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易
“你證明你是羽天/榭夕?!眱扇送瑫r(shí)說出這話。但就在榭夕說完后,羽天毫不猶豫地朝他揮劍,榭夕急忙舉劍迎擊。此時(shí)兩人的內(nèi)心想法——
羽天:榭夕在沒外人時(shí)都是喊她“殿下”,所以他不是榭夕,肯定是幻境。
榭夕:她怎么突然動手了,難不成是被發(fā)現(xiàn)惱羞成怒了?那這里肯定是幻境。
于是兩人就在完全不同頻的情況下過了幾十招,而且兩人都認(rèn)定這里是幻境,所以每招都是殺招。
但就在過招時(shí),兩人同時(shí)發(fā)現(xiàn)了不對勁——每個人出手會有不同的小習(xí)慣,兩人相伴時(shí)間最長,他們能看出彼此的不經(jīng)意的習(xí)慣。假如是幻境,那也太精細(xì)了。
終于兩人劍碰在一起,同時(shí)后退,拉開十幾米的距離。
“你真的是她/他嗎?”兩人又同時(shí)開口,然后一起陷入沉默。
兩人收起了劍,心里有了答案,戴上一起朝黑洞口走去。
“老大,他們不會也出不來了吧?!毙砒澃贌o聊賴地用腳碾壓著地上的小石子。
暗夜看了看時(shí)間:“還差五分鐘才一個小時(shí),一個小時(shí)她們?nèi)羰菦]出來,那……”
“老大,黑洞你到底是怎么弄的——??!”
后背突如其來的力道讓他朝前跑,加上他剛剛在踩小石頭,一下子重心不穩(wěn)摔在了地上,疼得驚呼一聲。
羽天站在他原本站著的位置后方,還保持著剛剛踹人的動作。羽天現(xiàn)在很確定,這個信鴿就是個普通人,真是沒有一點(diǎn)警惕心呢。
她轉(zhuǎn)頭看向榭夕,他把暗夜五花大綁起來扔地上,榭夕見羽天看過來,搖了搖頭。
榭夕的意思是,暗夜也沒有魔力。
既然如此,那個黑洞……
羽天在斗篷的遮掩下用魔力凝成繩子,假裝從衣服里拿出來的。她走到信鴿身邊,毫不費(fèi)力地把人提溜到暗夜身邊,綁上。
就在信鴿以為他們要被嚴(yán)刑拷打時(shí),羽天朝他伸出了手……摸上了他的臉。
信鴿:??????。。?p> 同時(shí),榭夕也開始在暗夜臉上摸……
暗夜:?????
但暗夜很快反應(yīng)過來她們這么做的原因,一次又一次偏頭避開榭夕的手。但還是徒勞,臉上的假面被撕下了,信鴿也是。
就在看清他們真面目那一刻,榭夕和羽天都微微愣了愣,老熟人啊。
而且,這兩個老熟人看到彼此時(shí)也愣住了,漫長的沉默過后,暗夜發(fā)出了一聲“臥槽”的驚呼。
暗夜是李史,信鴿是趙天恒。
誰能想到學(xué)校里的四人小組能在這遇見。
羽天變了音,開口道:“誰讓你們來的?”
李史這個時(shí)候還有心情嘴硬:“我可是有道德和底線的,我是不會說的!”
“說和死,你選一樣。”羽天聲音淡漠地說。
“…………是個包裹,里面有那個假面和臺詞,說讓我戴上那個假面,演戲,然后對你們?nèi)映鲆粋€球,然后等一個小時(shí)后離開就可以了?!?p> 你的道德和底線呢?
看見羽天看過來,趙天恒也回答:“我也是?!?p> 他們還少說了點(diǎn)。
于是羽天問道:“這么做的好處是?”
兩人都沉默了。
好奇怪,沒有好處,他們怎么莫名其妙就做了。
“說!”
羽天在衣服的掩飾下凝出一把匕首,抵在李史脖頸處。
李史立馬認(rèn)慫:“我真不知道怎么回事大俠,我就和被催眠了一樣,莫名其妙的就……”
羽天收回匕首,對榭夕道:“走吧?!?p> “好?!?p> 兩人這次是走樓梯,離開了李史和趙天恒的視線范圍,羽天開了個陣,直接回到家里。
此刻還被綁在天臺的兩人:………………你們要不先把我們解開?
羽天目的地直接在家里的客廳,客廳沒開燈,一片漆黑,加上現(xiàn)在很晚了,連窗外也看不見什么亮光。
出來后羽天站在原地,她沒去開燈,正在想事情,但旁邊的榭夕突然深呼吸了一下——他在緊張。
他這是……怕黑?
羽天打了個響指,房間的燈一下子全部亮了起來,同時(shí)她感受到旁邊的人一下子放松下來的呼吸。
榭夕怕黑??
按之前的經(jīng)驗(yàn)來說,并沒有,那現(xiàn)在就有兩種可能——一,這個不是榭夕,她還在幻境里;二,榭夕剛剛在黑洞里經(jīng)歷了一些不愉快的事。
莫名其妙地羽天更偏向于第二種,說不上原因,這可能就是直覺。
但她不想問,她有更重要的事要說——
“榭夕,能談?wù)剢??”羽天拉下兜帽,表情變得?yán)肅起來。
“好?!遍肯σ怖露得?,鄭重地回答。
兩人現(xiàn)在面對面站著,中間就隔了兩三步的距離,羽天雖然是微微仰著頭看榭夕的,但氣勢絲毫不輸:“老實(shí)說,我并不信你。”
榭夕聽到這話下意識想開口反駁,但羽天抬手示意他先別說話,她才繼續(xù)說:“就沖之前和白夢林萱有關(guān)的事情來說,你的表現(xiàn)都在告訴我,你是他的人?!?p> “你之前說只忠于我,漂亮話誰都會說,但實(shí)際行動你告訴我的是,你并非忠于我,或者說你并非只忠于我。”
“我明白,沒有永遠(yuǎn)的朋友,只有永遠(yuǎn)的利益,趨利避害是人之常情。”
說到這,羽天突然話峰一轉(zhuǎn):“你很厲害,我需要你的幫助,至于報(bào)酬你定,我盡量滿足?!?p> 榭夕終于能說上話了:“不需要報(bào)酬,我一直都是站在殿下這邊的?!?p> 羽天似笑非笑地看著他:“我前面就說了,我并不信情誼,我只信利益?!?p> 羽天收起表情,繼續(xù)道:“你應(yīng)該知道我要你幫什么吧?”
榭夕點(diǎn)點(diǎn)頭,但還是確認(rèn)般的:“和林萱有關(guān)?!?p> “嗯。你可以選擇要不要和我做這個交易,或者你可以先聽聽我要你做什么,你再決定?!?p> 就在羽天話音剛落,榭夕就毫不猶豫:“不需要聽,我同意交易?!?p> 羽天愣了一下,但馬上有換上認(rèn)真的表情:“你可以不用這么著急回答我,可以在考慮一下……”
榭夕打斷她:“殿下你可以先聽聽我想要的?!?p> 羽天突然覺地這小子要語出驚人了,但依舊面不改色:“好?!?p> “我要你?!遍肯ν蝗粶惤鹛?,兩人的距離一下子變成幾乎臉貼臉,榭夕臉上帶上一絲惡劣:“殿下懂我意思嗎?”
雖然有了心理準(zhǔn)備,但當(dāng)聽到時(shí)羽天大腦還是宕機(jī)了,她開始懷疑自己的判斷了,她真的不是在幻境里嗎?
但她還是勉強(qiáng)維持了面上的平靜:“就這樣嗎?和我交易可能會丟掉性命,你這個要求未免有點(diǎn)太不劃算了?!?p> “我覺得劃算就行?!遍肯ν碎_了和羽天的距離,神色淡淡地說。
“好,我答應(yīng)你?!庇鹛焐斐鍪衷诎肟?,“合作愉快?!?p> 榭夕沉默地看了羽天良久,才伸出手和羽天的手相握:“合作愉快?!?p> 他說完突然用力一拽,把羽天往自己的方向帶,羽天撞到他身上,嗅到了黑色斗篷碰上的血腥味。
“既然殿下說我們是交易,那之前我跟在殿下身邊那么久,是不是也該收點(diǎn)報(bào)酬?!遍肯愒谟鹛於呎f話,聲音里帶著滿滿的惡意。
羽天意識到他這話的意思,臉色肉眼可見的白了下去,但她還是放下了下意識想反抗的手。
當(dāng)榭夕的手碰到她脖頸時(shí),他感受到羽天身體輕微的顫抖,他看向羽天的臉,發(fā)現(xiàn)她已經(jīng)閉上了眼睛,眼皮還在微微顫抖。
榭夕的手順著脖頸往下,探到寬大的斗篷里,把衣服往外推,羽天的鎖骨和肩膀也暴露在了空氣中。
他一只手固定住衣服,一只手半摟著羽天的腰,低下頭,張口狠狠咬在了肩膀上。
羽天偏開頭,努力控制自己的手不去反抗。牙齒咬在皮肉上,有點(diǎn)疼,但比起以前受過的傷,這點(diǎn)疼不算什么,主要的是恐懼……
榭夕一直咬著沒松口,直到他感覺嘴里好像有一股咸咸的味道,鼻腔里也涌入淡淡的血腥味。抬起頭,看見羽天還是緊緊閉著眼睛,他不自覺目光黯淡下來——羽天好像真的害怕他繼續(xù)對她做什么,果真是不信任他呢——
不對,他腦子里都在想什么,他都這么做了,他還要要求別人相信他不會做什么?!
榭夕閉了閉眼,控制住腦海里的沖動,輕輕幫人把衣服拉好,然后松開羽天,回到房間,關(guān)門。
羽天聽到關(guān)門聲后好半天才睜開眼睛,低頭看了眼自己被整理好的衣服,抬手碰了碰自己還在隱隱發(fā)痛的肩膀,抬腳回了房間,就在她關(guān)上房門那一瞬間,客廳的燈也隨之熄滅了,又一次陷入黑暗中。
榭夕坐在床邊,剛剛他是被控制了,誰控制的不言而喻。
但他怎么會這么容易被控制?!
是因?yàn)樵诨镁忱锼囊暯抢镉鹛焓前阉肷顪Y的罪魁禍?zhǔn)祝蔷褪窍雸?bào)復(fù)她?或者是羽天說出那句“我并不信你”時(shí)他心里的難受,他這是在生氣嗎?還有假如今天如果不是他,換個人和她交易,她也會答應(yīng)嗎?
像他這樣患得患失的人最容易被控制……
羽天她之所以會說出那些話,是因?yàn)椤幌朐偬颖芰恕K耙恢敝共讲磺?,是因?yàn)槟羌一?,而現(xiàn)在事實(shí)證明,不管怎么樣,他都會從中插一腳,她雖然不懂幻境里為什么要先是她變小,后來又是榭夕變小,但幻境的最后,榭夕把她弄暈讓她明白——雖然那不是榭夕本人,只是幻境——榭夕不能永遠(yuǎn)站在他這邊,他會因?yàn)橐恍┰虮撑阉c榭夕提出交易,并不是指望他不背叛,而是想用報(bào)酬互相牽制,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但這個報(bào)酬…………
算了,先睡覺吧。
早上羽天醒來開門就看見榭夕坐在沙發(fā)上,眼睛和她對上了視線……
有點(diǎn)尷尬是怎么回事。
榭夕起身朝羽天走來,羽天愣在原地——這小子不會大早上的……
“對不起,殿下。”榭夕底下頭,無視羽天眼里的疑問,自顧自說起來:“我昨天晚上被黑洞影響了,黑洞里經(jīng)歷了一些不好的事,對不起……”
“但我沒被影響,”羽天等他說完后才開口,眼神淡漠又疏離:“榭夕,我們之間需要存在交易?!?p> “……殿下需要我?guī)兔ψ鍪裁???p> “和我一起調(diào)查林萱這件事的真相,期間那家伙可能會阻止我們,你很強(qiáng),所以我需要你?!庇鹛毂M量讓自己措辭誠懇一點(diǎn),“你的要求呢?”
“我不同意這個交易?!币琅f是不假思索的,只是答案換了一個。
羽天沉默地和他對視了良久——
她知道榭夕的意思,他不是拒絕幫助她,而是拒絕這是個交易。
他的意思是,他可以不求回報(bào)地幫助她。
羽天輕輕吐出一個字:“好?!?p> “殿下還是會繼續(xù)調(diào)查嗎?”
“是?!?p> “其實(shí)我可以……”
“榭夕?!庇鹛齑驍嗨缓蠼o他放出了平地驚雷:“你喜歡我。”
這句話羽天的語氣很平淡,但卻透露著肯定。
榭夕被驚得一跳,他想想應(yīng)該是昨晚上他的行為讓羽天察覺到了。這個時(shí)候也沒必要撒謊:“是,我喜歡殿下?!?p> “所以,我不能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乩媚銓ξ业母星樽屇銕臀易鲆恍┛赡芎芪kU(xiǎn)的事。”
“因此,你要么就和我交易幫我,要么就別插手這件事,知道了嗎?”
“知道了……”
羽天像想起什么,臉上表情透露出冷意:“你很強(qiáng),我昨晚就說過了。但我也很強(qiáng),假如你總干了一些和我過不去的事,我不介意玉石俱焚的,畢竟我早就沒什么牽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