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坐山招夫
公元前602年古黃河改道，留下30萬畝的沙土地，我家先祖為避戰(zhàn)亂遷到這片瘠薄的土地上，千百年來為了對抗干旱，改變這瘠薄的土地，先祖在這片土地種上了抗干旱的桑樹來改善生態(tài)環(huán)境。我就是生活在這片土地上，雖然它貧困干旱，但我對它的熱愛卻從未消失過。
我出生在1985年，從我懂事的時候開始，我的家鄉(xiāng)就是圍繞在一片桑樹林中，這片桑樹林是我們當(dāng)?shù)厝速囈陨娴闹匾a(chǎn)物。家鄉(xiāng)的土質(zhì)多是黃河帶來的黃沙，種植農(nóng)作物基本上都沒有好的收成，而桑樹上結(jié)的桑果，因價格低存放時間短并不能給村里帶來好的收益，從我懂事開始，人們的生活就經(jīng)常饑一頓飽一頓，處在這樣的環(huán)境中人們?nèi)鄙僦R和教育變得愚昧封建，加之而來的貧困，讓村中很多貧困的人連媳婦都娶不上。
村里的困難戶褚玉剛?cè)齻€兒子全都打光棍，因褚玉剛的老婆秀英癱瘓，家中錢都給她治病用了，三個兒子就單下來一直也沒有說上媳婦。褚玉剛還有兩個女兒，本想讓兩個女兒換親，這樣就能不用花錢就能娶來兩個媳婦。（換親，用自己的女兒與對方的女兒交換，這樣就可以讓自家的兒子不花錢就能娶上媳婦）
褚玉剛找了媒人，媒人給褚玉剛說了兩戶人家，一戶愿意換親的人家，兒子天生聾啞，但女兒長得漂亮，他家愿意用女兒換親。另一戶家中的兒子右腿殘疾，為了給兒子娶上媳婦，也愿意用自家的女兒換親。褚玉剛思來想去這樣的情況也不多見，如果再不決定他的兒子就要徹底打光棍了，他決定讓大女兒嫁給瘸子，二女兒嫁給第一戶人家。
褚玉剛的大女兒叛逆，知道要將自己的換親后，不愿意后半生跟著一個瘸子過日子，就跟著附近村子的小伙子私奔了，二女兒承受不住人們的言語，更不愿意被父親隨意嫁有殘疾的人，精神徹底崩潰后跳河自殺了。
如今家里只剩下三條光棍，一個癱瘓在床的老太太，還有一個年邁的褚玉剛，這樣的家庭更加拿不出錢來娶媳婦。褚玉剛看著天天在家的三個兒子也是心里發(fā)堵。1992年開春，村里的磚廠缺人，這也是附近村子唯一能掙錢的地方，大家都擠破頭皮想要去磚廠干活。褚玉剛看著天天現(xiàn)在家的三個兒子，只能豁出老臉硬著頭皮去了支書家。
支書見褚玉剛來就知道他是為了什么事情，支書根本不想搭理褚玉剛，因為他這三個兒子，除了老大手腳還利索一些，其余兩個兒子又懶干活手腳還不麻利。但支書知道褚玉剛家的情況，他只能答應(yīng)下來，看看能不能讓磚廠留一個名額，給褚玉剛的大兒子。褚玉剛見支書答應(yīng)了千恩萬謝后回家等消息。
眼看著村里去磚廠干活的人都開始干活了，支書那邊還沒有消息，褚玉剛只能再次來到支書家。支書直接特意去磚廠問過，但那邊的人已經(jīng)滿了實在騰不出名額，支書也知道沒辦法跟褚玉剛交代，正好趕上隔壁張家村一個女人剛剛死了丈夫，想要找一個坐山招夫的人（在當(dāng)?shù)刈秸蟹蚝蜕祥T女婿不一樣，而是女人死了丈夫，不愿意離家改嫁，就會找一個愿意嫁過來的男人，代替其丈夫的身份，這樣的男人死后是不能埋進(jìn)這家的祖墳，只能隨意在村中找個地方埋了。如遇不到真心實意的人，等到年老干不動活時，就會被從家里趕出去。這種情況在我們當(dāng)?shù)胤Q為‘拉磨’就是過去給別人養(yǎng)大孩子，如果孩子孝順老了還能有個依靠，不然就能被趕回家）
褚玉剛來問情況時，支書就將名額招滿的事情告訴了褚玉剛，見褚玉剛想發(fā)火時，支書將這個女人想要座山招夫的事情告訴了褚玉剛，問他愿意讓一個兒子過去嗎？褚玉剛聽到這件事一開始是非常反對的，但支書告訴他，讓他回家去跟三個兒子商議一下，看看他兒子愿不愿意？
支書將對方的情況告訴了褚玉剛，對方名叫張翠英今年三十二歲，與褚玉剛的大兒子年長一歲，家里還有兩個兒子，大兒子九歲，小兒子五歲，家中的情況還算殷實，男人是生病死的，女人不愿意再嫁，就想找個男人幫她一起照顧家，將兩個兒子養(yǎng)大。
褚玉剛回到家中將坐山招夫的事情告訴了三個兒子，大兒子和二兒子知道如果不去，這輩子是不可能娶上媳婦的，兩個兄弟表示都愿意去。小兒子覺得這女兒比他大六歲，他實在不愿意，這時也不愿意和兩個哥哥爭搶。褚玉剛看著不思上進(jìn)的兩兄弟，又看著家中面前的困境，直接說道；“我去找支書說，你們兩個都去，看看人家能看上哪個？提前說好看上誰，誰就去，絕對不能因為這件事吵鬧?！眱尚值芫硎就?。
褚玉剛先是去了支書家，表示自己兩個兒子都愿意，讓支書去對方家問問，看看對方能看上誰？支書知道后也不敢耽擱，擔(dān)心這機(jī)會也會被人搶走絲毫不敢耽擱，在知道兩兄弟都同意后，就去了張家村。
支書問明情況后，回到了褚玉剛家告訴褚玉剛，對方想要單獨和兩兄弟相處一下，看看到底誰比較合心意。褚玉剛不說話，這件事對他來說是一件極其丟臉的事情，但兩兄弟卻不在乎，如今能找個女人他們就已經(jīng)很滿足了。
褚玉剛決定讓老二褚江國先去，老二褚江國比老大褚江華小兩歲，褚玉剛自然還是想先緊著老大，畢竟第一個先去肯定比不過后來去的。褚江國那天特意打扮了一下，將過年做的衣服拿了出來，穿上了之前他大妹還沒私奔時給他做的鞋子。
褚江國去了張家村，經(jīng)過半天相處后，張翠英要求老大再過來看一下，當(dāng)時褚建國的臉色就變了，知道張翠英肯定是沒有看上他，如果他真的表現(xiàn)得很好，張翠英肯定不會再見他哥。雖然褚建國不高興，仍然強(qiáng)帶笑容地離開了。
第二章：凄涼的成婚日
褚江華下午去的張家村，經(jīng)過兩人的短暫相處，張翠英同意讓褚江華過去。因為從兩人做事的態(tài)度上，她感覺大哥會麻利一些，而老二總是慢悠悠的，性格也沒有老大開通。
支書將結(jié)果帶回來時，褚江國一時接受不了，在家里大鬧起來。老三生氣地將杯子扔到了地上，“鬧吧！都鬧吧！咱家都啥樣了還鬧，大妹跑了，二妹死了，你非要鬧得全家人一起死，你才開心是不是？”老三褚江民一番話，讓褚江國低下了頭。
坐山招夫并不是娶媳婦，更不是入贅，這樣的事情在當(dāng)?shù)貋碚f，也是一件上不得臺面的事情。兒子去坐山招夫作為父親的褚玉剛也感覺面子上下不了，日子已經(jīng)定好，就在半個月后。到時女方會親自上門迎親，將褚江華帶去她那邊，這門婚事就算成了。
褚玉剛找到了我爺爺褚文舉，他知道自己兒子就這么去了別人家，雖然感覺到丟人，但也不想讓兒子走得這么不聲不響。褚玉剛來到爺爺家，當(dāng)時爺爺是村里的會計，正拿著賬本算賬，因爺爺輩分比較大，連年齡相同的褚玉剛見到爺爺，都得喊一聲“大爺爺?！?p> 爺爺看褚玉剛來自然是知道他是為了何事？他兒子馬上就要結(jié)婚，肯定是來為爺爺結(jié)婚那天的事情。果然褚玉剛坐下后，直接開口說道；“大爺爺，這次來要麻煩你了，半個月后老大結(jié)婚，你看看這件事該怎么安排？”
“對方怎么說？”爺爺問道。褚玉剛說道：“昨天已經(jīng)說好，到那天她親在來接，好像是找了一輛拖拉機(jī)?！睜敔旤c點頭，“你想咋樣？”爺爺反問道，畢竟這不是娶媳婦，也不是招上門女婿，那天也不能大操大辦，只能等人來了，將褚江華接走就可以了。
褚玉剛說道：“畢竟是老大結(jié)婚，那結(jié)婚的對聯(lián)還是要有一幅的。”說著從懷中拿出了剛剛買的兩張紅紙。“老大結(jié)婚的對聯(lián)就麻煩大爺爺了？”說著將紅紙放到了桌子上。接著嘆了一口氣，“是我沒有能力，讓幾個孩子跟我受這罪，誰讓咱窮呢？”褚玉剛沒有再接著說下去，起身后往外面走。
爺爺走過去，拉住褚玉剛拿出兩塊錢遞給了他，“這錢你拿著吧！去買快布，給孩子做件衣服。”褚玉剛沒有接錢“不用了，那邊昨天送過來一件衣服，說結(jié)婚那天讓穿?，F(xiàn)在的日子，大家都不富裕，大爺爺?shù)囊黄模抑?。”爺爺說道：“就當(dāng)我隨的份子錢，孩子結(jié)婚了，我總不能一分錢也拿吧！”
褚玉剛聽完爺爺?shù)脑?，沒有辦法再拒絕，他點點頭：“我替老大謝謝大爺爺了?！瘪矣駝傓D(zhuǎn)身離開了，奶奶從房間走出來，“好好的一家，咋就成了這樣？可惜了？多好的三個兒子，當(dāng)年可是人人羨慕的，如今落到了這個地步，你跟著去看看吧！看看有啥能幫上忙的?！?p> 半月后，相比于其他家里成婚的，褚玉剛家沒有一個客人，更沒有上門祝賀的，只有一家人都繃著臉，沒有任何的笑容，隨著遠(yuǎn)處的拖拉機(jī)響起，褚玉剛知道對方來人了。褚玉剛身為長輩沒有出門，老二又生氣當(dāng)初沒有選他，這天沒有待在家里，只有老三聽到拖拉機(jī)的聲音，跑出去迎一下，畢竟家里總要有人出面。
村里的人沒有去，大家都知道這種情況下，怎么能去褚玉剛家送褚玉華去坐山招夫嗎？大家只能裝作不知道，這天上午都躲在家里沒有出去，怕褚玉剛看到大家，讓他以為大家在看他的笑話。
拖拉機(jī)來到門口，張翠英一臉高興地從拖拉機(jī)上下來，跟著來的還有幾個張翠英婆家的叔伯兄弟，大家簇?fù)碇審埓溆⑦M(jìn)門，褚江華看到未來的嫂子，對著她點點頭，小聲地說了一句“我大哥在屋里。”張翠英點點頭，帶著人進(jìn)到了院子中。
之前張翠英已經(jīng)讓媒人提前來過，張翠英這天并不見褚文剛和他媳婦秀英，因為褚江華只是去坐山招夫，這種情況和贅婿不一樣，是不用改姓的，同樣張翠英也不會喊褚文剛父親，這天為了避免大家尷尬，只能提前說好，讓兩人回避一下。
聽到聲音褚江華從房間走出來，看到張翠英他笑了一下，張翠英走到褚江華身邊，拉著褚江華的手往外面走，小三看著哥哥跟著張翠英離開，心里說不出的滋味。而褚于剛和秀英兩人，坐在房間中，從破舊的木窗戶上，透過木窗破舊的油紙縫隙向外看著。兩人眼中含著淚，看著兒子就這么被帶去了別人家，心里更是五味雜陳。
褚玉剛聽媒婆說過，這張翠英不會再要孩子，褚玉剛知道他大兒子這輩子就這么毀在了他的手中，日后他兒子這輩子都會在張翠英面前抬不起頭。為張翠英養(yǎng)大孩子后，還知道能不能在那里養(yǎng)老。想到這些褚玉剛哽咽起來。
褚江民聽到他父親的哭聲，進(jìn)到了里屋，看著褚玉剛心里也不是滋味，但誰讓他家里窮。外面拖拉機(jī)的聲音響起后，聽著聲音越走越遠(yuǎn)，褚玉剛不知道自己的這個決定是不是正確的。
三天后褚江華回來了，帶了一些家用的東西，褚玉剛馬上問褚江華在那邊怎么樣？那張翠英可有給他臉色看？褚江華告訴他爹，張翠英對他很好，家中的事情完全不讓他做，只是那兩個孩子，始終將他當(dāng)成外人。
他去那邊這幾天，連門都沒有出過，他也擔(dān)心外面的人說三道四。不過家中張翠英前夫的照片和東西，都提前被張翠英收了起來，并沒有讓褚江華特別難看，只是兩個孩子還需要時間相處。張翠英的公婆對待他還是比較不錯的，褚江華也主動幫家里做些事情，換燈劈柴去地里除草……
第三章：惡婆婆
一大清早就聽到孫秀娥罵她兒媳婦的喊聲。孫秀娥是一個非常彪悍的婦女，整日不是跟村里打架，就是去大街上罵大街，人們誰都不敢得罪她。兩年前他兒子到了娶親的時候，她找了媒人，但打架聽說這孫秀娥的事情，誰也不敢將女兒嫁到她家里來。
幸好這孫秀娥的兒子爭氣，在孫秀娥丈夫褚秋成的幫助下，去了鎮(zhèn)上和一個老中醫(yī)學(xué)醫(yī)，學(xué)成后去了鎮(zhèn)上當(dāng)了大夫。如今有了這個身份，才有了說親的人。幾次相親后，褚秋成看上了二十歲的褚希蕓。褚希蕓是當(dāng)村的姑娘，與褚寶才知根知底，他父親褚秋成也同意這門親事，在媒婆的幫助下，嫁進(jìn)了褚寶才家。
因知道她這婆婆的脾氣秉性，她一直遷就忍讓，從嫁進(jìn)來第一天開始就洗衣做飯，喂豬喂鴨操持家務(wù)，人們見到孫秀娥都在夸贊她這兒媳婦賢惠，一開始孫秀娥還是比較滿意的，后來見褚希蕓一直沒有懷孕，她就開始催促兒子。
懷孕這件事是越著急接越懷不上，眼睜睜地看著同齡人都抱上了孫子，而她卻什么都沒有，孫秀娥對這個兒媳婦就開始變了態(tài)度，整日不是罵就是在褚希蕓的身上打兩下，褚希蕓也因為懷孕的事情著急，面對婆婆的打罵他依然選擇了忍讓。幸好褚寶才對希蕓很好，回到家后總是安慰褚希蕓。
離著兩人結(jié)婚已經(jīng)過去了兩年，這褚希蕓依然沒有懷孕的征兆，孫秀娥再也等不及了，這幾天，天天對著褚希蕓罵，就是想逼著褚希蕓離婚。經(jīng)過兩年的時間，褚寶才天天聽他母親在耳邊嘮叨，漸漸地也對希蕓失去了興趣，這幾日留在鎮(zhèn)上也不回家了。
兒子不回來孫秀娥再次將錯按在了褚希蕓身上，褚希蕓的母親見女兒天天在婆家受氣，去找了爺爺，讓爺爺去幫忙說合一下。爺爺也在兩人吵架時去拉過架，但孫秀娥依舊不依不饒。漸漸地褚希蕓再也承受不住，動了離婚的心，她回到娘家將離婚的事情告訴她父母時，他父母擔(dān)心女兒離婚，在村子抬不起頭，說什么也不同意兩人離婚，讓褚希蕓忍耐，畢竟生不出來的孩子，誰家都不愿意要。
褚希蕓被父母從家里趕了出來，婆家也不敢回去，就走著去了鄉(xiāng)鎮(zhèn)她丈夫上班的地方，她想得到丈夫的安慰，現(xiàn)在能讓褚希蕓得到安慰的地方，也只有她丈夫。褚希蕓走到鎮(zhèn)上時，天已經(jīng)黑了。
這幾日褚寶才借口鎮(zhèn)上醫(yī)院忙，一直加班所以要住在醫(yī)院里，讓褚希蕓不要擔(dān)心。褚希蕓來到醫(yī)院，找到了褚寶才的宿舍。她站在門口擦去了臉上的淚，本想見到丈夫哭訴的她，現(xiàn)在又不想將這些糟心的事情告訴褚寶才。
希蕓還沒有來得及敲門，宿舍中就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皩毑?，你到底什么時候和那個女人離婚？咱們這么不清不白可不行！”聽到這個聲音，希蕓頓時感覺晴空霹靂，她推開房門后，看到褚寶才懷中抱著一個陌生的女人。
褚寶才看到希蕓時，并沒有驚慌，反倒有一種被發(fā)現(xiàn)后的輕松，他坐在那里依然抱著想要離開的女人。褚寶才就這么看著褚希蕓，他沒有說話，褚希蕓質(zhì)問道；“寶才你這是干什么？”“你說呢？既然你看到了，更讓我省心了，我們離婚吧！”
希蕓看著褚寶才那一刻她如同被利劍刺心一般，讓她痛得透不過來氣。褚希蕓緩緩地說出一句話?！拔也粫x婚的！”說完轉(zhuǎn)身就想離開。褚寶才松開懷中的女人，直接擋住褚希蕓?！斑@婚你必須離，我們已經(jīng)過不下去了，我外面有人了，而且你一直也沒有給我生下一個孩子?！?p> 褚希蕓努力地讓含在眼中的眼淚不流下來，她看著面前熟悉又陌生的男人，無奈地點點頭。褚寶才讓開路，褚希蕓機(jī)械地向著外面走了出去。如今沒了家褚希蕓不知道該去什么地方，她從鎮(zhèn)上往村里的方向走著。當(dāng)路過河邊的時候，褚希蕓都想過跳下去一了百了，但她又咽不下這口氣。
褚希蕓在河邊坐了一晚上，天亮?xí)r才回到了她婆家，一晚上沒回來孫秀娥氣急敗壞，不停地咒罵著褚希蕓。褚希蕓冷冷地看著孫秀娥，說道；“你兒子外面有人了，要跟我離婚，我們今天就去辦離婚證，你終于可以抱上孫子了?！睂O秀娥看著因為痛哭，早已經(jīng)紅了眼眶的褚希蕓，被她的話驚得一時語塞，她看著褚希蕓進(jìn)到了房間中。
孫秀娥直接沖進(jìn)房間，一把拉住正在收拾東西的褚希蕓問道：“希蕓，你把話說明白？誰外面有人了？”“你兒子外面有人了，兩人都住一起了，難道你這當(dāng)媽的不知道嗎？現(xiàn)在你如愿了，我已經(jīng)同意離婚了?！毕Ｊ|甩開孫秀娥的手，繼續(xù)收拾著東西。
她一邊收拾東西一邊說道：“這件事衣服是我沒結(jié)婚前我媽給我做的，這件衣服是我姐姐送給我的，這件還有這件都是我自己結(jié)婚前買的，你放心你家的東西我一樣也不會帶走?！?p> 說完拿著所剩不多的行李離開了孫秀娥家，孫秀娥站在那里一時不知道該說什么，雖然她一直想讓兩人離婚，但褚希蕓突然離開，還是讓她一時不適應(yīng)，孫秀娥沒有去攔住褚希蕓，而是去了鎮(zhèn)上，她要看看兒子是不是真的外面有人了。
雖然鎮(zhèn)上離著村里只有十里的路程，騎上自行車用不了半個小時，但要是走起路，她也走了兩個多小時。等到了鎮(zhèn)上醫(yī)務(wù)所時，已經(jīng)快要到中午了，醫(yī)務(wù)所已經(jīng)下了班。孫秀娥在醫(yī)務(wù)所沒有見到她兒子，她就去了褚寶才的宿舍。
蘇秀娥來到褚寶才宿舍門口，始終沒敢敲門，只是在門口站著，她真的擔(dān)心看到他兒子不堪的一幕，沒多久褚寶才從里面打開門，準(zhǔn)備去吃飯。
第四章：
當(dāng)看到孫秀娥時褚寶才馬上就明白，她母親肯定已經(jīng)從褚希蕓的口中得知了自己有外遇的事情。“媽，你來怎么不提前說一聲，這么遠(yuǎn)還讓你走過來？”“媽沒事。”孫秀娥向著房間中看了一眼，并沒有看到任何的女人。
褚寶才知道她母親在找什么，直接說道：“她今早回家了，要去跟家里人說一下我們要結(jié)婚的事情?！睂O秀娥一巴掌打在了褚寶才的臉上?！澳阏媸莻€逆子啊？你怎么能做出這種不知廉恥的事情？是褚希蕓她沒有孩子，但這不是你能出去找女人的借口，你現(xiàn)在做出這樣的事情，讓外面的人都會笑話你的，你知不知道?。俊?p> 褚寶才馬上攔住正要鬧起來的孫秀娥，他拉著孫秀娥進(jìn)到了宿舍中?！皨專阈↑c聲，這里是可是醫(yī)務(wù)所，要是讓領(lǐng)導(dǎo)知道了，你兒子我會被開除的?！甭牭竭@里孫秀娥馬上降下說話的分貝?！皟鹤幽阏媸呛堪?？你可以逼著她結(jié)婚，但你不能做出這樣的事情??？”
孫秀娥雖然生氣，但畢竟是自己的兒子，她總不能斷了兒子的工作，孫秀娥嘆了一口氣，問道：“你現(xiàn)在準(zhǔn)備怎么做？”“我要跟褚希蕓離婚，和蘭琴結(jié)婚?！睂O秀娥無奈地嘆了一口氣，褚寶才安慰好孫秀娥后，將孫秀娥送回了家。
褚希蕓拿著行禮回到家，她母親看到她哭紅的眼睛，馬上接過了行禮，問詢到底出了什么事情。褚希蕓說出要離婚后，他父親褚義群馬上說道：“不行，這婚不能離，你馬上給我回去，我昨天跟你說什么了？不是說這婚不能離嗎？”
褚希蕓著急地喊道；“爹，是人家要跟我離婚，我還能賴在那里不走嗎？”“你給我出去，你就算賴著，你也不能離婚，你給我回去?！瘪伊x群說著拿起希蕓的行禮，不顧希蕓母親的阻攔，將行禮扔到了門外，將褚希蕓從家里趕了出來。
聽到褚義群家里吵架的聲音，村里的人都出來看發(fā)生了什么事情。褚希蕓拿起地上的行禮，向著村外走去，在場的村里人也不敢說話，更不敢上前勸說，人們大概已經(jīng)明白，褚希蕓這一定是被她那兇神惡煞的婆婆趕出來了，之后這褚義群嫌棄丟人不愿意留下女兒，將女兒趕了出去。
希蕓拿著行禮來到了村外的河邊，準(zhǔn)備跳下去一了百了，這時支書聽到了消息，馬上向著村外追了過來，當(dāng)看到要跳河的希蕓時，支書馬上攔住了希蕓?！昂煤⒆?，你別千萬被想不開，你還年輕以后的路還很長?！毕Ｊ|看著支書，再也控制不住，大聲地說道：“叔，我沒有家了，這個世界上已經(jīng)沒有我的容身之地了?！?p> 支書像是明白了什么，他對著褚希蕓說道：“怎么會沒有，村里這么大的地方，怎么會沒有你的容身之地呢？走，跟叔回村，你爹不管你，叔管。”支書將褚希蕓扔到地上的行禮撿了起來，帶著褚希蕓回了村子。
支書將褚希蕓暫時安排在了村委，正好村委會需要看守的人，一天一塊錢，讓褚希蕓住在這里，也算是找了一個看守村委會的人。褚希蕓趕緊地看著支書。支書告訴褚希蕓任何時候都不能想不開，她的日子還長，一定要往后看。支書讓他媳婦給希蕓送來了飯菜，又讓他媳婦從家里拿來了一個火爐子和鍋，給了希蕓一些地瓜。
在那個年代村里還不是很富裕，黑面都不容易吃到，別說難得一見的白面了，有時過年都不一定能吃上白面饅頭，人們吃的都是地瓜和自己壓出來的玉米面。支書媳婦見希蕓可憐，拿來了半袋黑面給希蕓。希蕓有了地方住，總算沒了想要自殺的心。
支書從希蕓的口中得知褚寶才外面有了女人，他要為希蕓討回公道。支書在安頓好了希蕓后，去了孫秀娥家。當(dāng)支書說明來意后，孫秀娥頓時急了，拿出她那撒潑打滾的本事來，弄得支書一句話都沒有說出來，就被逼得離開了孫秀娥家。
支書知道這件事找孫秀娥是說不明白，就騎著自行車去了鎮(zhèn)上的醫(yī)務(wù)所。支書直接找到了正在上班的褚寶才，褚寶才當(dāng)時正在忙，支書進(jìn)去后就將里面的病人趕了出來，接著關(guān)上了門。褚寶才也知道了，這次支書來肯定是為了他和褚希蕓的事情。褚寶才坐在椅子上一句話也說，支書直接說道；“你說，你是不是外面有人了？”
支書見褚寶才一句話也不說，知道褚寶才的想法，他對著褚寶才說道：“我告訴你褚寶才，你別看你坐在這里跟個人似的，我可以讓你隨時離開這里你信不信？”褚寶才依然不說話。支書說道：“好，你在外面有女人的事情，我現(xiàn)在就去告訴你們領(lǐng)導(dǎo)，順便告訴你們領(lǐng)導(dǎo)，你褚寶才心術(shù)不正，你以后要是再結(jié)婚，這介紹信我是不會給你開的，你要是有了孩子，孩子的戶口你也別來找村里。你這種心術(shù)不正的人，我們村里沒有你這樣的人?！?p> 支書說完話后，轉(zhuǎn)身就準(zhǔn)備離開，褚寶才聽完支書的話，才知道害怕了，他馬上追上了支書，再次關(guān)上了屋門?！爸@都是我的錯，但我和希蕓是真的過不下去了，你也知道我母親不喜歡她，兩人天天在家里吵架，我每天特別累，回到家里還要去安慰他們，我是真的承受不住了?！薄拔腋嬖V你褚寶才這不是你在外面找女人的借口。他們婆媳不和都是你的事情，你是從中間沒有中和好?！?p> “我知道支書這是我的錯，可是希蕓的身體你也知道，我現(xiàn)在真的是不知道該怎么辦了？”“你是不知道該怎么辦嗎？你外面走找好了人，跑到這里說不知道該怎么辦了？”“支書，現(xiàn)在我鐵定和褚希蕓過不下去了，我們這婚必須離，支書我請你幫幫我，饒了我吧！”
支書見褚寶才已經(jīng)下定了決心是拉不回來了，現(xiàn)在只能幫希蕓多要些東西。“好，既然你們要離，你該給希蕓的補(bǔ)償，一點也不能少?！甭牭街饬耍R上說道；“好，我會盡可能地賠償希蕓的?！?p> 第五章：褚希蕓的新生活
支書從醫(yī)務(wù)所離開，如今他想起那在村委會的希蕓，看著在這里上著班的褚寶才，讓支書非常的氣憤，如今也只能幫希蕓多爭取一些權(quán)益。
支書想先給希蕓找個工作，畢竟一個女人整日住在村委也不合適。支書來到了鄉(xiāng)鎮(zhèn)上，找到了鎮(zhèn)上婦聯(lián)干部，干部們知道這個情況后，一定要幫助希蕓。他們跟著支書來到了村里，找到希蕓之后，跟希蕓說了很多女人自立的事情，完全不用靠男人靠父母，現(xiàn)在是新社會，女人照樣可以養(yǎng)活自己。
希蕓在婦聯(lián)徐主任幫助下，漸漸地走出了離婚的陰霾，徐主任幫助希蕓辦了離婚，讓褚寶才賠償了希蕓200塊的損失費，后在鎮(zhèn)上的供銷社為希蕓找了一份售貨員的工作，讓希蕓住進(jìn)了供銷社的宿舍，希蕓也可以靠自己就能生活了。
希蕓重新開始生活后，她非常感激在她人生最黑暗的時候，支書和婦聯(lián)的徐主任幫助她，后來希蕓經(jīng)常幫助徐主任開解鎮(zhèn)上那些被家暴傷害的女人，告訴他們可以靠自己勇敢地走出來。希蕓在供銷社上班時，領(lǐng)了一些糊紙盒的手工活，分給了下面在經(jīng)歷家庭不幸的姐妹們，讓這些姐妹靠著自己也能在社會上立足。
支書知道希蕓想開了，和村里的人也替希蕓高興。褚寶才在和希蕓離婚后，很快就娶了王蘭琴。王蘭琴嫁過來的第二天孫秀娥就和王蘭琴吵了起來，她嫌棄王蘭琴太懶，早起也不知道洗衣做飯喂豬喂鴨。王蘭琴絲毫不慣著孫秀娥，直接告訴孫秀娥自己在家就從來不做家務(wù)。王蘭琴準(zhǔn)備動手時，孫秀娥就站在那里瞪著孫秀娥，孫秀娥不敢動手，只能一哭二鬧的撒潑。
王蘭琴直接拿出一把菜刀扔到了地上，“我告訴你，你這招對我沒用，如果你再敢罵我，我就帶著你兒子一起死，不信你就試試！”王蘭琴冰冷的話，深深地扎進(jìn)孫秀娥的心里，嚇得她坐在地上一動不敢動，等到王蘭琴進(jìn)到房間后，她從敢從地上站起來，將地上的菜刀撿了起來。
從那之后王蘭琴整天睡到日曬三竿，孫秀娥給她做飯她就吃，不給她就去鎮(zhèn)上找褚寶才。孫秀娥擔(dān)心她整天纏著兒子，讓她兒子沒辦工作，只能天天好吃好喝的伺候著。
這天孫秀娥去鎮(zhèn)上買東西，在供銷社看到了褚希蕓，希蕓自從離婚后容光煥發(fā)，正在為一個顧客拿東西。蘇秀娥看到褚希蕓也不敢說話，只能趕緊走了出來。從別人的口中得知，如今褚希蕓表現(xiàn)優(yōu)秀，已經(jīng)成了正式員工。因為褚希蕓踏實肯干如今的工資能拿到100多塊錢。
孫秀娥聽到希蕓能掙這么多錢，心里開始有些酸，她兒子辛苦地在衛(wèi)生所，現(xiàn)在還只是個合同工，一個月才50多塊錢，跟褚希蕓差了一半，而且她從別人的口中得知，希蕓在婦聯(lián)徐主任的幫助下，又找了一戶人家，這戶人家就在鎮(zhèn)上，家境是非常不錯的，對方就看上希蕓踏實能干，對方也不介意希蕓離婚，兩人如今一定訂婚。
孫秀娥回到家后，看著躺在床上什么事情也不干的媳婦，氣得臉色通紅，見孫秀娥一回來就給自己甩臉子，她可不慣著孫秀娥，直接說道；“你別整天給我這副樣子，如果你再這樣，就被怪我去你兒子醫(yī)務(wù)所鬧?！睂O秀娥嚇得一句話也不敢說。
這年正趕上大旱，本就是沙土地，如今干得走路都能帶起沙土，凡是刮點風(fēng)，整個村子都是塵土飛揚(yáng)的場面。支書見如此干旱，馬上帶領(lǐng)大家抗旱，打深水井，澆灌莊稼地。看著地里的莊稼一天天地倒下去，支書心里焦急萬分。
這兩天打的水井又一次沒有抽出水，支書知道他們這沙土地，水井打淺根本不會出水，如果打百米的深井，村里又拿不出這么多錢，就算一家家地籌，也勉強(qiáng)只夠一口深水井的錢，人家地離得遠(yuǎn)的，借不上井水的，自然不會交錢，如果不交連打一口井的錢也夠不上。
支書正著急想辦法時，沒想到村里出事了。褚運新的三個兒子，看著家里的田干得不行了，為了搶救莊稼他們拿著抽水泵來到了村外的深井邊，這口深井還是十年前打的，有一米多寬，十幾米深。之前人們吃水，都靠著這口井，前幾天因為干旱，這口井突然就干了，人們打不出水，只能去了隔壁的村子。
兄弟三人準(zhǔn)備下到水井中，看看井中到底有沒有水，如果有水就先澆一下他們靠近井邊的那兩畝麥子，兄弟三人的老三還沒有結(jié)婚，就等著收了這茬莊稼結(jié)婚。兄弟二人的抽水泵還是前段時間剛買的，就是為了去水溝灌溉用的，整個村里有這抽水泵的也就只有他們?nèi)值苡小?p> 來到井邊后，老三褚洪春身上綁上了繩子，另外一邊繞過一邊的大樹，由他的兩個哥哥褚洪新和褚紅泰兩人拉著。老三想下井里看看有沒有水，再將抽水泵放進(jìn)去。老三平時身體就比較靈魂，比起兩個哥哥，這個任務(wù)就落在老三身上。
兩個哥哥拽著繩子，老三順利地下到水井中，老三站在水井中，對著上面喊道：“哥，下面有水，大約有一米多高，井下有石頭，看來這水應(yīng)該在會往上漲。”
“三弟，你可小心點，別陷進(jìn)去。這井可十多年了，不知道里面的淤泥有多深。”“大哥，沒事你放心吧！這井底鋪了石板，沒事的泥不是很深，剛到腳面，大哥二哥，你們將抽水泵管子放下來吧！”
接著兩人就去拿抽水泵管子，等著兩人回來時，將管子的一頭扔到了水井中。接著就去抬機(jī)器，兩人忙完來才發(fā)現(xiàn)老三還沒有上來。兩人來到井邊，對著里面喊道；“老三，這邊已經(jīng)沒事了，你上來吧！”喊了半天也沒有見老三回答。兄弟二人害怕了，老二說道：“哥，我下去看看?！崩隙f完，順著繩子下到了水井中。
老二下到水中，看到了彎腰頭朝下的老三?！按蟾?，老三他死了。淹死了！”“咋淹死了？你快把老三綁上，將老三帶上來?！崩隙_始將老三從水井中抬上來，“老三，老三你醒醒……”無論老二怎么喊，老三絲毫沒有反應(yīng)。老二趕緊將繩子往老三身上綁。
漸漸的老二眼前開始迷糊，很快就失去了知覺，連帶老三一起掉進(jìn)了水中。老大還在上面等待著，“老二你好了沒有？快將老三帶上來??？”老二還是沒有任何的反應(yīng)，老大著急了往井里看去，雖然是白天，但井中漆黑一片，看到里面的情況。
老大著急了，這時有村民路過，老大讓人在井口看著，他要去井中看看老三和老二。老大直接下到井中，來到井底，看到了兩個弟弟，全部掉進(jìn)井水中，老大趕緊往老三身上拴繩子，漸漸的他也感覺到意識模糊。
站在井上的人，見老大沒有說話，趕緊問道：“褚洪才，你怎么樣了？你說個話?。磕銈兊降渍恿?？”無論井上的人怎么叫，下面三兄弟沒有一人能回答。這人嚇壞了，以為井中有什么吃人的東西，他嚇得往村里跑，一邊跑一邊喊：“來人??？救命??？井吃人了……”
這人將村民請來后，將村民帶到井邊，對著村民說道：“就是這里了，就是這口井，將褚洪才三兄弟都吃了?！薄澳憧烊ツ檬蛛姡纯蠢锩嬗惺裁礀|西？”人們趕緊回村，從家里拿來的手電筒，但當(dāng)初那個年代的手電筒根本就不亮，完全照不到井中，接著人們又拿來了幾個手電筒，依然看不清水井中有什么東西。
人們很快就將事情傳了出去，有地說這井中有吃人的野獸，有人說這里面有勾魂的東西。猜測越來越多，人們也才想起來要去找支書。支書聽聞三個兄弟可能全部死在井中了，馬上來到了村外?？粗鴩诰叺拇迕?，說道：“大家都讓開，別看了，來幾個人下去，將人撈上來?。俊?p> “支書肯定晚了，這都三個多小時了，人是沒了?！敝f道：“大家別在這里胡亂猜測了，既然沒有人敢下去，那我現(xiàn)在就去請人下去，先將人撈上來?！敝伊藥讉€撈尸的人，撈尸的人來到井邊時，聽說里面淹死了哥三，他們感覺特別邪門，誰也不敢下去撈人，不管給多少錢都不下去，支書沒有辦法，也怕事情鬧到，讓人們害怕。支書只能騎著自行車去縣里，一路上非常難走，騎了半天才來到縣里，他找了專業(yè)的打撈隊。
支書將井中的事情告訴打撈隊的人，他們馬上就明白了，告訴支書，這井里空氣稀薄，這三兄弟肯定都是缺氧而死的，讓支書不用擔(dān)心，他們有專業(yè)的設(shè)備，可以將尸體撈上來。支書請了打撈隊的隊長唐原中，唐原中開著救援的車來到了村里。這時天已經(jīng)完全黑了，幾個村民拿著手電筒照著亮，三兄弟的父母和老大老二的媳婦，都跪在井邊哭得特別傷心。
支書馬上讓幾人離開，這邊交給專業(yè)的打撈隊就可以。唐原中帶著兩個人，穿上了裝備后，準(zhǔn)備下到井中，這時有村民說道：“這井可不能下，里面的東西非常厲害，你們下去就上不了了?！碧圃袑χ迕裾f道：“大家不用害怕，這里面沒有吃人的東西，只是這井比較深，井下得空氣稀薄，三兄弟肯定是缺氧而死的，跟別的東西沒有關(guān)系?！碧圃袔е讼碌搅司小?p> 三兄弟的身體全部漂浮在水井中，唐原中將繩子綁在老大的尸體上，讓上面的人將尸體拉了上去，接著用同樣的方法，將兄弟三人的尸體全部運到了井上。最后唐原中帶著打撈隊的人來到井上面。
支書這時說道：“大家看到?jīng)]有，并不是井里有東西，而是這井下空氣稀薄，兄弟三人下到井中，缺少了空氣就昏迷了，最后掉落水中淹死了，以后大家千萬不要盲目地下到井中。”支書說完后，讓人將三兄弟的尸體抬回了村子。
三兄弟淹死的事情讓支書非常內(nèi)疚，雖然為大家普及了知識，但是三兄弟已經(jīng)死了，是回不來了，褚運新直接失去三個兒子，家沒了頂梁柱，以后也不知道該怎么生活下去。支書去找褚運新，告訴他以后村委和鎮(zhèn)上會幫助他一家的。
現(xiàn)在迫在眉睫的是解決村里人灌溉和吃水的問題，支書去了鎮(zhèn)上找到了鎮(zhèn)長，跟鎮(zhèn)長商議這件事，但如今到處干旱，鎮(zhèn)長也沒有辦法，已經(jīng)有很多個村子的支書找來，鎮(zhèn)上也實在無奈。支書只能騎著自行去了縣里，但路上都是土路，非常難走支書摔了好幾個跟頭，那時縣里到村里沒有車，只能自己騎著自行車去縣里。
等到支書到了縣里時，身上沾滿了沙土，臉上和手上都擦傷。見支書如此，縣里的人也不忍心，馬上跟上面申請，看看不能幫村民度過這一關(guān)。得到縣里的回答后，支書才開始往回走，等到支書到了村里時，已經(jīng)是晚上十二點多，這一路上自行車還壞了，只能推著車子回來的。
因為過于勞累，第二天支書就病倒了，人高燒不退，村里的人都跟著著急，最后將支書送到了鎮(zhèn)上，在鎮(zhèn)上住了兩天，才恢復(fù)正常，但支書擔(dān)心村里的情況，說什么也在醫(yī)院住不下去，家里人拗不過支書，只能讓他出院，但支書只是出院，并沒有回家，他自己一人來到了鎮(zhèn)上，找到了鎮(zhèn)長，問詢縣里那邊怎么樣了。
鎮(zhèn)長將電話打到縣里，縣里地說現(xiàn)在還在申請，必須要再等一下。支書無奈但也沒有辦法，只好回了家，從那之后，他每天送上午來到鎮(zhèn)上等待著縣里的消息，皇天不負(fù)有心人，支書果然在這天等到了縣里的電話?？h里已經(jīng)申請下了補(bǔ)助，在每個村里打四口深井。聽到這個消息，支書高興壞了，馬上回到了村子，將這件事告訴了村里的人，讓村里做好準(zhǔn)備，這幾日補(bǔ)助款到了就開始打井。
有了縣里的幫助，村里的四口深水井一個多月就打了出來，但現(xiàn)在為時已晚，村里的莊稼得不到灌溉全部枯萎了嗎，支書看到這心里非常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