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追,主要是我太忙了,當(dāng)時還輔修了第二專業(yè),確實沒什么時間。”
何冉高考為了優(yōu)先選擇學(xué)校,犧牲了想上的英語專業(yè),當(dāng)時A大要想輔修第二專業(yè),對本專業(yè)成績和總學(xué)分有要求。
所以何冉從入大一就日夜苦學(xué),大二開始輔修英語專業(yè),所以她其實是有兩個學(xué)位證的。
“厲害呀,沒想到歪打正著,被我撿到寶了?!?p> 趙凡迪瞇著眼笑,臉頰通紅,臉上得意的表情,何冉覺得有點毛骨悚然。
“這次回去,我給你介紹男朋友哈,南城本地人,家里有幾棟樓,以后你就算不上班,光收租都花不完的。”
何冉臉上掛著尬笑,“謝謝趙經(jīng)理,我暫時還不想考慮這個?!?p> “怎么不考慮,我告訴你啊,女孩子最漂亮也就這幾年,等過了三十歲,什么都開始走下坡路,不僅是臉,TM連胸也是,怎么保養(yǎng)都留不住的,聽姐的,到時候約好了我通知你?!?p> 醉酒的趙凡迪像個知心大姐,一定要給何冉介紹對象,她似乎是真醉了,一直拉著何冉的手,最后又說一些護膚保養(yǎng)的技巧。
何冉不想反駁一個醉酒的人,對趙凡迪的話,只能呵呵的附和著。
宴會到最后,大部分男士都是被酒店服務(wù)員幫忙扶回去的,何冉和另一個還算清醒的女孩子,把所有女同事一一送回房,才想起自己外套沒拿,趕緊返回宴會大廳。
江北竟然還在,他靠在椅背上,雙眼瞇著,也不知道是醉了還是睡了。
這次參加展會的公司美女不少,晚宴時打扮的花枝招展,婀娜多姿的來給江北敬酒,他的優(yōu)秀確實容易讓人心生愛慕,但垂眸冷漠也讓人不敢輕易招惹他。
見他一個人躺著,何冉試圖叫醒他。
“江總?”
“嗯?”
他緩緩睜眼,喝過酒的嗓音低沉暗啞。
“宴會結(jié)束了,大家都回去了,您也在酒店住嗎?”
怕他聽不清,何冉俯身靠近他,因為扶過人,馬尾也松松的,幾縷碎發(fā)從耳邊垂落,讓人有些恍惚。
“……我去十五樓?!?p> 他起身站起來,腳步有些踉蹌,外套都沒拿就往外走。
何冉趕緊拿起兩人的外套追了上去。
江北今天也喝了不少,敬酒的人太多,沈逸禮酒品極差,喝了半程就醉的不省人事,后半程基本靠江北撐場面。
其實江北也沒必要做這些,不喝就是,但來都來了,他拉下臉來這一趟已經(jīng)在心里極鄙視自己。
“這次展會你做的不錯?!焙稳竭M電梯,就聽到里面的人說話。如果沒記錯的話,這是對方第二次夸她了。
“謝謝江總,其實大家都很努力的?!?p> 他今晚喝了不少,何冉只當(dāng)他是酒醉后的客套,一手拿衣服,一手去按電梯樓層。
她準備先送江北去十五層高級套房,然后自己再回十三樓。
“你交過男朋友?”
“哈?”
何冉以為自己沒聽清,回過頭看對方,電梯里有反光鏡,她看到自己臉紅紅的,眼睛因為這兩天帶隱形也一起紅紅的,活像只兔子。
“你剛才說你大學(xué)交了男朋友。”江北面無表情的重復(fù)。
“哦,有一個。”
“交往了多久?”
“不到一個星期吧?!?p> 那次被分手,何冉被宿舍其他三人笑話了整整一學(xué)期,實在不堪回首。
“為什么分手?”江北語氣生硬,眼底夾雜著說不清道不明的冷意。
“太忙了,實在沒什么時間見面,對方受不了就分了?!?p> 何冉?jīng)]有撒謊,最初對方說了一些讓她感動的話,還有他眼里的真誠,何冉答應(yīng)了,結(jié)果因為太忙,別人忍受不了一星期見一次面,與第二周劈腿,另結(jié)新歡。
系花被劈腿,知情人都快笑瘋了。
可何冉根本沒感覺,分開后她反而覺得很輕松,可以把更多的時間用來學(xué)習(xí)。所以在當(dāng)時同學(xué)眼里,何冉也算另類存在了。
“當(dāng)時很忙?”
“嗯,輔修了第二學(xué)位。”何冉看著徐徐上升的電梯樓層指示燈,點了點頭。
“人要么努力,要么樂知天命,其實都不錯……何冉,你要強大起來,才能保護好自己?!?p> ……
十五層很快到了,江北接過衣服邁步出了電梯,何冉依然愣在原地,胳膊上搭著自己的衣服。
電梯門緩緩關(guān)閉,而后繼續(xù)下行,把她和剛才說話的人徹底隔絕在兩個世界。
……
展會第三天,會場的工作人員找到星瑞,說他們這次試駕活動反響不錯,想給他們做個采訪,進入優(yōu)秀會展企業(yè),趙凡迪正求之不得。
一系列采訪結(jié)束后,星瑞所有參展的同事又一起聚餐慶祝展會順利完成。
第二日是周六,何冉?jīng)]有跟其他同事上海周邊游,直接買了高鐵票回S城老家。
父親何建國跟李嬌離婚后,很快又組建了新的家庭,第二年就生了一個兒子。
何冉?jīng)]見過那個同父異母的弟弟,算算年紀,現(xiàn)在差不多八九歲了。
這些年何建國跟何冉鮮少聯(lián)系,最多就逢年過節(jié)發(fā)發(fā)祝福信息,偶爾何建國想起來女兒也是要用錢養(yǎng)大的,就會在微信里發(fā)個紅包給她,何冉從來沒收過,那些紅包基本上第二天就原路退回。
何冉不收,何建國也不會過問,父女兩的關(guān)系處的比普通網(wǎng)友都淡。
至于為什么會再來這個家,何冉也說不清楚,總之就是想來看看。
但也就僅僅只是來看看而已。
何家之前做生意,家里條件還不錯,四層高的沿河聯(lián)排,何家住下面兩層,外面附帶一個大院子。
快到時她和何建國聯(lián)系過,何建國不在家,何冉就沒進去,站在院子側(cè)面的圍欄往里看,他老婆正好領(lǐng)著兒子在里面玩兒。
一個八九歲的小男孩,蹦蹦跳跳的在自制籃球架下練投籃,挺秀氣的小男孩,跟何建國還有點像。
他媽媽保養(yǎng)的不錯,看上去很年輕的,坐在一旁的石凳上玩手機,根本沒注意院子外面有人看他們。
當(dāng)年何建國出軌,李嬌咽不下這口氣,鬧得人盡皆知。后來李嬌帶著何冉回北城,連爺爺奶奶過世都不準她回來。
父母的事,到底誰對誰錯,何冉懶得想,她不想讓自己再陷在往事里出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