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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美貌,她還有一身霉氣

第13章 初入錦州

  楚之江多付了一些銀兩,對店家說:“勞煩為我兄弟量一量尺寸,另做幾身衣袍。

  “對了,款式好看些。”

  “這幾日,我會喚人分批來取?!?p>  店家掂著銀子重量,笑得燦爛。

  “公子放心,保準您兄弟滿意,這位公子請隨我來。”

  蕭玉倒是不做多想,應著就要隨他去后方。

  “等等。”

  楚之江喚住二人,低聲與店家說了幾句話,店家抬頭望了眼蕭玉,做了請的手勢,領著她往女裝區(qū)域后方去。

  道是男子怎生的如此漂亮,感情是個小娘子。

  到達楚府已是酉時兩刻,兩名侍衛(wèi)持劍守在門外,眼含殺氣,掃視來往行人。

  蕭玉一眼便知,這二人并非尋常侍衛(wèi)。

  這錦州,果真臥虎藏龍。

  這番,楚之江率先走了過去,還未開口,便見兩道劍影交疊,橫檔在他面前。

  “來者何人?”

  若是楚府侍衛(wèi),怎會不識自家公子?

  顯然,楚之江亦是一怔,隨即冷冷回道:“通州刺史楚洪之孫,楚之江?!?p>  侍衛(wèi)掃了他一眼,又望向不遠處的蕭玉。

  扔下一句“稍等”便入得府中去了,沒一會兒便見一老者疾步出來迎道:“原來是公子回來了。”

  “錢伯?!?p>  蕭玉朝前走了幾步,向老者行了一禮。

  老者受寵若驚。

  這可是自家公子的同門,聽說來的是個女娃娃,沒想到生得這般標志。

  入了府,身后大門復又合上。

  周遭一股沉悶之氣揮之不散。

  倘若楚之江修養(yǎng)不夠,早就對那侍衛(wèi)二人發(fā)作。

  倒還是第一次聽說,進自己家門需要通傳。

  他并非因為被阻攔而氣惱,而是另有擔憂:“錢伯,府中可是發(fā)生了什么事?”

  若不然,怎會突然在門口加派守衛(wèi)?

  信件中只道念想,并未提及他事,是以,他便多了些擔心。

  錢伯卻答道:“公子放心,并無大事發(fā)生?!?p>  “是嗎?門外那二人并非我刺史府中人吧?”

  “公子眼尖?!?p>  錢伯呵呵一笑:“的確不是府中人?!?p>  楚之江停下腳步,英氣的眉眼微惱:“錢伯,莫要打啞語。”

  “可是暗衛(wèi)?”

  聞言,錢伯與楚之江回頭。

  蕭玉擰了擰眉,壓低了聲音復又問:“錢伯,門口那兩人可是暗衛(wèi)?”

  錢伯微頓,方點頭。

  “是暗衛(wèi)沒錯?!?p>  “好眼力,蕭公子是怎么看出來的?”

  看?

  她可看不出。

  只是與那人接觸多了,便知他身邊暗衛(wèi)氣場如何,一般的侍衛(wèi),可沒有這么重的殺氣。

  然,貼身暗衛(wèi)守門,大材小用了。

  她揚了揚眉:“猜的?!?p>  “哦,呵呵,蕭公子猜得可真是準?!?p>  公子都未識得,她小小年紀居然能識得暗衛(wèi),瞧著可不像是隨便猜的。

  這姑娘氣質非凡,沒準是哪位大人府中的千金。

  如此,怠慢不得。

  錢伯笑了笑,引二人往里走。

  楚之江凝著她的背影,是那樣熟悉,卻又是那么陌生。

  ……

  下山當日,師父才告知她大師兄的身份。

  相處三年,她竟不知大師兄是錦州刺史之孫。

  刺史唯有一女,便是楚之江生母,楚家為其招了個上門女婿,因而楚之江隨母姓。

  是以,他下山是遲早的事。

  還有更重要的擔子等著他去挑。

  她本是不想隨他下山的,就在這青龍山上,做個閑散之人。

  她早就想好了后路,即便無慧根,那她就做只笨鳥,慢慢飛,練得一式便得一式。

  可師父說她的體內詭異,需得下山才能解開。

  否則,一輩子平庸無能。

  那一瞬,眼前乍然亮起一道亮光。

  身為大將之后,她怎會甘于平庸?

  即便她對天發(fā)誓一輩子不回京城,永遠不向那人尋仇,可她要存于這世間啊。

  沒有護身本領,怎行?

  除了進門時遇阻,入府后一切如常。

  令她驚訝的是,府里仆人丫鬟幾十余人,從上至下皆認得楚之江。

  要知道大師兄可是極少回錦州,這十幾年間府中換了不知幾波下人,無人不知他模樣。

  轉念一想,又在情理之中。

  刺史已是年邁,膝下子嗣單薄,倘若他不叫下人都溫習自家公子模樣,有一日他突然離去,小孫歸家卻無人識……

  沒有暫作停歇,錢伯直接將他們引至書房,楚洪端坐案前,明明已是蒼老之顏,精氣神卻是十足。

  抬眼瞬間,如兵臨城下,威嚴猶在。

  聽師父說刺史是個不好應付的老匹夫,見了面千萬要小心講話。

  師父還說,一切有你大師兄在。

  是以,師兄做了什么,她照葫蘆畫瓢就是。

  楚之江于案前跪拜,字字哽咽:“不孝孫兒,拜見祖父。”

  這個……

  她還是不要照著“畫”了。

  如常,拱手,彎半腰,以禮:“晚輩蕭玉,參見刺史大人。”

  楚洪年輕時曾參過軍,打過仗,攢了不少功績,出了軍營后立刻棄武從文。

  以筆為刀,在人才輩出的先帝時期,生生劈出一道光明大道來。

  此般殺伐果決,從頭再來的勇氣,有幾人能比擬?

  如今老是老了,骨子里的盛氣依舊。

  對于這個獨孫,心中雖是疼愛至極,但這十五年來回家的次數(shù)屈指可數(shù),老人家心中終究是憋了一股子氣。

  “玄真子那個老泥鰍,終于肯放你下山了?”

  楚之江心性聰慧,哪里聽不出這是氣話。

  便回道:“當年,若祖父真心阻攔,孫兒絕無可能離開錦州,如今孫兒學成歸來,當是第一個拜謝祖父?!?p>  楚洪頓了頓,忽而開懷大笑。

  “哈哈哈……”

  “吾心甚悅,吾心甚悅!”

  起身,顫顫巍巍走了過來,伸手將小孫扶了起來,又朝一旁擺了擺手。

  “不必多禮,你……”

  方才二人一踏進書房,便相繼行禮,低著頭不得瞧見面容,此番離得近了,才看清這小娃娃好生眉清目秀。

  玄真子那老泥鰍還真是會挑人,專挑些模樣出挑的。

  “你這女娃娃,是那老道收的第六個徒弟吧?”

  老泥鰍。

  老道。

  不知玄真子在山上是否打了個噴嚏。

  蕭玉點了點頭,隨即又禮道:“晚輩初來乍到,在貴府多有叨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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