻就要到頭了。
“我認輸,說吧,怎么才能還給我?”
這種時候應少川不能再好面子了,直接認輸才是最明智的選擇。
“這么快就認輸了?”
李箏有些意外,以前這種時候應少川都是要先嘴硬一番再說的,看來應少川上了高中以后人變聰明了不少。
“我想想?!?p> 應少川認輸?shù)奶炝?,以至于李箏還沒想好該怎么威脅他,這就很尷尬了。
趁著李箏思考的功夫,應少川想直接從她手里把情書搶回來,結(jié)果計劃還沒實施,就被李箏發(fā)現(xiàn)了,李箏一記眼刀,嚇退了蠢蠢欲動的應少川,“老實點!”
“哦?!?p> 應少川縮了回去,那樣子看起來像極了個受欺負的小媳婦,委屈得不得了。
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李箏知道,應少川這個樣子都是騙人的,其實他心里指不定密謀著什么呢,應少川有多蔫壞,她早就領(lǐng)教過了。
如果拿應少川和李箏相比,那蔫壞的程度可以說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李箏甚至一度懷疑應少川比她更適合當一個女的,反正李箏覺得把應少川她倆一起丟到宮斗劇里,她肯定活不過應少川。
李箏頂多拿一個傻白甜小丫鬟的角色,說不定還沒那個本事演的出來傻子。
而應少川絕對能在后宮里大殺四方,指哪打哪的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