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宴辭一聽這話便裝作猶豫的模樣,看向沈玉華。
沈玉華嘖了一聲直接道:“皇兄若是想用這個由頭掩蓋住她們來我屋內(nèi)的真實(shí)緣由恐怕站不住腳吧?畢竟我宮里的陳設(shè)比起皇兄的來說簡直是小巫見大巫?!?p> 沈宴辭神色一凜咳嗽一聲:“皇妹莫要著急,朕本來就是不信的。”
說罷,他冷漠地看了一眼地上跪著的宮女仿佛在看一個死人一般。
“將這二人拖下去,亂棍打死?!?p> “皇上!皇上冤枉?。 ?p> 兩位宮女一聽這話頓時急了,連忙磕頭,可再怎么求饒都是無濟(jì)于事,很快她們便被拖下去亂棍打死。
太后那邊得知這個消息之后,心中十分驚訝于沈宴辭的冷血無情,對于給他忠心耿耿辦事之人,沒有利用價值了都可以說殺就殺。
現(xiàn)如今自己跟他是一條船上的人,日后若是沒了價值,是不是也會被他如此對待?一想到這個,太后不由得渾身打了一個冷戰(zhàn)。
沈玉華看著這一幕,心中為那兩個宮女感到惋惜,怪只怪她們選錯了主子。
不過,既然沈宴辭將這么好的機(jī)會送到自己面前來,自然不會這么輕易放過。
這么一想,她神情頓時嚴(yán)肅下來,朝著沈宴辭拱手。
“皇兄,之前我剛回來時便被人刺殺,皇兄為我擋刀,就算最后查出來了是丞相大人指示,可我卻覺得這件事情沒有那么簡單,否則今日這降為宮女為何又會突然出現(xiàn)在我屋內(nèi)?”
她看著沈宴辭變了的臉色,心中暗笑,她一直沒拿那天晚上聽到的事情來說事,就是為了等著這個機(jī)會。
現(xiàn)在宮女來她屋內(nèi)行不軌之事已經(jīng)是鐵上釘釘,任由沈宴辭說破了天去,這件事情都必須重新調(diào)查,
她可不相信這一切沒有沈宴辭的手筆。
“皇妹這話是什么意思?當(dāng)初刺殺一事,丞相都出現(xiàn)在我們面前了,還不算證據(jù)確鑿嗎?這兩個小小宮女對你造成不了任何的損傷,皇妹未免太過草木皆兵了?!?p> 聽了她的話,沈宴辭心中咯噔一聲,連忙出聲想要搪塞過去。
沈玉華冷笑,朝著他再次拱手:“皇兄,我的魅花呢?”
經(jīng)過那次之后,她身上的蠱毒越發(fā)的明顯,若不是她找出了一個壓制的法子,還真沒有命等著沈宴辭找魅花給自己解蠱。
沈宴辭只好露出一個笑容。
“皇妹放心,就這幾日的功夫,朕一定讓人幫你找到?!闭f罷,他便揉了揉自己的眉心,裝作一副難受的模樣。
旁邊伺候的人見狀連忙上前,嘴邊還不斷念叨著。
“皇上,太醫(yī)都說了平日里你要注意休息,切不能太過勞神,為這公主解蠱一事您都好幾日沒睡過整覺了,您可要注意身子啊?!?p> 沈宴辭皺著眉頭,微微抬眼看了沈玉華一眼。
沈玉華勾了勾唇,朝著他伏身。
“辛苦皇兄了,既然如此,我就不在這里打擾皇兄了?!?p> 沈宴辭點(diǎn)頭應(yīng)下,她便直接帶著人退了下去。
回到宮中,她寫了一封信件讓人遞去了劉府。
次日一早,天蒙蒙亮,官員們從宮外魚貫而入進(jìn)了太和殿。
沈宴辭坐在上頭,全然沒有昨日看起來的疲憊。
劉江河抿了抿唇,從其中站了出來。
“皇上,微臣有事啟奏?!?p> 這一句話,讓旁邊站著的官員們紛紛將目光投到他的身上,畢竟前幾日這劉江河還跟著公主要求皇上將白家放出來,這次又是什么?
沈宴辭一看見他,神色頓時不好了,可眾目睽睽之下,他又自詡明君,自然不可能表現(xiàn)出對他的偏見,于是大手一揮。
“什么事,說吧?!?p> 劉江河跪了下去,朝著沈宴辭道。
“皇上,微臣聽聞昨些夜里公主殿下突遭夜襲,再加上殿下剛回來的時候便發(fā)生了刺殺一事,讓臣心中十分惶恐,到底是誰想要公主殿下的性命?!?p> 他鏗鏘有力的說著:“這件事情不僅關(guān)系到我國公主的命,還關(guān)系到靖川跟鑾盛兩國的和平,公主不僅是靖川的公主,還是鑾盛的皇后,若是她在靖川宮中有個什么三長兩短,豈不是再次挑起靖川與鑾盛兩國之間的戰(zhàn)火?”
他這話,猛地將事情提升到了一個高度,官員們紛紛議論起來。
“是啊,公主現(xiàn)在是鑾盛的皇后,若是她有個什么三長兩短,蕭逸還不過來找我們算賬?”
“言之有理,言之有理?!?p> 一番議論過后,陸陸續(xù)續(xù)有官員上前來求沈宴辭徹查此事。
沈宴辭皺著眉頭,臉色十分不好看,沒想到他這個皇妹竟然這么快就把消息傳了出去,讓劉江河一大早便過來逼著自己徹查此事?
可偏偏他的理由,讓自己根本就拒絕不了。
靖川跟鑾盛剛打了一戰(zhàn),正是休養(yǎng)生息的時候,若是他不管不顧,勢必會引發(fā)百姓的惶恐,屆時,他這個皇帝必然又會遭遇譴責(zé),這件事情,他還真逃不掉了。
一想到自己竟然被沈玉華逼到這個地步,他便不由得握緊了拳頭。
“皇上!”
突然,從中走出來一位官員。
沈宴辭抬眸望去,眼中閃過危險的氣息。
“副都御史,你又有何事?”
副都御史鄭原忠拱手道:“微臣愿意接受此事,微臣身為都察院的官員,接受此事最為妥當(dāng),且微臣是從戰(zhàn)場上退下來的,對白家還有公主殿下的為人十分信任,定然會徹查此事,還公主殿下一個公道。”
沈宴辭閉了閉眼,白家雖然被自己父皇貶過一次,可之前的聲望實(shí)在太過強(qiáng)大。
他都不敢想象若是父皇那時沒有對白家做什么,白家現(xiàn)在的實(shí)力有多么令他這個帝王忌憚,看來父皇當(dāng)初的選擇就是正確的。
自己也一定要抓住機(jī)會,將這些擁護(hù)白家,忘記了誰才是君主的奸臣鏟除。
現(xiàn)在,他也只能忍上一忍。
這么一想著,他臉上的表情頓時變得柔和,朝著鄭原忠扯了一個笑容。
“既如此的話,朕便命你接手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