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希望白憲嫄永遠(yuǎn)不明白這個道理
白婉柔:“別人我不擔(dān)心,但是白憲嫄……”
鄔宓:“我明日讓晞月找來白憲嫄以往的書法、畫作和刺繡,你好好研究研究。揚(yáng)你所長,避其鋒芒即可。最好,你還能找機(jī)會,跟以前一樣,引她失態(tài)、發(fā)怒,甚至出丑,成為你的襯托,那就再好不過了?!?p> 白婉柔冷笑點頭:“我會的,白憲嫄那個驕傲又愚蠢的火藥桶,我很擅長點燃她。”
鄔宓眼里精光閃動:“人心,是個微妙的東西。得到和失去,有時候并不在于多么轟轟烈烈的大事。希望白憲嫄永遠(yuǎn)不明白這個道理?!?p> ……
白憲嫄當(dāng)天晚上,又找來了于仞。
她依舊在后院的月亮樹下等他。
月亮樹綴著點點瑩光,似吸納月華的神樹。
少女站在樹下,被光籠罩著,像墜入人間的神女。
于仞站在門口定定看了一陣,然后進(jìn)去,遠(yuǎn)遠(yuǎn)站定,依然是等著她先開口。
白憲嫄:“過來說。”
于仞一動不動,臉色冷漠:“您有什么事,吩咐就是。
白憲嫄:“我的吩咐就是,過來?!?p> 于仞看了她一眼,往她這邊走了幾步,在距離她大約三尺以外的地方站定。
白憲嫄:“……于仞,我的毒已經(jīng)解了,你不必跟避洪水猛獸一般避著我?!?p> 于仞:“我沒有!”
白憲嫄:“那你干嘛離這么遠(yuǎn)?我是有機(jī)密的事情想問你,你這是想讓我吼得玉竹園都能聽到?”
于仞走到她面前,低頭俯視著她:“這樣可以了?”
“你!”白憲嫄后退了一步,瑩澄的大眼睛瞪著他:“能不能好好說話?”
她竟有幾分赧色。
于仞眼神幽深地看著她,語氣莫名柔和了許多:“說吧。”
白憲嫄:“你十三歲以前都生活在北地,能給我講講北地的情況嗎?”
于仞眼神一沉:“不能。”
北地的質(zhì)子生活,只有日復(fù)一日的羞辱、絕望、痛苦,不堪回首,他不可能講給她聽。
白憲嫄:“我不是在跟你商量。講?!?p> 于仞黑著臉,半天不說話。
白憲嫄:“于仞!你還當(dāng)我是你的主子嗎?”
“你想知道什么?”于仞問。
白憲嫄:“例如,他們吃什么?穿什么?說什么語言?”
于仞緊捏的拳頭松了松,說:“那要看什么階層?!?p> 白憲嫄:“都有些什么階層?”
于仞:“皇族,貴族,平民,賤民?!?p> 白憲嫄往他那里湊了湊,低聲問:“像鄔宓母女那樣,給王府的庶子當(dāng)奶娘、丫鬟,是哪個階層?”
她身上有股獨特的幽香,直沖入他的肺腑。
于仞喉結(jié)動了動,垂眸看著她認(rèn)真的臉龐,說:“在北地,鮮卑族都是貴族,東胡、匈奴等族是平民,漢族基本都是賤民。只有在朝堂上有一席之地的官員地位才稍高些?!?p> 白憲嫄:“鮮卑族說什么語言?”
于仞:“鮮卑語?!?p> 白憲嫄:“他們會說漢語嗎?”
于仞:“幾乎沒有會的。自從三十年前拓跋氏奪了北朝的政權(quán),他們極力推廣自己的文化、語言,認(rèn)為鮮卑族的一切都是高貴的,漢族的一切都是低賤的,又怎會去學(xué)漢語?”
白憲嫄:“那他們?nèi)绾胃w宓母女這樣的奴仆溝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