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真來了。
就連南昭君都感到意外。
不過,蕭寒玨坐到她對面的位置,揚(yáng)唇笑了笑,便說道:“抓緊時間?!?p> 有了他的幫忙,就連金璃和暗一都士氣大振。
南昭君心里,更是有了一種莫名的鼓勵。
放眼整個房間,唯有墨司彥沉著個臉。
從蕭寒玨進(jìn)來起,他就滿臉都寫著不高興。但是,幾個時辰眨眼過去,他伏在案上,用那堆書掩飾自己,在這邊偷偷睡覺。
突然,南昭君興奮的叫道:“就是這個!”
墨司彥刷的一下睜開眼。
“什么?!”
他一伸手,就將面前的那堆書全部都給推開了。
只見大家都用一種審視的眼神打量他。
墨司彥擦了擦嘴邊的口水,連忙岔開話題,“方才我聽,說什么找到了,是不是有線索了?”
南昭君和蕭寒玨對視一眼,她轉(zhuǎn)而說道:“線索是找到了,但不確定會不會管用?!?p> 可是他們沒有辦法了。
就算是無效的,那也得嘗試以后再做決斷。
南昭君看向墨司彥,說道:“我們這邊去準(zhǔn)備需要用的東西,也許有的藥,你得幫忙去買。還有,你有一個重要任務(wù)?!?p> 話說到這里,墨司彥突然領(lǐng)悟了什么,直搖頭,否認(rèn)道:“我不行的,我肯定不行?!?p> “我知道,你是想讓我去找四皇姐。但是一來呢,我說話她不聽。這二來么,我去了極有可能也被她扣下,到時你們還要去救我,那就更麻煩了。”
聽到這話,金璃忍不住一聲輕笑,“這怎么聽,都像是墨公子你一無是處,我們所有人,都是前世欠了你的,眼下要這樣幫你的忙?!?p> 這原本是一番嘲諷的話。
被金璃說出來以后,墨司彥非但不引以為恥,反而摸了摸鼻子,還能厚臉皮的笑出聲,“嘿,你說的頗有幾分道理?!?p> “不要臉?!?p> “……”
南昭君沒有理會他們這小打小鬧,她只是說道:“那你不去,我們其他人就更見不到四公主了?!?p> 墨司彥重新坐回去,悶頭不語。
他就是不愿意去。
南昭君還想勸他幾句,就在這時,旁邊作壁上觀的蕭寒玨,突然沉聲說道:“我去吧?!?p> 南昭君詫異的看著他。
蕭寒玨淡道:“我與四公主也是舊識了?!?p> “……”
還有這種事?
南昭君真是感到十分意外,“你與她還認(rèn)識?”
“此事說來話長。”蕭寒玨并不打算隱瞞她,只是當(dāng)著這么多人的面前,他無意提起罷了。
“好?!睙o論任何時候,南昭君都是無條件的相信蕭寒玨。
聽說他要去那吃人不吐骨頭的四公主府,墨司彥心中不由得一陣慶幸。他表面上卻還在偽裝,“那就勞煩太子殿下了?!?p> 蕭寒玨頷首后,便徑直離開了。
他走了沒多久,南昭君也要出去。
墨司彥在院子里將她攔住,“你干什么去?”
“這還用問?”
自然是不用的。
她一起身,他就已經(jīng)猜到是要去找她家的太子殿下了。
墨司彥幽幽的嘆了一口氣,“你對我的心意,但凡有對他的十分之一,那本公子都要得意的上天去了?!?p> 南昭君反問,“我對你不好嗎?”
說完,她緊接著又說道:“我們對你不好嗎?”
當(dāng)初在他們來之前,墨司彥謹(jǐn)小慎微的生存著,卻還隔三差五的都要被欺負(fù)。那時候,他的日子非常不好過。
是因?yàn)槟险丫獊磉@邊,為蕭寒玨尋找到解決的法子,才迫不得已,順便幫了他一把。
當(dāng)然,天命所指,墨司彥也是有帝王相的男人。
他們不過是在順從天意而已。
南昭君低垂眼眸,說道:“我與他的情誼,是無論任何事、任何人都無法拆散的,無論任何?!?p> 她后邊還重復(fù)了一句。
這些話,更加讓墨司彥變得心堵。
只是他也沒說什么,反而不再攔著南昭君了。
她的身影鬼魅般消失。
墨司彥望著那方向,目光深邃。
這時,金璃從屋子里走出來,與他站到了一起。
墨司彥看了她一眼,打趣道:“金璃姑娘,你這身體恢復(fù)的蠻好,昨天徹夜未眠,也沒見你精神頭兒不行啊?!?p> “習(xí)武之人,早已適應(yīng)?!?p> 早些年時,金璃還沒有回到蕭寒玨的身邊,都是在外面為他執(zhí)行一些秘密的任務(wù)。
那是實(shí)實(shí)在在刀尖舔血的日子。
回來太子殿下身邊以后,金璃的心情才逐漸平復(fù),與過去那些血雨腥風(fēng),劃清了界限。
她看著墨司彥,眼里是種說不清楚的情緒。
有時候,她挺羨慕這個皇子的。
雖然他不受寵,雖然他如今四面楚歌,但總會有人出現(xiàn),愿意對他傾囊相助。
金璃收回了視線,說道:“殿下與昭君姑娘,除非山川無棱,天與地合在一起,否則他們不會分開的?!?p> “為何?”
“我也說不出來?!?p> 但金璃看到南昭君的第一眼起,她的心中就有了這種感覺。
墨司彥輕嗤,“有什么,直覺屁都不是?!?p> “那是女人的直覺。”
“切,跟男人的有何不同?”
“你這個人……”
四公主府。
蕭寒玨的馬車停在了門口,不知是怎么通報的,他竟然很快就被放進(jìn)去了。
南昭君看了眼公主府高高的墻頭,心頭有些不是滋味。
他從正門進(jìn),她卻要爬墻。
好像,從重生以來,她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爬人家的墻頭?
那時候在東黎,半夜翻墻是為了去找蕭寒玨。而如今,在西梁國,她翻墻,還是為了找他。
這難道也是命中注定?
南昭君搖了搖頭,一躍而起。
熹微的晨光里,并沒有人注意到,有人從這邊進(jìn)去了。
半個時辰后,墨文茵梳洗打扮完畢,出現(xiàn)在了蕭寒玨的面前。
她竟然朝著他微微行禮,低聲道:“恩人前來,為何不提前叫人通報一聲?”
暗處的南昭君聽到這,不由得一陣驚訝。
墨文茵居然叫他恩人嗎?!
果然,蕭寒玨這么多年韜光養(yǎng)晦,他不僅是在東黎坐穩(wěn)了位置。沒想,在其他的地方,還都有他認(rèn)識的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