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九章 宋修吉的嘲諷
“皇上!”宋智遠急于辯解,但是話到嘴邊,又說不出口。
總不能跟皇上說,是他讓自己的女兒跑到陳遇安家,塞了一封信,但是被陳遇安調(diào)包了?
“皇上!臣知錯!”張遙搶先開口。
他心里憋屈得很。
原以為宋智遠找到自己,是給了一個立功的機會,哪曾想這是一個掉腦袋的機會!
既然宋智遠說不出來原因,那么自己編一個好了,只要能把皇帝哄得開心,糊弄過去就好了。
“皇上,是臣做得不仔細,是臣事先調(diào)查得不仔細?!睆堖b瞥了宋智遠一眼,使了一個眼色。
宋智遠稍稍愣了一下,也行了一個禮,承認是自己糊涂,沒有查清楚,搞了一個烏龍。
皇帝狠狠地剜了兩個人一眼,說道:“宋愛卿,張愛卿,各罰半年俸祿?!?p> 宋智遠和張遙忙不迭地磕頭謝恩。
皇帝厭煩地揮了揮手:“走吧,朕要休息了!”
出了宮門,張遙垂頭喪氣地朝宋智遠行了一個禮,說道:“宋兄,在下先回去了,以后……”
他的話沒有說完,宋智遠急忙安慰道:“這次是我考慮不周,連累了你?!?p> 他湊到張遙耳朵,悄悄地說道:“皇上正在氣頭上,這件事他不會提,我們也不要提。這次是我連累了你,這樣吧,你那被扣的半年俸祿由我來出?!?p> 張遙這才面色放緩了一點,想說什么,眼角卻瞥見不遠處的陳遇安。
他小聲地對宋智遠說道:“宋兄,小心陳遇安?!?p> 說罷,便再次拱手作揖,轉(zhuǎn)身離開了。
陳遇安此時加快腳步,走到宋智遠的面前,古怪地笑了笑,說道:“今天真是麻煩宋大人,向皇帝表明了我的忠心?!?p> 宋智遠氣得胡子一翹一翹的,兩只眼睛都要噴出火來。
陳遇安心里樂開了花,但他表面依舊平靜,淡定從容地說道:“宋大人,恕我不奉陪了。哎,最近家里事情多,那床不吉利,我要重新做張新床,特地要求不能留床縫,以免一些阿貓阿狗老鼠之類的,在我的床上撒尿,有時還會撒到床縫里?!?p> 宋智遠已經(jīng)氣得說不出話來,只是吹著胡子,瞪著他。
“那宋大人,恕我不陪你了?!?p> 不等宋智遠開口,陳遇安拂了拂衣袖,施施然離開了。
宋智遠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到家的,只是覺得頭痛欲裂,滿肚子的火氣無處發(fā)泄。
宋雪蓮老遠就看到父親回來,興高采烈地上前就問:“爹爹,今天怎么樣了?”
宋智遠冷冷地瞪了她一眼,破口大罵:“怎么樣怎么樣?沒看到我的臉色嗎?”
“你是怎么送的信?信送到皇上那里,內(nèi)容全都反了。這下倒好,皇上稱贊了他,還罰了我半年的俸祿?!?p> 他越說越氣,狠狠地戳了一下宋雪蓮的額頭:“你呀你,真是蠢笨如豬,被陳遇安調(diào)包了信件都不知道!”
“什么?”宋雪蓮驚呼:“信被調(diào)包了?我不信?!?p> 她又看了一眼父親,確定父親沒有說謊,心下惴惴不安,仔細地回想了放信的過程,搖搖頭:“這不可能,我放的時候還是好好的。”
宋智遠看她的表情,不像是開玩笑的,臉色和緩了許多。
恰在此時,宋修吉路過書房,在門口聽到父女二人的爭吵,心下明白了七八分。
這時,恰巧宋雪蓮正在辯解。
宋修吉不想再聽下去,推開門就嚷:“我說姐姐,你又做錯了一件事?”
一聽到“又”字,宋雪蓮的臉色都變了,而宋智遠卻重重地“哼”了一聲,滿臉不屑地看了一眼宋雪蓮。
“弟弟,你說什么呢?”宋雪蓮的臉漲得通紅,跳起來就要打。
宋修吉一邊躲閃一邊嘻嘻哈哈地說道:“你哪次是把事情做成功了?每次都是聽到你說下次一定做好,這次就請爹爹原諒?!?p> 宋雪蓮氣炸了:“這次我一定要追上你,再把你痛痛快快地打一頓!”
宋智遠看著這對不省心的兒女在書房里面,你追我趕。他的腦袋嗡嗡作響,還伴著隱隱的頭痛。
“夠了!修吉,蓮兒,你們兩人趕緊走,回自己的房里去!不要在我這里喧鬧!”
他嚴厲地制止了一對兒女的瘋鬧,將他們趕了出去。
宋雪蓮一肚子委屈,怎么也想不通事情怎么會變成現(xiàn)在這個樣子。
她滿腹心事地回到自己的屋子,一眼便瞥見了桌子上有一封信。
疑惑地展開一看,上面沒有署名,只寫了幾個字:“我知道你的罪行。”
她心一驚,手一抖,信件落在了地上。
她的心跳得“砰砰”直響,快速走到門口,問丫鬟:“今日有誰來過我的房間嗎?”
丫鬟想了想,搖搖頭。
她不甘心地追問:“那有沒有人送信給我?”
丫鬟眼睛一亮,想到了什么,肯定地說道:“是有一個人來送信,說是給小姐你的。我問是誰送的,他說是小姐的朋友托他送的。”
“那人長得什么樣子?”
“就是一個不大的小孩子,很普通?!毖诀咚妓髁税胩?,重重地說:“真的就是一個普通的小孩子,他把信交給我,就走了?!?p> 說罷,宋雪蓮便陷入沉思中。
不管是誰寫的信,一定是不想讓我知道他是誰,所以故意不寫署名。托小孩子送信,就算查到小孩子,小孩子也說不清那個人是誰。小孩子的觀察力都很差,說不清楚那個人的特征。
這個寫信的人究竟是誰?為何隱瞞自己的身份?
宋雪蓮小心翼翼地從地上揀起信,將那幾個字看了一遍又一遍。
她的心越來越慌。
她發(fā)現(xiàn)了一個天大的秘密——這封信的字跡好像是陳遇安寫的。
怎么可能?
陳遇安知道我的什么罪行?我又沒有犯罪。
一時的驚嚇變成了理直氣壯的羞憤與惱怒。
她拿著信,氣乎乎地跑去了丞相府,去試探陳遇安的態(tài)度。
“安哥哥,這個是你寫的嗎?”
她將手中信展開給陳遇安看,心中七上八下的,既然希望是他寫的,又希望不是他寫的。
陳遇安淡淡地掃了一眼,面色如常,鎮(zhèn)定地說道:“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