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章 你竟詐死
不過張生倒是也并不期待皇上能為了他做什么。
他只是需要在皇上心中有個數(shù)。
洛書連朝堂命官都并未放在眼中,自然也不會將他這個屢屢退縮的皇帝放在眼里。
而對于“妹妹”的死亡,更讓張生有了直接拒絕洛書的理由。
那洛書現(xiàn)在,必然會有其他動作。
沈宜楠轉(zhuǎn)告了隨云那邊,估計過不了多久,再一次的算盤也該打在尚書府身上了。
安穩(wěn)的日子沒有幾天,在花了時華不少靈丹妙藥的情況下,沈宜楠剛下床行走那日,洛書的人便上門了。
他們沒有客氣,直沖張生而去。
因當日見過沈宜楠的人甚少,所以他們并未發(fā)現(xiàn)張生身旁的就是那個“死而復生”的妹妹。
張生不會武功是確實,沈宜楠現(xiàn)在身體不適在修養(yǎng)也是確實。
府上有緒風,時華,裴玉婧三個高手在,更是事實。
所以洛書次次派來的人都沒有撈到半分好處,甚至連服毒自盡的機會都沒有。
久而久之,洛書也急了。
其中更急切的要屬荊多。
“今夜我會去一趟?!?p> 秋茨就坐在他旁邊不發(fā)一言。
“若是我有什么差錯,你便盡早離開洛書,剛才我跟你說的可還記得?”
剛才荊多說,已經(jīng)將后路安排好,若是他未平安歸來,就讓秋茨盡早逃出洛書,往西逃離百里有馬車接應(yīng),到達指定地方后,要一匹快馬,繼續(xù)往南邊跑。
雖然極可能會被洛書通緝一輩子。
但卻是唯一能保住性命的法子。
“與你何干?”
“嗯?”
“我的事情與你何干?就算我被王殺了又與你何干?”
荊多愣了愣,話語卡在喉間。
“你以為真的能逃掉嗎?你忘了我們身體里面的毒了嗎?”
“我有解決的辦法!我的解藥足夠你度過下半輩子!”
荊多情緒激動地回復著。
可秋茨只是狠狠閉了閉眼。
“滾吧,我是王的人,就算王殺了我,我也會留在洛書,跟你沒有干系。”
秋茨話語冷漠無比,荊多看了她許久。
他并不是一個善于表達的,所以他雖喜歡秋茨,可外人向來覺得這兩位大人是不對盤的敵對關(guān)系。
直到被王指出,他才驚覺,自己喜歡秋茨,已經(jīng)多年了。
他說不出什么情話,所以離開前,只留下心中最真實的想法。
“我會取下張生的頭顱,作為你的聘禮?!?p> 這便是他解決此事的方式!
可這種期望,很快便落空了。
當時華的劍橫在他脖子上時,他垂頭看了一眼系在腰側(cè)的荷包。
荷包很新,看上去主人很是愛護,但是荷包中間的鴛鴦刺繡已經(jīng)發(fā)白,應(yīng)當是主人經(jīng)常摩挲導致。
這是前幾年王扔出來的東西,他知曉是誰做的,所以鬼使神差地撿了起來,一直帶在身邊。
直到今日他才取出來真正掛在腰側(cè)。
他久久凝視荷包,似在告別。
“荊多。”
沈宜楠的聲音卻突然阻止了他的自殺。
看到好端端站在面前的女子,荊多的表情有難以言喻的驚訝。
緊接著,便是滔天的恨意。
“你竟詐死!”
沈宜楠走到他面前,表情無辜,“我以為看見我沒死你會高興些?!?p> 高興個屁!
荊多怎么可能高興得起來。
若不是沈宜楠詐死,秋茨怎么會落到如今的局面,自己又怎會如此。
本以為刺殺勢在必得,實在沒想到張生身邊會有如此高手!
荊多的眼神恨不得將沈宜楠當場撕碎。
作為戚珩的親信,他極少有這樣耐不住憤怒的時候。
“別那般看著我,人各為己,我若不如此,來日死的就是我,死的就是丞相府?!?p> “你應(yīng)該怪你們老大,太過貪心。”
“若不然,不來招惹丞相府,自然你也不會落到現(xiàn)在的下場?!?p> 沈宜楠歪著頭笑,不是秋茨第一次見時閨閣小姐的膽怯模樣,也不是在陰暗殿被當場捉拿的狼狽樣子。
而是一種與王相似的狩獵感,仿佛一切都運轉(zhuǎn)于她的鼓掌之間。
“你是故意被抓的!”
荊多這才回過味來。
沈宜楠點了點下巴,沉吟道。
“這么說吧,不管是陰暗殿中被圍困,還是獄中被秋茨攻擊,都從未脫離過我的計劃。”
從踏入陰暗殿開始,之后的一切便計劃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