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我們走
(第十九章)
“你可愿娶我…”顏夙死死地捏住自己的衣物,看著那個(gè)男人。
謝蔚卻默默的把手松開,顏夙失望的看著他…
“那你抱我做甚…”看著男人不說什么,她心灰意冷下來了。
顏夙攢滿了失望的離開了他…
顏夙便和孟析走得比較近了,尤其在她通過宮部科考后被調(diào)到孟析手底下干活,他們之間的關(guān)系也愈發(fā)的融洽起來。
這一日,還差一月她便要去往峻南了。
花前月下,孟析來尋她…
她與他一同走在街上,他們身前是各自的父母。
顏夙看著突然出現(xiàn)的糖葫蘆,拿了過來道謝。
“孟大人,多謝?!?p> 孟析把手伸出來,把她凌亂的發(fā)髻給挽到腦后。
顏夙看著父母他們一臉欣慰,她沒有退后的看著他。
孟析牽住顏夙的手:“阿顏,你從峻南回來我們便交換信物,我娶你可好?”
顏夙低著頭,簡單嗯了一聲但還是猶豫的看向他又緩緩的說道:“我配不上你…孟大人…”
孟析卻只在意顏夙她同意自己娶她,小心的扣住她的手,微微帶到自己的懷里。
二人的父母倒是提前離開給他們留下空間,顏夙這時(shí)被孟析困在角落里,他低頭便想親下去。
顏夙躲開了…
“我們成親那天再這般吧…”
女子微微低沉的聲音傳來。
孟析卻在她面頰上落下一吻。
“阿顏,我會一直陪著你的,我先過去,到時(shí)候我來尋你~”揉揉她的腦袋,她腰間就掛上了一個(gè)桃花印記的粉色腰牌。
“它很稱你?!?p> 顏夙低著頭,也不反對的靠在他胸膛上:“送我回家…”
孟析扣住顏夙的手走在大街上,顏夙心中倒怪怪的…
“阿顏,你想要什么?”
“孟大人…我配不上你…”顏夙把手抽出來,卻被馬車驚到。
孟析立馬把顏夙抱在懷里,顏夙抬頭望向他,見他眼底的擔(dān)憂立馬躲閃掉視線。
街上燈火通明,才子佳人好不般配。
顏夙她看著手里的糖輕輕咬了一口,手卻被一只大手握住。
“阿顏,甜嗎?”
顏夙點(diǎn)頭,手中的糖葫蘆也被男子吃了…
它是自己咬的那一個(gè)…
她嘆了一聲氣:“孟大人,京城有很多女子愛慕于你。”
話沒有說完孟析笑出了聲:“但京城也就只有一個(gè)顏夙,我們明日休沐,我?guī)闳ビ瓮姘伞?p> “孟大人,你不必如此?!?p> “阿顏,我們從峻南回來便成婚吧?!彼∨拥哪槪鄣椎娜崆樗扑?,一雙眼睛都是她的倒影。
此時(shí)一身黑衣的謝斐然身材高大,在人群中各位引人注目,尤其是那張矜貴的面龐貴氣逼人。
他卻眼尖的看著顏夙被孟析堵在墻上,他的手摸住了她的臉…
顏夙垂著頭,捏緊拳頭,眼底都是掙扎。
良久顏夙閉上了眼睛,臉蹭在他的大手里:“嗯…”
在天啟雖然對女子的限制沒那么大了,但若女子二十歲之前還未嫁人官府不僅會罰錢,若真找不到便直接把你嫁給素不相識的人…
除非你有了孩子這才不用,但這自毀名聲的事沒幾個(gè)人能做得出來。
也有一個(gè)方法便是官任四品以上!
孟析知道如今顏夙答應(yīng)自己不過是自己“趁人之?!钡麜煤么摹?p> “阿顏,以后不要再喚我孟大人了,喚我孟析便好~”揉揉她的小腦袋。
“沒有什么配不配的,只要是你孟析都覺得三生有幸。若早些遇見你,我定不會讓你受到傷害的。”
他的意思已經(jīng)再明顯不過了,他會好好待她。
顏夙點(diǎn)頭:“我們回去吧,別讓母親他們久等了?!?p> 她也不再抵抗孟析,任由他牽著自己的手…
突然顏夙的目光被一名女子給抓住了。
是她…
顏夙看著那名身負(fù)長劍,瀟灑從容的女子。
她在黑暗中好似穿過星辰,一身紫衣當(dāng)真稱得好看不已,面若桃花卻如黑暗中的星辰…
她便是紫眸凌黎…
孟析也順著顏夙的視線看去,看到是那名女子,也不禁打量開來。
顏夙覺得若是加上一塊紫色玉穂那便是錦上添花了…
突然女子直接一腳踹飛一人,她眸光驟然寒顫起來,一股冷意不斷的蔓延在她的眸中。
凌黎看著那個(gè)瘦弱的小女孩,看她那不諳世事的模樣又是一腳踏在地上男子的胸膛上。
孟析拉住欲要上前的顏夙微微搖頭。
四周的人都被樂政凌黎身上的寒氣震懾到,他們都不敢靠近。
“孟…孟析…”顏夙疑惑的看向他。
“顏夙,以往我只讓你整理刑部的文檔,如今你好好瞧那名男子?!?p> “相貌普通,沒有在任何通緝榜上…但他似乎半個(gè)身子不能動…”
“眼底發(fā)黑,四肢無力,但身上穿的卻比京城不少人家還好?!?p> 顏夙看著聚集起來的人抬頭望向孟析:“他們可都是一伙的?”
……
凌黎依舊是那般模樣,但腳底下的人幾乎不能呼吸。他面色如豬肝一般發(fā)紫,一只眼睛不斷的瞪大。
“敢靠近者,殺之!”女子冷意襲來,連同她所說的話都這般冷。
顏夙反正看不清她是如何寒光一閃把長劍握在手上的。
那名小女孩已經(jīng)被嚇壞了,凌黎松開了腳:“這幾人有拐賣人口之罪,何人膽敢上前阻攔者一律同罪!”
周圍寂靜無聲,還是一個(gè)怯弱聲響起:“你可有證據(jù)。”
凌黎目光一轉(zhuǎn)下一刻剛才圍上來的幾人已經(jīng)痛苦倒地,他們不敢置信的看著那雙眼睛。
“證據(jù)!我追他們已多月!你敢跟我說證據(jù)!”
凌黎如今年輕氣盛目空一切,她蔑視一笑的看著圍在她身側(cè)的所有人。
“有膽子的跟我好好說,若有上前者別怪我不留情面,我勸諸位在說閑話之前可得知曉拐賣婦女之罪責(zé),若染上半分那便得怪諸位長了張不聽話的嘴!
我樂政凌黎倒是無懼,只是不知諸位受得了府衙的刑罰嗎~
謹(jǐn)言慎行四字便送給各位~”
四周的人都不敢出聲,在天啟若有拐賣婦女之罪可是要在刑場上拔去所有的衣物,劊子手會一刀刀的割下你的肉,在臨死前一刀落下,人頭落地后四肢盡斬拋尸郊野,不得有人前去收尸,否則一樣同罪。
同時(shí)也有,若幫稱人販子出言求情者,便以命換命,所有刑罰皆有你一人承擔(dān)。
但你二人也死罪難逃…
凌黎看著前來的官兵把腰間的腰牌拿了出來。
這腰牌是她生父給的…
凌黎冷漠的離開就連被她救的女孩走來時(shí)也只是冰冰冷冷的看著她…
可謂性情薄涼至極…
這一詞還沒有這般形容女子的,無疑凌黎的性情究竟是如何的了。
孟析對前來的官兵招手,那幾人便被帶走,那個(gè)小丫頭和她的母親也被帶去錄口供。
顏夙在人群中看到了他…
孟析見顏夙神情恍惚,眼底涌現(xiàn)一股凄涼,便看見了他…
而顏夙卻主動的躲在他身側(cè)輕聲道:“孟大人,走吧?!?p> 她任由孟析摟著自己不再看向他…
“阿顏,走了?!?p> 顏夙點(diǎn)頭便與他一同離開了。
“孟析,你可愿喚我顏夙可好?”
他眼中不明所以,直到女子主動的摟住他,他這才點(diǎn)頭。
回家后,顏夙用完膳看著書,她便躺下了,但卻只是看了幾下便嘆了一口氣…
謝蔚在半刻鐘后直接進(jìn)到了顏夙的房間。
門沒上鎖…
看著榻上的女子,謝蔚嗤笑起來。
竟然躲這來了,她可真是煞費(fèi)苦心。
顏夙此時(shí)小聲的哭泣著,以至于她沒有發(fā)覺有人靠近。
顏夙縮成一團(tuán),躲在被子里不斷的哭泣著。
謝蔚聽見后愣住了,他看著身側(cè)擺滿的各種紅布和一些針線…
顏夙的桌子上還多出了好幾張紅貼。
打開那些帖子都是求親的書信,那些帖子都無疑不在說顏夙已非處子之身,做個(gè)側(cè)妻才行得通。
里面也有孟析的,不過也是個(gè)妾…
在有人進(jìn)來時(shí),他立馬跳到房梁上。
是她的母親…
謝蔚看著顏母一把掀開她的被子:“顏兒,你可想好了?”
周圍一側(cè)丫鬟也都看向姑娘。
顏夙不回答,她躺在榻上閉著眼睛。
“娘,我不想嫁人…”女子壓抑著聲音響起,她幾乎都要難受到哽咽出來。
顏母叫丫鬟婆子把顏夙抓住坐在榻上。
“顏兒,母親也是為了你好?!?p> “孟析是個(gè)不錯(cuò)的人,我和你爹都很看好他?!?p> “他們都想讓我做妾…”
顏夙不爭氣的流著眼淚,她死死地抓住自己的衣服,胸口好悶。
“顏兒,如今你都十八了,再不成婚恐怕…”
“孟析跟我們保證了,只不過因?yàn)樗四负妥婺高@才如此。顏兒,你先嫁過去可好?”
顏夙爆發(fā)了她幾乎提高聲音出來:“上一次母親你也是那般對我說,我說我不嫁…你與父親硬要把我嫁給謝家的小侯爺…”
“還不過一日他就不要我了…我不應(yīng)該來京城的,你們不該把我接回來的…”
“顏夙!你怎可忤逆你母親!”
“我這不都是為了你好!”
幾個(gè)丫鬟婆子一同把顏夙壓在榻上綁住,她怎么掙扎都沒用。
“娘,你不能再這樣對我!你說過不會再綁我了!”她的手和腳被綁在床頭和床腳。
“…不要再綁我了…”
顏夙看著母親把一條無毒的小蛇纏在她手上,顏夙愈發(fā)的害怕。
“顏夙,母親也是為了你好!”
“嫁不嫁?”
顏夙咬唇不說話,她臉上冰冷的觸覺讓顏夙幾乎不敢出聲。
隨著燈越來越暗,顏夙卻還是不肯說。
“顏夙,你這是要?dú)馑滥隳赣H是不是!”
“把小姐衣服給脫了!”
顏夙聽后掙扎著,她高聲拒絕:“走開!走開!”
顏夙蜷縮著,她哭了出來。
“他們要我當(dāng)妾…我不要…”
顏夙身上只剩一件薄紗。
“我不嫁!”
“由不得你!”
兩道聲音響起,一道是那么的無助一道又是那么的無情。
“母親,你說過不會再綁我的!爹,大哥!救我!”
顏夙哭泣著不斷的閃躲著,她嗓子都啞了。
“爹,大哥!你們救救我!”她朝著門外大喊。
從門外快速走進(jìn)顏夙的丫鬟:“夫人,老爺說不要再這般了?!?p> 顏母的火氣熄滅了不少:“何人不得給小姐松綁!”
丫鬟和婆子把小桃也拽了出去…
謝蔚在人都走后立馬把纏著顏夙的小蛇扔一邊。
所以她當(dāng)初也是這般被她母親逼著嫁給的他嗎…
把顏夙的手和腳松開立馬把地上的衣服包著她。
“顏兒,顏兒!”摸著她的小臉,親了幾口。
“夫君在這,別怕!別怕!”
顏夙什么都不說,她無力的推著他。
“顏兒,別動!”
顏夙直接昏了下去,還未多說什么就直接昏倒了。
謝蔚心疼的把她抱在自己的懷里,重新把衣服給她穿好。
面色蒼白的女子憔悴不堪,雙手和腳腕都帶著一絲血跡。
……
日出以后,顏夙坐在榻上,她變得冷言少語起來,起來把那些帖子都燒了。
穿上官袍早早就出去了…
她來到刑部那直接找到了孟析,揮開一眾人直接說:“孟大人,下官不想嫁給你,承蒙您的厚愛,但這兩塊腰牌下官今日便還于你。”
顏夙說完便離開了…
顏夙忙完自己的公務(wù)換下了便服,避開孟析就走了。
卻一眼便看到有名鬼鬼祟祟的人,她沒有貿(mào)然前進(jìn),但看到那人腰間上皇宮的令牌瞬間偷偷跟了上去。
當(dāng)走進(jìn)一個(gè)巷子后,只見黑壓壓的一眾低著頭的太監(jiān)。
好似那種詭異腐敗的氣息從地獄爬出來一般。
她認(rèn)出了…
前面走來的人便是她那日殿試時(shí)站在陛下身側(cè)的大太監(jiān)張公公——張芥。
“雜家有禮了,顏大人?!彪m然太監(jiān)的聲音都似公鴨嗓一般,但這一位公公卻是不一樣。
她瞬間明白了,然后在打量著這里的一切,卻還是有禮的假裝問:“不知張公公所謂何事?”
張公公上前笑瞇瞇的看來:“顏大人,請吧。”
顏夙被蒙住眼睛來到一處宅子,隔著屏風(fēng)眼前朦朧之人出現(xiàn)在眼前。
“臣顏夙見過陛下!”
“愛卿可知朕喚你來何事。”不咸不淡的聲音從里面?zhèn)鱽怼?p> 顏夙在被脫掉眼睛遮蓋的布條后瞬間便完全把里面的情況給弄清了,那些里面的構(gòu)造完全被她看在眼里。
“臣不知?!?p> 皇帝卻直接從屏風(fēng)里出來看著跪在地上的女子。
“愛卿是真不知還是假不知?可這幾日愛卿可是把朕的眼線似乎都抓到出來?!?p> 顏夙聽后立馬把頭磕住:“臣不知陛下在說什么,還望陛下責(zé)罰?!?p> 她雖然知道陛下的眼線安插在哪,但沒有跟任何人說,也沒有去抓人。
皇帝似乎心情不錯(cuò)扣著扳指“愛卿,只是讓朕不知的是你是如何知道他們的?”
顏夙見事已至此,半虛半真:“臣在整理刑部的文書時(shí),發(fā)現(xiàn)先前入獄的幾位大人在被抄家時(shí),發(fā)現(xiàn)里面的財(cái)有一個(gè)竹筒?!?p> “竹筒?”
顏夙:“是,臣不知那些貪財(cái)好色之人為何在所搜的財(cái)物里會有竹筒,臣前去檢查了雖并無異樣?!?p> “但又卻在幾位大人家房梁看到一處有裂縫的碎瓦片?!?p> “而不巧的是,在臣到屋頂探查之時(shí),看到幾處比周圍還有干凈的地方,想著有同伙,便順藤摸瓜卻不想驚擾了陛下還望陛下責(zé)罰!”
顏夙這意思已經(jīng)再明顯不過了…
“那你又是如何找到他們的?”
顏夙不敢再回答下去,明顯那個(gè)語氣已經(jīng)開始威懾開來。
少說話護(hù)好自己的腦袋才要緊。
“說,朕赦你無罪。”
“臣回去之后看了之前入獄大人的名冊,發(fā)現(xiàn)他們大多都是當(dāng)今瑯琊王下了幕僚,而如今能與瑯琊王相爭的便是攝政王。
但攝政王行事高調(diào),為人清高,臣怕有人會借攝政王的手除去瑯琊王,如今戰(zhàn)事又起,恐有鼠匪為禍蒼生意圖擾亂我天啟。
若此時(shí)二人相斗恐對我天啟無利怕中了離間計(jì)。臣不知這是陛下設(shè)的局誤打誤撞便記下了幾名陛下安插的人,臣簡直目光粗鄙短淺不堪,望陛下恕罪。”
“愛卿分析透徹,朕怎肯會責(zé)備愛卿,只是不知愛卿是向天下蒼生的,還是向朕的?”
殿內(nèi)扣發(fā)著駭人的氣息,這兩人不斷的在極限拉扯又在提防著對方,他們二人的心眼多到讓人看不清。
“陛下貴為天子以蒼生為大,百姓這才在陛下的庇佑下安康幸福,臣有幸為陛下的臣子本就是向陛下的?!?p> 顏夙立馬形大禮,叩拜堅(jiān)定有力道:“若陛下信得過臣,臣愿為陛下效勞。”
皇帝笑出了聲,原本還陰晴不定的人似乎樂了出來,不過卻有些嚇人。
“愛卿可別辜負(fù)朕對你賞識~”
一眾人走開后,顏夙站了起來自己把眼睛蒙住。
等出去后又回到了那個(gè)小巷子里,還是一樣的公公太監(jiān)在那靜侯著:“顏大人,雜家便祝大人官途通達(dá)?!?p> 看著那些黑漆漆的太監(jiān),潮濕味也從里面?zhèn)鱽?,黑壓壓的一片死氣沉沉?p> 顏夙離開那個(gè)巷子后唇角不經(jīng)意的一勾,她把身后的秀發(fā)都給挽到身后去。
這一次她沒有回去,而是來找一處橋上。
瞬間女子的目光變得不一樣起來,倩影在雨中漫步,任由雨落在她身上…
顏夙全身濕透,她倒是無懼的往相反的地方走。
此時(shí)一身酒味的樂政凌黎也漫步在雨中,她目光寒顫不已。
“誰家的姑娘跑出來了~”凌黎看著淋雨的顏夙笑出了聲,拿著酒快步上前。
“可敢喝~”
顏夙抬眼一瞧便對上那雙冷眸,她當(dāng)真妖艷好看到了極致。
顏夙嗤笑一聲:“有何不敢!”
這時(shí)幾名男子看著這兩名女子曼妙的身軀,忍不住上前。
當(dāng)他們對上凌黎的目光后瞬間呆滯住。
“爾等手腳可是不要了!”
一把長刀直接抵在他們的脖子上,她唇齒輕起好似從地獄執(zhí)掌生死的使者。
“沒用的狗男人,再過來我廢了爾等!”
“你!你!你就是那個(gè)妖孽!”
“滾!”
凌黎一腳踢開他們,把她的長刀手起來。
顏夙笑著看向那名女子,她醉醺醺的卻是這般的真性情。
拿起那酒喝了下去,今日便容許她放縱一次吧…
不出所料,顏夙沾酒必醉…
凌黎一把把顏夙扛起來:“這么輕,怪不得容易被人欺負(fù)。”
她直接帶著她消失在原地,下一次來到一處庭子里給放在地上把酒直接狂喝幾大口。
顏夙暈乎乎的靠在柱子上,她搖搖晃晃的站起來直接摟住凌黎哭出了聲。
凌黎本來還在喝酒的卻突然停住了,她有些不知所措的摸著顏夙的頭。
然后把酒再一次遞過去:“喝點(diǎn)?”
顏夙拿在手里喝得迷迷糊糊的,整個(gè)人幾乎都癱在了地上。
凌黎上前捏住她的下巴,但冷漠的神情也有了細(xì)微的變化:“不會喝酒還這般~”
直接扛起來給帶走,一手提酒,一手扛人,身后背著長刀當(dāng)真颯氣十足。
凌黎突然想到自己的屋子如今不能回去,想著那人應(yīng)該會來尋她,還是先不帶她回去了。
雨越下越大,明日她肩上這沒女子怕是要感染風(fēng)寒了,這又喝烈酒又淋雨的…
凌黎直接扛著顏夙往孟析的府邸走去。
在急促的大雨中,一席青色舊袍的男子走進(jìn)了一家酒館,他四處張望的目光瞬間吸引了凌黎。
凌黎在屋頂瓦房上停住,心中打趣開來。
“終于出現(xiàn)了呢,她可是等他許久了~”
但凌黎看著身側(cè)醉醺醺的女子,陷入了兩難之中。
看到謝府停放的馬車,見馬夫出去買東西之際直接把顏夙塞進(jìn)去,等她先打探好再給她接回來。
凌黎直接把顏夙扔在馬車的地上,直接走人閃身就進(jìn)入了酒館里。
而顏夙恍惚的看著鏡子的自己,她暈乎乎的被人換上了舞衣,一席紅衣當(dāng)真魅惑十足。
一張紅撲撲的小臉醉人得厲害,腰間上隱隱露出的肌膚白里透紅。
一雙玉足也被帶上了鈴鐺,走起路來一響一響的。
顏夙被人扶到榻上…
“這便是謝將軍送給孟大人的女子?”
“瞧她一臉狐貍樣,真是惡心…”
“別說了,做好你我的本分便好,趕快帶去前廳吧!”
顏夙被帶上了一席面紗,她卻腳下如同踩空一般:“各位妹妹,你們要帶我去哪?”
顏夙卻被喂了一顆藥,渾身沒勁得厲害…
孟析看著謝蔚:“不知謝小侯爺喚在下何事?”
謝蔚此時(shí)撐著頭一杯酒敬來:“孟析,我聽聞你潔身自好,我府上最新得一舞姬能歌善舞,想來孟大人會喜歡的吧~”
還沒等孟析拒絕的機(jī)會直接叫人送來,謝蔚沒有看被攙扶進(jìn)來的女子是何人,他倒是和一眾人欣賞起臺上的歌舞。
孟析本想拒絕,但看到被扶著進(jìn)來女子的身影瞬間猶豫頓住。
顏夙還未走進(jìn)直接被身后的人推倒在孟析的懷里。
顏夙迷迷糊糊的坐在他腿上靠在他懷里…
孟析默默的咽了一口酒…
等歌舞結(jié)束后,顏夙體內(nèi)的藥效要發(fā)作了出來。
她渾身沒勁,全身熱得厲害。
顏夙卻感覺一側(cè)的人極其涼快忍不住親昵的靠在他脖子上。
謝蔚只是看著那個(gè)身影頓了一下便不在意的喝起了酒。
孟析小心的摟在自己的懷里:“既然謝將軍送我的那在下便先行一步了~”
周圍的人聽后心領(lǐng)神會的看著他們二人,孟析卻不顧他人的碎語直接抱起顏夙就往門外走去。
謝蔚本不在意,可在他要跨出門的那一刻聽到極其細(xì)微女子難受的聲音。
謝蔚頓時(shí)大呵出來,瞬間剛才還在嗤笑的眾人便看著謝蔚幾乎極快的沖到孟析的身側(cè),還未湊近孟析直接給攔住謝斐然。
“謝將軍,您這是何意!”
顏夙已經(jīng)熱到難受的蹭著孟析的脖子,她面色緋紅到了極致卻如瑰麗般奪人心魄。
突然眾人看到一臉黑沉的紫眸凌黎也出現(xiàn)在眾人的面前,她幾乎黑著臉看著孟析懷里的女子,一腳直接踹倒了攔在她身前的侍衛(wèi)。
把她那濕漉漉的衣服直接蓋在顏夙身上直接給搶過來。
她看著顏夙這模樣也知道被下了藥,從身上拿出藥丸直接硬塞進(jìn)顏夙的嘴里強(qiáng)迫她吃下。
把顏夙遮得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的看著那兩個(gè)男人嘲諷至極。
“她!我?guī)ё吡?!若有得罪的地方你們二人直接找我爹便好!?p> 她就消失一會人就沒了!
顏夙藥效消失后醉靠在凌黎的懷里…
眾人見事態(tài)不妙立馬紛紛離去。
仆人也都被支開!
凌黎聽著長夜中急促的笛音,惡狠狠的瞪了一眼!
早不來晚不來!非得她有事的時(shí)候找上門來!
“我還有要事!送她回家!若明日我發(fā)現(xiàn)何人膽敢欺辱她,別怪我樂政凌黎翻臉不認(rèn)人了!”
她很強(qiáng)!她很強(qiáng)!她很強(qiáng)!
重要的事情說三遍。
凌黎把顏夙給放在椅子上后立馬消失不見了蹤影。
但卻出門的那一刻卻通知了一人來接顏夙。
謝斐然剛想靠近顏夙卻被孟析攔住。
“怎么,謝小侯爺這是說話不算話?!她如今可是我的!”
謝斐然一想到方才顏夙與他那般模樣瞬間也怒不可遏。
“滾!”
“謝斐然,顏夙如今馬上與我結(jié)親,你還要纏著她到什么時(shí)候?!?p> 謝蔚:“你還好意思說出來,你不過把她當(dāng)成一名妾侍之外,又何談她會嫁給你!”
孟析愣了但很快便反應(yīng)過來顏夙今日為何如此了,于是笑出了聲:“不過是下人的疏忽大意罷了,顏夙只能為我的正妻!”
他的祖母可真不讓他省心,明明說好的卻私自把自己的求親帖給換了…
謝蔚一拳過去,而孟析也不是吃素的。
他雖外表柔和,可武力也不輸給任何人…
二人拳交相交,打到了庭院卻不分伯仲…
宮珂這時(shí)被領(lǐng)進(jìn)來,他看著還在打的二人看了果真贊嘆不已。
這功夫當(dāng)真厲害得緊!果真拳腳盡是勁風(fēng)…
但還是快步上前脫下自己的衣物蓋好顏夙之后這才給偷偷抱走。
宮珂走在外面忍不住打哈切。
彈著顏夙的腦袋:“顏夙啊,顏夙!你怎么又和謝斐然牽扯不清上了?!那人就不是個(gè)東西,我自打小就看不慣他很久了!
孟析就不錯(cuò)??!嘖嘖嘖!你怎么會看上謝斐然那種人?!你簡直瞎眼了才會看上他!
要我瞧你就該喝個(gè)絕情水,若有什么忘川,我直接把你按下去狂喝三大碗!
你怎么也真是的!怎么也就認(rèn)識那個(gè)怪胎凌黎呢!兇得厲害,不過才剛及笄就那般的兇神惡煞…
你怎么招惹上他們二人的?還有那個(gè)兇婆子?”
“罷了罷了!你自己的事自己收拾去!”
顏夙昏昏沉沉的趴在馬車上,她滿頭大汗。
宮珂摸著發(fā)覺好燙…
等回去之后,宮珂看著顏府不禁頭大…
他不會武功…
哪能不動聲色的把顏夙給帶進(jìn)去啊…
“給我!”
一名女聲傳來,她一身狼狽,手上似乎還有血液…
這是…
凌黎直接從宮珂懷里抱過來直接一躍而起瞬間消失在黑暗中。
……
這!這!
厲害!
他只能訕訕的駕車離開。
凌黎給顏夙降溫后又喂了帶來的藥,一個(gè)人直接霸氣坐在她門前一手握刀。
“她無事了,不過你們二人來她這做甚?”
看著同時(shí)落地的二人,凌黎倒是淡定的擦著刀。
“夜闖女子的閨房,我竟不知何人如此不要臉。如今看到二位大人倒是別有一番見識了~”
“既然謝將軍休了顏夙便不要再見她了。她的清白雖說給了你但將軍在寫和離書后便不要再與給她低賤的情意了!”凌黎著重的把低賤二字重重說出。
又漫不經(jīng)心連眼皮都沒有抬:“孟大人對顏夙究竟是何種感情這不禁讓我好奇啊~
孟大人連求親帖都能被換掉的人~”
凌黎嗤笑一聲又細(xì)細(xì)道:“不知顏夙嫁給你可是要受不少委屈啊~
大人也知道如今自己不過也是在乘人之危,而大人對于顏夙究竟是何等想法~”
“一個(gè)個(gè)說愛她竟都是做傷害她的事,換做是我必揍一頓好讓他體驗(yàn)什么叫做人間的險(xiǎn)惡~
天底下男子多得是,你二人完全不夠格~”
凌黎又笑出了聲:“二位大人好好想想,不過今日這門怕是二位是進(jìn)不去的~”
……
明日卯時(shí)顏夙醒來,她撐著身子頭疼的打開房門…
瞬間便震驚到了…
他們?nèi)嗽趺磿霈F(xiàn)在這…
這顏府可真是說出便出說進(jìn)便進(jìn)的嗎?!
顏夙見他們還是那般僵持,只能先去煮粥喝。
又趕緊洗漱完收拾好自己后,她這一瞧人已經(jīng)消失不見了…
隨便他們吧…
今日她出去一趟。
顏夙休沐日一同與宮珂去京郊做了許多有意義的事,他們和師兄們也都一同做出了耕地的農(nóng)具。
他們四人做完之后幾乎精疲力盡躺在地上,頂著大太陽的果真受不了。
“師弟師妹,喝喝茶?!?p> 從黃土爬起來拿起涼茶一飲而盡:“師兄,那我和宮珂先回去了?!?p> 得到他們的許可后,顏夙與宮珂才走。
宮珂騎馬對顏夙說:“上來,我送你回家?!?p> 顏夙習(xí)以為常直接上馬。
宮珂:顏夙,你怎么還與謝斐然牽扯不清了,我瞧你倒是干凈利落的人,怎么還這般?
是她…
樂政凌黎!
顏夙連忙下馬跑了上去:凌黎!凌黎!你怎么了!
女子坐在地上,手上有很多血跡,但目光卻空洞萬分。
凌黎看清那人的臉立馬給推開:“滾開!”
然后快步消失不見了蹤影!
顏夙牽上馬去尋找她的蹤影卻怎么也找不到。
……
顏夙突然昏倒了下去,不一會一個(gè)冷眸的女子站了起來。
她打量著這一切…
看著跑來的宮珂,顏夙臉上倒是冷漠得厲害。
他是何人?
宮珂:顏夙!你要嚇?biāo)勒l?。?p> 直接對準(zhǔn)顏夙的腦袋就是一敲,但女子反應(yīng)卻極快的捏住他的手蹙眉。
“顏夙,你反應(yīng)可以??!要是謝斐然當(dāng)初對你這般,你就該一拳過去!”
他沒有注意到當(dāng)他說出那三個(gè)字后,女子的目光一震帶著很大的慌忙與急促,卻又在瞬間恢復(fù)正?!?p> 她松開他的手冷冷落下一句我先行一步便瀟灑離去。
顏夙騎上了馬來到他們二人生活的府邸前。
顏夙壓制著激動,一雙眼睛都是瘡痍。
而在顏夙要打開門進(jìn)去時(shí),只見女子身形一頓,眸中變得柔和下來,看清這里后瞬間厭惡的遠(yuǎn)離。
她怎么到這來了…
顏夙疑惑的看向自己的手,便打算快步離去。
一轉(zhuǎn)頭卻碰見受傷的謝蔚,這讓她愈發(fā)擔(dān)憂起樂政凌黎。
顏夙看他這模樣立馬跑,而謝蔚幾個(gè)大步便直接給扛起來踏進(jìn)了門。
“謝斐然!你放開我!”
謝蔚把她扛在榻上,俯身就壓了上去,扣住她的手捏住她的下巴親吻著…
還未親幾下顏夙就昏了下去…
謝蔚也松開了她,這才先處理自己身上的傷口。
來到榻上把她的衣物都給換了,摸著她的小臉就給摟在自己的懷里。
謝蔚此時(shí)燒得厲害,體溫燙人。
這溫度讓女子滿頭大汗醒過來,她見到那人的第一面直接給抱在自己的懷里。
女子仿佛就像變了一個(gè)人一樣…
“別怕,顏兒在。”女子親了一口他的面頰起來端水給他擦拭身子,又煮藥渡了過去。
顏夙忙活一個(gè)晚上,她做完這些后來到院子里,四處打量著這里。
問了一個(gè)仆人,也知曉如今的情況。
顏夙來到屋子,一只玉手摸住他的面頰:“夫君,是你嗎?”
顏夙此時(shí)卻把門鎖好,她扶起了謝蔚…
第二天清晨,榻上的二人赤裸著醒來,不用想也知道昨夜發(fā)生了什么…
顏夙捏住被子,腦袋卻是她主動親謝蔚的畫面,衣服也都是她脫的…
這是怎么回事!
謝斐然卻忘了昨夜發(fā)生了什么,以為是自己強(qiáng)行要了她連忙捏住顏夙的肩膀看看她有沒有傷到。
“松開!”顏夙腦袋里幾乎都是她昨夜對謝蔚做的事,她摸著頭感覺頭要炸了!
顏夙覺得好生惡心!
“別碰我!”她怒喝而去,拿起枕頭砸向他,擦去自己身體的痕跡,撿起自己的衣服。
“別看!”顏夙慌忙的穿上衣服不可置信的看著謝斐然。
謝蔚以為是昨日自己強(qiáng)迫的她,只能穿上衣服來到顏夙的面前摸著她的臉。
“顏兒,昨夜可是弄疼你了?”
顏夙拍開他的手,心中厭惡不止。
可謝蔚不知道的是他身上的紅印才是多的…
顏夙立馬退后好幾步,她不說什么話,只是一直盯著謝蔚。
謝斐然心疼的看著女子瘦弱的身子,連忙上前給摟在自己的懷里。
“顏兒,夫君不該那樣對你的!夫君看看怎么樣了?”
“我說你松開??!”
顏夙覺得好惡心!
謝蔚直接抱起顏夙來到一處溫?zé)岬娜铩?p> 他點(diǎn)住女子的穴把她身子給清理了。顏夙閉著眼睛,不去看謝蔚,而羞恥感瞬間淹沒掉她。
“顏兒?”
當(dāng)謝蔚把顏夙的穴位解開后,顏夙立馬推著他。
“謝蔚,你這樣惺惺作態(tài)做甚!不愿娶我為何還要這樣對我!夫君二字我聽著惡心!”
“顏夙?”
女子言聞直接推開了他怒喝:“明明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你如今還怪我!一方面與我拉扯不清卻又不愿娶我,一方面卻不許別的男子靠近我,你究竟是怎么想的!
你總是莫名其妙,每一次都看我如同仇人一般,那為什么還要靠近我!”
謝蔚把顏夙摟住卻被狠狠一記耳光過來…
他自那以后就再也沒有顏夙了…
也很難再見到她了…
顏夙此時(shí)一席白衣手持玉佩冷漠的看著一把折傘。
“大人,人上鉤了。”
顏夙看著霧蒙蒙的天揮揮手,一雙眸子卻讓何人看不透…
等人走后,孟析一席青衫長袍走來:“顏夙…”
顏夙站了起來,走到他的身側(cè)。
“孟析,我們改走了?!?p> 二人相視一眼,一同離開了這個(gè)是非之地,而這里在他們之后也被一鍋給端了…
當(dāng)黑夜襲來,二人沒用露面只是在高堂里聽著侍從的匯報(bào)。
“二位大人,人已經(jīng)招供了,漳州送去的銀兩被貪污的八成都進(jìn)了各路官員的口袋。”
顏夙與孟析看著手中的口供,不約而同的看向窗外。
陛下開始對瑯琊王下手了…
不久朝局動蕩,瑯琊王因潮州貪污一事被陛下除去官職流放凝古塔。
朝中很多大臣也都啷當(dāng)入獄…
朝中不少人也都被陛下提拔上來,顏夙因武器的研究改造同時(shí)與孟析一同破得潮州一案被晉為正四品大理寺少卿。
這還是開國五百年來第一次有女子為大理寺少卿的。
不少大臣紛紛上書表示女子不得任大理寺之責(zé)。
謝蔚很是出乎意料顏夙竟因此次平漳州怨錯(cuò)案一件竟從一名小小的女官竟官任到了正四品少卿。
就連顏夙的爹也都有些反對…
當(dāng)顏夙被任為少卿之責(zé)公布天下之后,很多人都罵得厲害…
孟析與顏夙一同離去:“顏夙,你可會怕?”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鳖佡碓谏像R車后依舊是那副溫和的模樣,臉上的神情也深得她老師的深傳了。
“走吧!”
顏夙看著撂得滿屋的案子和文章,知道刑部如今還有人對她不滿故意如此。
先令人把這些案子都安置時(shí)間順序整理好后,她自己一個(gè)人便進(jìn)了屋子。
三天過去,每一個(gè)案子都被規(guī)范的記錄好。
她從中挑選幾個(gè)疑點(diǎn)重重的案子便開始分析。
在刑部多日,她也招得幾個(gè)有力的手下。
不過樂政凌黎才是她心中想要招募了第一人選,但如今她還打聽不到她的下落只能先放一放了。
在之后的日子,她恩威并施把對她有異之人要么驅(qū)逐要么收服。
她斷然不會放別有用心的人在身邊的。
她得開始準(zhǔn)備好去往俊南了,此行她必須要去!
在之后顏夙幾乎把自己投入公務(wù)里,也漸漸地在京城有了自己的屋子。
她幾乎快要忘記了謝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