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寒玨和南昭君,這兩個人無名無分的,卻像一對老兩口子似的,把蕭景呈好一頓數(shù)落!
當(dāng)著眾人面前,簡直讓他顏面盡失。
蕭景呈心中憤恨不平,奈何,這里是東宮,是太子的地盤,他就只好在言語上惡心他們。
“本王當(dāng)初就不該跟你和離,就算和離,那也是本王將你休掉的!你這女人不知檢點,早知道,當(dāng)初就應(yīng)該打死你!”
“當(dāng)初?你竟然還有臉提當(dāng)初的那些爛事兒?!蹦险丫静辉复罾硭?,誰知道他自己竟然還挺理直氣壯。
她冷笑了聲,笑容竟然有些詭異,“當(dāng)初你貴為王爺,手里握著朝中眾多大臣的把柄,迫使他們?yōu)槟戕k事。你難道都忘了?”
“還有,當(dāng)初你才不舍得打死我呢。因為畢竟,你是一個吃軟飯的男人,你要靠著各種女人,才能有手段上位?!?p> “你胡說八道!”
蕭景呈沒想,當(dāng)著這么多人面前,南昭君竟然就揭他的短。
做過的那些事,全部都像被扯開了遮羞布一樣,瞬間被揭露開,這讓蕭景呈的臉色扭曲到了極點。
“南昭君,你休得胡言!”
“對呀,你既然知道我在胡說,那就應(yīng)該能想到,我接下來還有更難聽的話,你要聽嗎?”
“……”
蕭景呈氣得要拂袖離開。
可當(dāng)他,抬頭對上太子那雙極為冷靜的眼眸時,他忽然想起,自己今日過來,是有正經(jīng)事的。
他差點被氣得忘記了。
蕭景呈冷哼一聲,不情愿的從袖袋里掏出來一個東西。
那是小小的一只卷軸,顏色,卻是皇室專用的那種明黃色。
這是……懿旨?
太后要出手了嗎?
這些年來,太后隱居皇家寺廟。無論朝中發(fā)生多么重要的事情,哪怕是皇帝快要薨了,她都絲毫沒有要現(xiàn)身的意思。
聽說她老人家,早已退出紅塵,歸隱山林,青燈古佛走完這人生最后的路了。
所以,蕭景呈會拿來太后的懿旨,倒是讓南昭君十分驚訝。
別說她了,蕭寒玨也頗為詫異。
兩人不動聲色的對視了一眼。
蕭景呈清了清嗓子,開始裝腔作勢:“傳太后懿旨。”
南昭君還在猶豫,蕭寒玨人卻已經(jīng)跪了下去。
“兒臣接旨。”
既然太子已經(jīng)跪了,他身邊的一眾人等,包括南昭君在內(nèi),全部都跪了下去。
“太后旨意,特宣太子到青龍寺覲見,欽此?!?p> 沒了?
太后的懿旨,未免下得有點太過粗糙吧?
南昭君尚在腹誹,沒想,這時候蕭寒玨已經(jīng)起身,將那道懿旨接了過來。
他下一秒就問:“離王兄,你可知假傳圣旨是死罪?”
“誰說這圣旨是假的了?!”
離王立刻跳腳,像一直被踩斷尾巴的貓,瞬間就急了。
南昭君見狀出言諷刺,“又沒說你,你急什么?!?p> “你們……你們故意的!”
蕭景呈氣得拂袖,南昭君卻掩唇笑道:“你瞧你,不知道的人,還以為離王心里有鬼呢?!?p> “本王心里確實有鬼!”蕭景呈干脆不裝了。
他在這兩個人面前,屬實裝不下去,冷哼一聲:“本王心里的這只鬼,嘴巴大得很,能把你們兩個都給吞下去!”
“行吧,還是你厲害?!?p> 南昭君這話,聽起來依舊還是充滿諷刺之意!
最后,蕭景呈就是被氣走的。
等他走了,南昭君才拿出那道圣旨,仔細(xì)端詳了一下,問蕭寒玨:“阿玨,這可能是真的嗎?”
“他不敢在這種事上造假?!?p> 離王不是特別愚蠢的人,他在這節(jié)骨眼上,更不可能去做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事。
假傳圣旨,這未免太過明顯了?
“那他是什么意思?”
“太后的意思?!?p> “那么,太后突然要見你是為何?”
“本宮不知。”
若是想知道其中緣由,他去一趟便是了。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蕭寒玨出門時,南昭君心里隱隱不安。
她算了一卦,可這卦象上,顯示的卻是吉祥。
但這次,南昭君的心卻沒放回肚子里。
馬車很快就備好了,臨行前,南昭君仍舊不放心,想要跟蕭寒玨一起去。
“阿玨,你就帶上我吧?”
“山路崎嶇,回來已是夜里,你還是別去了?!?p> “可我心里有不好的感覺?!?p> “無妨,不會有事的?!?p> 蕭寒玨安慰完她,就催促著馬車離開了。
在駛出去沒多遠(yuǎn)后,一個人影,鬼鬼祟祟的從東宮溜出去,快速的往離王府的方向去了。
很快,離王府那邊就接到了消息。
蕭景呈在堂中來回踱步,他的面前,跪著一個蒙面黑衣人。
“這次任務(wù),只許成功,不許失敗。”
“是!”
“本王也沒有見過你的容貌,若是此番失敗了,你知道如何處理吧?!?p> “明白!”
隨后,蕭景呈揮了揮手。
那人如風(fēng)一般消失了。
堂中只剩下蕭景呈一人,傅柔無聲出現(xiàn)。
“你打算動手了?”
“嗯?!?p> “太后的懿旨怎么回事?”
“你聽說了?”
“我什么不知道啊?!?p> 傅柔一邊說,還肆無忌憚地坐了下去。
在她看不見的地方,蕭景呈的目光有了一絲變化,語氣卻一如往常平靜,“自然是本王去向太后求來的?!?p> “王爺?shù)故怯悬c本事,連隱居多年的太后都能重新請出山?!?p> “本王手中,有他們每個人的把柄?!?p> 這其中,自然是包括太后的。
聽到這話,傅柔的臉色才微微一沉。
她早就知道,蕭景呈正是因為握著朝中眾大臣的把柄,才能拿捏他們。但她沒想到,他竟然連太后的把柄都有?!
傅柔收起眼底的情緒,心里料想著,他應(yīng)該不會有她的吧?
他們每天幾乎都在一起。
傅柔如此盤算,仍覺得有些不放心。
沒想,這時候蕭景呈竟然主動開口了。
“你皺眉做什么?”
“沒有,我在想你這次能不能成功?!?p> “八成把握?!?p> 蕭景呈嘆了口氣,“他人若是一直在東宮,總歸沒下手的機會,并且風(fēng)險很大。若他這次出去,還是打著去見太后的名義,中途出了意外,那就不好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