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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美貌,她還有一身霉氣

第19章 窮,窮啊

除了美貌,她還有一身霉氣 南方寶藏 2027 2023-04-02 19:57:23

  只聽柳兒一陣驚嘆,語氣中滿是敬仰:“官爺們好生威風(fēng)?。 ?p>  “嗯。”

  她收回視線,垂眸飲盡杯中茶。

  “若是我兄長也在這馬背上,回城來就好了?!绷鴥好佳埙鋈?,語氣也悲切了許多。

  “我已經(jīng)許多年不曾見過兄長了,父親母親去世他也沒能趕回來?!?p>  柳兒竟有個兄長,從未聽她提起過。

  想想又覺得好笑,人家的私事,怎會隨意告知于人。

  聽柳兒提起自己兄長,蕭玉也想起了兄長,兄長是個武將之才,倘若還活著,定不會比父親差。

  她問道:“柳兒,你兄長離家是做什么去了?”

  姑娘從不關(guān)心別人私事,今日這般活躍還是頭一遭,柳兒只是自己感嘆罷了,沒想到姑娘竟應(yīng)了她。

  她有些受寵若驚,輕聲細(xì)語地回了四個字:“打仗去了?!?p>  不敢多回了,姑娘不喜聒噪,生怕她聽煩了。

  “打仗?”

  蕭玉不解,如今四海還算安定,可沒聽說哪里有仗要打。

  “去了多久了?”

  柳兒:“滿打滿算,六年了。”

  “六年啊……”

  進(jìn)了軍營,這條命就不再是自己的,父母之恩實難報。

  蕭玉感嘆著,隨即又問道:“可有寄來書信?”

  “有的?!?p>  軍中士兵每月都有機(jī)會往家中寫信,告知家中人自己還安好,只是有規(guī)定,不許將有關(guān)軍機(jī)要事泄露出去。

  “兄長在信中說,他升校尉了,如今在弗城守城。”說到這,柳兒面露喜色:“信中還提到,兄長成親了,還生了一個男孩,兩歲半,已經(jīng)會拿槍了。”

  蕭玉為她感到高興。

  “真好。”

  她的兄長也成了親,也有了孩子,那孩子還活著的話,今年已經(jīng)是八歲了。

  云兒是病死的,嫂嫂悲痛欲絕也得了一場大病,在流放途中不治而亡。

  那個女人說,世界是唯物的,并無鬼神之說,人死了就是死了,人死魂滅,這世間再無一點痕跡。

  怎會沒有痕跡呢?她不認(rèn)同,在她心中,已深深烙上家人的模樣,永遠(yuǎn)也不會忘記。

  “柳兒?!?p>  柳兒抬頭,見姑娘神情嚴(yán)肅,瞬又擔(dān)憂了起來。

  卻聽她說道:“我可為你贖身,你去弗城與你兄長團(tuán)聚吧?!?p>  “姑娘……”

  柳兒卻是慌了,今日姑娘實在反常,方才要送她東西,這會子提起兄長,姑娘竟眼眶泛紅,還說要替她贖身。

  莫不是發(fā)生什么事了?

  得想個法子將姑娘勸回去,真出了什么事,可怎么跟公子交代。

  沒等柳兒開口拒絕,蕭玉已經(jīng)恢復(fù)平常,情緒使然不該說那話,柳兒兄長如今已是校尉,要為她贖身豈不簡單,想來是柳兒自己不想離開罷了。

  更何況,她只有十兩銀子,喝茶喝去一些,已不足十兩了。

  窮,窮啊。

  摸著略顯“羞澀”的錢袋子,心中一咯噔,忽然想起今日出門的目的。

  “柳兒,實不相瞞,我有一事相求,師兄忙得不可開交,這府中我只與你相熟些?!?p>  “……”

  柳兒端起茶杯的手一抖,濺出幾滴灑落桌上。

  “姑娘有事只管吩咐奴婢就是,怎可用‘相求’二字,真真折煞奴婢了?!?p>  原來姑娘這些反常又古怪的行為,是為了找她有事。

  這姑娘,瞧著孤冷,卻是可愛得緊,面上淡漠,實則是個性情中人。

  她是伺候主子的丫鬟,有任何需要都可直接吩咐她,可姑娘偏偏以禮待她,還做這多鋪墊,別扭又好笑。

  難怪公子對姑娘這般上心,這般好。

  她若是男子,也定是心悅姑娘這樣的女子。

  “姑娘想叫奴婢做什么?”

  蕭玉放松下來,單手抵在桌上,實在難以啟齒,不得不啟齒。

  “這錦州城中,既上得了臺面,”她抿了抿唇:“又,又實惠的東西,有什么?”

  柳兒單純,自然不會想到她囊中羞澀,便如實回答:“有什么奴婢想不起來,不過,城西街尾有條暗巷,偶有神秘的商販出現(xiàn),聽說賣的東西很是稀有,咱們可以去那里碰碰運氣。”

  暗巷。

  倉促出門,未乘坐馬車,步行至城西街花了兩刻鐘時辰,街尾有好幾條暗巷,肉眼瞧著并無甚不同。

  “姑娘。”

  柳兒小聲叮囑:“切記,進(jìn)去以后,不可暴露身份?!?p>  說著遞給她一塊面巾,示意她遮面,蕭玉接過系在耳后,只露出一雙清眸。

  柳兒也囫圇系上,領(lǐng)著她走到右側(cè)第二條巷子口,里面隱隱傳來說話聲。

  柳兒面露欣喜:“沒錯了,是這里?!?p>  “姑娘,咱們進(jìn)去吧?!?p>  “嗯。”

  今日出門并無師兄作伴,她便將逍遙帶了出來,暗巷入口逼仄,只容一人通過,逍遙斜在她背后,不免要碰著墻壁。

  她將劍袋解了下來,手持劍,才入巷中去。

  往里走了數(shù)十步,視野逐漸廣闊了起來,可容兩三人通過,又走了幾十步,才堪堪得見人影。

  明明是白日,巷中卻是一片昏黃。

  入眼約莫有十來個攤位,每個攤位相隔四五步,商販蹲在攤位上,帽檐壓得極低,客人亦做了偽裝。

  攤位旁邊置了一個燈籠,方便顧客看清商品。

  有的客人挑中了滿意的物件,正與商販討價還價。

  蕭玉路過時側(cè)目看了一眼,還價之物是一件瓷器,淺口,天青色,模樣簡單,做工卻很考究,比不得宮中頂好的瓷瓶,卻也不止商販口中喊的價。

  再高個幾十兩,未嘗不可。

  顧客不滿意商販給的價,欲再還個更低價。

  說話時發(fā)覺有人正在瞧自己,那顧客將頭低得更下,似乎很怕被認(rèn)出來。

  來這里的每個人都不想被別人認(rèn)出,商販如此,客人亦是如此。

  無非是這里的東西來路不明,商販只管收錢給貨,客人給錢將東西拿走,錢貨兩清,互不相干,互不牽扯。

  縱然官府察覺,也查不出什么來。

  她收回視線,走到另一個攤位前,所有攤位上都有客人光顧,唯獨這一個攤位門可羅雀。

  燈籠里的火滅了,老板正在找火折子,一邊招攬著,生怕好不容易盼來的客人跑咯。

  “客人,隨便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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