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清楚?!蹦险丫淠穆曇簦尠⒈趟查g驚醒,“啊,是你回來了!”
自從知道這條魚是公主的線人……不,是線魚以后,南昭君明顯對她的態(tài)度就惡劣了,“我問你,你一直在房間睡覺嗎?”
“那當然啦,你不讓我到處亂走,我根本都沒出去過?!?p> “誰找隔壁的公子了?”
“他不是太子嗎?”阿碧小聲嘀咕了一句,察覺到南昭君的臉色不對,她就假裝什么都沒說,回答,“不認識,是個駝背的老男人?!?p> 駝背?
南昭君印象中,好像是有這么一個人。
如果她沒記錯的話,應該是戶部的人了。
戶部的人,不遠千里的過來找阿玨,做什么?
他來到這邊收復世家,這件事基本上是秘密進行的。就算是有誰知道,應該也不會輕易透漏出去。
這時候朝中局勢搖擺不定,誰將來成為儲君都有可能。
蕭景呈一向野心勃勃,他的心思,路人皆知。
如果有人會當面站在他的隊伍里去,阿玨自然會知道。所以,這個時候能來云州府找他的,算得上他信任之人了吧?
誰都知道太子沒有回京,可是,真正知道太子在哪里的人,不會太多。
南昭君還想繼續(xù)追問,沒想到那條魚開始提條件了,“大美女,你能不能帶我出去一下?我整天就泡在這木桶里,一點意思沒有,我要水,最起碼你得讓我去河里暢游一番!”
她竟然還有臉提條件?
南昭君翻了個白眼,微笑著拒絕了她,“沒戲?!?p> “……”
阿碧不死心,圍著她轉來轉去,尾巴在地上發(fā)出絲絲的聲音,聽得人心煩意亂。
“停住?!蹦险丫戳怂谎?,語氣平靜,卻帶著一股說不出的威脅,“你惹我,小心我將你丟出去?!?p> “那我豈不是要被人看到了?!”
“是。”
南昭君勾唇,故意嚇唬她,“我還會將你丟到人最多的地方,到時候你怎么樣,可沒有人管?!?p> “那可不行?!边@條魚是非常有危機意識的,她端詳了片刻,總算明白過來,為何這女人火氣如此大了。
“小昭,你心情不好?!?p> 聞言,南昭君沉下臉去,“誰允許你這么叫我的?”
“隔壁的公子不就這么喊你嗎?”
南昭君冷笑了聲,沒說什么。
反倒是阿碧湊了過來,“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的主人是誰嗎?”
南昭君若有所思的回望著她,“你想拿消息跟我換,讓你去河里洗澡嗎?”
“可以嗎?”
“先說來聽聽?!?p> 沒辦法,這條魚的心眼子太多了,南昭君只能這樣。
但是很明顯,那條魚還是不說實話。
她在講話的時候,眼珠子滴溜溜的轉,南昭君直接打斷她,“敢撒謊一個字,我就再也不理你了?!?p> “???”這讓阿碧愣住了,她低頭思索了片刻,才低聲道,“主人的消息我不能告訴你,但我可以說,她是一個本來已經(jīng)死掉的人,但是卻還活著!”
“你跟我打啞謎?”
“我說的都是事實呀?!?p> 阿碧嘆了口氣,“我是想說一半實話,一半假話,摻著告訴你的。但你說了,我要是撒謊,你就不理我了?!?p> “你如何保證,現(xiàn)在說的就是真的?”
面對南昭君的質問,這條魚竟然舉起手指開始發(fā)誓,“我發(fā)毒誓,要是騙你的話,就讓我五雷轟頂,不得好死?!?p> “騙我的話,你就一輩子見不到江河湖海,只能在水溝里面蹦跶?!?p> 聽南昭君補充了這句話,阿碧忍不住小聲嘀咕,“也太狠毒了吧!”
這話被南昭君聽見,她卻是一笑,“誰讓你說謊?!?p> 她作為一條魚,嘴里竟然沒有實話。
想到自己竟然讓這個小怪物給騙過幾次,南昭君心里仍舊哭笑不得。
沉默了片刻,阿碧說道:“其實我也不想騙你的?!?p> 她早就被那個青寧公主給圈起來了,鎖在水下那么久。是南昭君的出現(xiàn),將她救了出來,雖然一開始,這就是公主的計劃。
他們每個人,都是公主棋盤上的棋子而已。
可是后來,隨著與南昭君這段時間的朝夕相處,阿碧打心底的,喜歡這個人類。
由于一開始騙過南昭君,阿碧就不太敢跟她說話了。要不是方才,這女人說她如果還撒謊,她就不理她了,阿碧才不會說實話呢。
南昭君臉上神色寡淡,好半天才說了句,“以后不騙我,我就不會把你怎么樣?!?p> “那你會帶我出去河里暢游嗎?”
“嗯?!?p> “我還想吃上次你買的那個糕點,我聽說叫海棠糕。”
“……”
這條魚要求還不少!
就連南昭君自己也沒注意到,她雖然一臉嫌棄,可是在她的嘴角,卻掛著一絲可以說是寵溺的笑容。
她沒有答應阿碧什么,可當她晚上出門的時候,首先就去了那家糕點鋪子。
只可惜,太晚了已經(jīng)打烊了。
南昭君準備直接去秋府。
當她轉過身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有一道熟悉的身影,拿著一疊紙包的東西,從她面前走了過去。
南昭君幾乎都可以聞見,那油紙里面透出來的香氣。
那是海棠糕的味道。
她剛來時,這邊的店鋪正在閉門。想來,是蕭寒玨買走了這最后一份吧?
南昭君連忙上前,誰料招呼都還沒打一聲,蕭寒玨就已經(jīng)上了路邊的馬車。
不對!
他應該是看到了自己呀?!
這個時候,南昭君還覺得奇怪。她當即就攔住馬車,“公子,是我?!?p> 聽見她的聲音,馬車里的男子依舊沉默。
南昭君又說,“你幾時出來的,為何不叫我一起?”
蕭寒玨這才陰陽怪氣的回了她一句,“本宮憑什么與你一起?”
“我們……”
“你是你,我是我,何況最近你南大小姐忙得很,哪有功夫去搭理旁人?”
“……”
一時間,南昭君竟無言以對!
她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么,她同樣也沒做過對不起蕭寒玨的事情??伤罱?,每次與她講話的口吻,都像是吃下了一整根的辣椒。
稍有不慎就要爆了。
他的脾氣,從來沒有這樣古怪過。
南昭君摸了摸頭發(fā),神情露出一絲迷茫,“殿下,我是有什么做錯的地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