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王府時已是傍晚了,我一進灼華殿就看見文清安坐在那等我,和他一起等我的還有一桌美味佳肴。我抬眼看去羊肉、鱔絲、蓮子羹……都是我愛吃的,我也顧不得其他了,趕緊就坐下大口大口吃了起來。
看見我如同餓鬼一般,文清安忍不住笑了,但他還是摸了摸我的頭,帶著些寵溺的語氣說:“慢點吃,沒人和你搶?!?p> 我一邊吃一邊抬起頭看著他也笑了笑。終于吃飽喝足,我才開始一臉認真的和他說起今天在相府發(fā)生的事,包括遇見了文璟歡。
聽完我的話,文清安臉色明顯有些不好看:“看來我還是小瞧太后與文璟歡了?!?p> “那我們?nèi)缃裨撛趺崔k?”我上前握著文清安的手,我能感覺到他氣得手都在用力。
文清安反握住我的手:“將計就計?!?p> 時間過得很快,陸清弦的禁足已經(jīng)解了,而再過五日科舉也就要開始了。父親難得來王府,說是要來看望我,但我比誰都清楚他是擔心陸清弦,畢竟陸清弦被禁足了一個月,作為他從小疼到大的寶貝女兒自然是心疼得不行。
我偏不成全他們,在他們噓寒問暖時,我讓蘭苕把陸雁群請了過來,直到到我的灼華殿陸雁群臉上的不悅都還沒有消散。
“你讓人請我來所為何事?”陸雁群雖然不悅但他還是克制住了自己。
我則是不緊不慢的走到他身邊笑了笑:“女兒若沒記錯的話,此次科舉有兩個人是父親您的學生,只是據(jù)說不太能成氣候???”我的語氣略微帶著些嘲諷。
被我這么一說,他有些氣了:“與你無關(guān)?!?p> “怎么會與我無關(guān)呢?”我一邊說一邊從旁邊的書架上翻出一個卷軸慢慢在他面前打開。
看見卷軸里的內(nèi)容陸雁群瞪大了雙眼,沒錯,里面內(nèi)容正是此次科舉的考題:“你怎么會有這個,你要做什么?”陸雁群急了。
我則是更得意了,我一邊收起卷軸一邊說:“這題我已經(jīng)給您那兩位學生看過了,就連答案我也給他們備好了;您說,要是被太后知道科舉泄題她會如何呢?更何況題還是從咱們陸家泄出去的,這好像是滿門抄斬的死罪吧?”
“陸清優(yōu),要是陸家出了事你以為你脫得了干系嗎?”陸雁群徹底被我激怒。
按理來說我是個出嫁女,我做這些事不僅會牽連我的母家更會牽連我的夫家,可我的夫君是文清安,太后不敢動他自然就只能拿陸家開刀,即使陸家是太后親信又如何?這一點陸雁群比我清楚,所以他才氣急敗壞。
此刻我已經(jīng)狀若瘋癲:“我與我娘在陸家受了這么多年的屈辱,死了能拉整個陸家做墊背,這筆買賣一點都不虧?!?p> “你是故意的?”陸雁群怒不可遏的指著我。
我沒有回答他,只是繼續(xù)得意的笑著,他氣得雙眼通紅,對著我罵了句:“瘋子?!北泐^也不回的離開了。
離開后他沒有再去景媚殿找陸清弦而是直接回了相府,我猜他一定是回去想辦法對付我了。
就在科舉的前一日,陸清弦身邊的紫苑又來找我了,她臉上滿是看不起我的神色:“側(cè)妃,丞相請您和王妃都回去一趟,馬車已經(jīng)在門口等著了?!?p> 我點頭答應,并很快上了馬車,因為我知道有好戲看了,我等這一天已經(jīng)好久了。
才剛進丞相府,我就看見陸家族長與我娘都在院里站著。陸清弦還不明所以,她上前疑惑的看著陸雁群:“父親,這是怎么了?”
陸雁群沒有回答,不過陸清弦看著滿院的人想必是大事,畢竟若是小事也不必請陸家族長。
見我來了,陸雁群才緩緩開口說道:“既然人都到齊了,那我便要宣布一件大事;經(jīng)過我與幾位族長的商討決定,林景月與陸清優(yōu)德行敗壞不堪為陸家人,特逐出陸家從族譜除名。”
聽到陸雁群這么說我娘有些慌了,她倒不是想做陸家人,而是自古以來被族譜除名都是罪大惡極品行不堪之人,更何況若是被陸家逐出家門那我與我娘就是沒有戶籍的流民,在我朝沒有戶籍的流民可是要蹲天牢的。
但我可沒想這么多,因為文清安和我說過,想做什么便放手去做,剩下的他會替我處理。
沒錯,我早就知道今天陸雁群叫我們來是為了通知我們把我們趕出陸家,因為我故意泄露了科舉試題,又故意讓陸雁群知道。陸雁群為了不讓陸家受牽連,最好的辦法就是把我和我娘趕出陸家,這樣就算到時候東窗事發(fā)便和陸家一點關(guān)系也沒有了。
不得不說我這父親算盤打的還真響啊,不過可惜了,一切都在我的掌控之中。
聽到要把我逐出家門,最開心的莫過于陸清弦了,她喜笑顏開:“父親,您早該這么做了,還讓陸清優(yōu)這個賤人在咱們丞相府多享了這么多年的福,您真是心善?!?p> “大人,我從入府以來一直都是安分守己,您與大夫人處處打壓我們便算了,如今竟要把我與清優(yōu)趕出家門,你這是要我們的命啊。”我娘終于開口了,她還不知道此事是我一手策劃的,她還在擔憂若是沒了戶籍我與她該怎么辦。
此時站在一旁的大夫人也開口了:“你是安分,可你這位女兒可不安分?!闭f著她目光落在我身上:“小時候偷吃清弦的桃酥不說,如今更是直接勾引了清弦的夫君,簡直就是狐媚子?!?p> “姚慕貞你閉嘴,我的女兒還輪不到你來說三道四?!蔽夷餁鈽O了,左右總是要被逐出陸家的,我娘這會也失去了往日的沉穩(wěn)。
可能是沒想到我娘會罵她,畢竟在陸家他們已經(jīng)習慣了我們母女倆的逆來順受。
大夫人氣得面色鐵青:“林景月你急什么,難道我說錯了嗎?陸清優(yōu)與你一樣,都是勾引別人夫婿的狐媚子,你們娘倆沒一個好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