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南昭君走后,蕭語嫣追了幾步,卻聽到身后傳來急促的腳步聲,傅柔竟然從密室出來了。
“公主留步,還請公主前去救救我家王爺!”
蕭語嫣回頭便是一頓斥責(zé):“你算什么身份?連本公主都敢阻攔!”
“還請公主救救王爺?!备等嵯袷菦]有聽到她憤怒的言語,繼續(xù)跪在地上,溫順的像是一只羔羊。
見她這等死不要臉,蕭語嫣也是十分無奈。
不過,這個時候蕭景呈若是死了,對她來說的確是一種損失。
她培養(yǎng)他到現(xiàn)在,眼看著就要成功了。
只要蕭景呈入主東宮,成為那一宮之主,她就算是證明了自己。
“我比云昭君厲害,我一定是比她強大的存在?!笔捳Z嫣在心中默念,她抬步,驕傲的從傅柔面前走過去。
她還故意,用腳踩過傅柔的手背。
對此,傅柔連一聲都不敢吭。
在蕭語嫣來之前,蕭景呈的心臟上,就已經(jīng)挨了一刀。
正如她所說的那般,若沒有她的第二道符紙在,這個時候,蕭景呈恐怕早就已經(jīng)一命嗚呼了。
傅柔想在內(nèi)室看著,卻被蕭語嫣毫不留情的給攆了出去。
“你也是懂巫術(shù)之人,想必不用本公主明說了吧?”
“是?!?p> 傅柔極不情愿的退了出去。
然而她并未走遠,而是站在了密室外頭。
她以為自己的腳下動作輕,不會被察覺到。誰知,里頭還是傳來蕭語嫣不悅的聲音,“你若敢偷聽,我就殺了你?!?p> “……”
“柔兒實在不知,自己哪里做的不對,竟引得公主殿下如此反感?!?p> “你還不走?”
蕭語嫣沒說別的,單單只是這幾個字,就足以讓傅柔不敢停留。
她那雙詭異的眸子里,閃著微微的幽光,轉(zhuǎn)身走開了。
兩個時辰后。
傅柔在外面飄蕩了一圈,回到密室外面時,恰好遇到蕭語嫣從里面出來。她像是什么都沒發(fā)生過似的,微笑著道:“公主要走了嗎?”
“你首先關(guān)心的,竟然不是離王的傷勢?”
“有公主在,相信任何人都能被妙手回春的。哪怕這人,已經(jīng)走到了閻王爺跟前,公主也能給拽回來?!?p> 蕭語嫣雖然不喜歡傅柔這個人,但她拍馬屁的本領(lǐng),倒是挺讓人刮目相看的。
至少很中聽。
也許因為有了這番恭維的話,蕭語嫣并未繼續(xù)為難傅柔,在離開的時候,她的臉色也好了許多。
相比較之下,傅柔卻是滿臉的陰森。
回到密室,她發(fā)現(xiàn)蕭景呈竟然已經(jīng)能坐起來了。
“水。”
傅柔聞言,倒了一杯桌上的冷茶給他。
蕭景呈喝了一口,不滿的皺起眉頭,“茶怎么是涼的?”
“王爺湊合喝一口吧?!备等嵴f著,目光就望向他空洞洞的心臟,視線突然變得貪婪起來,“王爺,公主在你的心臟上,又加了一道符紙?!?p> 他悶悶的嗯了聲,道:“只要你聽話,公主也會幫你的?!?p> 誰知道,傅柔沒有繼續(xù)這個話題,反而說了句,“我覺得,既然多加一道符紙,可以多挨一刀,那加十道,豈非就能恢復(fù)正常了?”
“你……”
蕭景呈罵人的話,差點就要脫口而出了。
他沒想到,經(jīng)歷了這么多,傅柔這腦子怎么就是不長教訓(xùn)?
若所有的事,都如她想的那般簡單,他們怎會淪落至此?按照她的想法,他想辦法弄死父皇,就能登上皇位了!
這念頭冒出來的時候,蕭景呈都被嚇了一跳。
他怎會如此作想?!
那樣的話,這皇位來得名不正言不順,他是要受到千夫所指的。當(dāng)然,如果事情真到了那一步,他無計可施時,也會選擇走那條路。
這只是他最后迫不得已的選擇罷了。
蕭景呈收起滿臉微妙的情緒,神色淡淡道:“公主說了,按她的計劃去走,我們目前還沒有辦法自己做主。何況,這不比挖心那樣容易,你以為加一道符紙,是信手拈來的事情么。”
他越說越氣。
明明傅柔自己也懂些巫醫(yī),她這腦瓜子,怎就如此糊涂?
怪不得公主討厭她!
深夜。
南昭君獨自走在無人的街頭。
她差一點就要得手了。
危急時刻,救下蕭景呈的人竟然是青寧公主!
上一世,云昭君突然暴斃,后來公主也四處云游。如今不知為何,她回來了,還要扶持離王。
所有人都說太子死了,那具尸體,也會在明日就運回京城來。
南昭君卻并沒有想象中的傷心。
既然她見到那尸體第一眼的時候都不難過,之后就更不會有什么感覺。
但是過去這么久了,阿玨都沒有出現(xiàn)。
難道他真的已經(jīng)……
后邊的事,她不敢想了。
翌日。
離王府一如往常,并沒有什么異象。
蕭景呈受傷的消息,知情者全部要嚴(yán)格保密。加上府內(nèi)全部都是只知道聽話的傀儡,這消息就被封鎖住了。
天不亮的時候,南昭君才回到住處。
一覺睡到了晌午。
她沒有醒,暗一還是半個廢人,阿碧被餓得快要暈過去。她兩眼發(fā)昏,趴在廚房的地上,奄奄一息道:“救,有沒有人救救魚……”
阿碧餓得連講話的力氣都沒了。
她的腦袋耷拉在地上,不知死活。
過了一會兒,她感到有人溫柔的將她扶起來,還喂了一些水給她。
阿碧虛弱的睜開眼,看到眼前之人,不由得一驚。
“主人!”
“噓。”
“主人,你是來接阿碧走的嗎?”
“你還沒有力氣,不要講話。”
“可是……”
阿碧還想說什么,聲音便戛然而止。
與此同時,屋子門口竟然出現(xiàn)了一抹纖細(xì)的身影。
那是本該在睡夢中的南昭君!
抱著阿碧的,是一個婦人。
她身上穿著淺色的長裙,上面綴滿了珍珠玉石,看起來漂亮,卻不奢侈。
反而有一種賞心悅目的感覺。
這個婦人的面孔是陌生的。
可南昭君卻認(rèn)得她。
“您是……珍妃娘娘。”
縱使已經(jīng)活過兩世,當(dāng)南昭君真正看見蕭寒玨的母親時,她眼底依舊是掩飾不住的詫異。
她竟然真的沒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