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必勸我!”公孫顏猛地伸手,卡住了墨司彥的脖子!
他一張臉,頓時因為無法呼吸,而漲得青紫。他都不知道公孫顏哪里來的力氣,竟然大的像頭牛!
墨司彥的傷口尚未痊愈,他的力氣本來也小,根本不是公孫顏的對手。他只得把希望寄存在南昭君的身上!
他剛要大聲喊叫,這時候門被人推開,他還以為是南昭君來了,面露欣喜,哪知道,下一秒劉伯就出現(xiàn)了!
劉伯的手上,赫然拿著另一個麻袋。
“公子,老奴來幫你了?!?p> 墨司彥:“……”
他當真想不到,平日里看著敦厚老實的劉伯,竟然還是幫兇!
無奈這時候,墨司彥已經來不及想那些,眼看著他就被兩人聯(lián)手堵住嘴巴,塞進了麻袋里。
南昭君都還不現(xiàn)身!
她不會如此不靠譜的,莫非她已經走了?
即使墨司彥覺得不可能,卻還是挺心灰意冷的。因為,他感到自己的這個麻袋,正在被人往外拖。
一路上顛簸,他的身上劃了無數(shù)道的小口子。
任由墨司彥如何掙扎,都沒辦法從麻袋里脫身。很快,他就被公孫顏和他的老奴劉伯,拖到了一處。
“紫竹林,果然如此?!?p> 暗處。
南昭君低聲呢喃。
她頭一次見這妖異的紫竹時,就覺得不對勁。分明是很難養(yǎng)的竹子,為何會生長的這么好?
難道,他們用的肥料不同?
早就有過耳聞,說用人的尸體做肥料,會讓花草生長得與眾不同。南昭君從來都沒想過,有人真會這般喪心病狂!
那天,她挖竹子的時候,就發(fā)現(xiàn)了類似于人骨的東西??墒?,等她第二次來到這里的時候,卻驚訝的發(fā)現(xiàn),已經沒了。
大概率,是被處理掉了。
當時她就覺得有問題。
若當真問心無愧,為何要鬼鬼祟祟的,將那些骨頭轉移?
但墨司彥被拖到這里,那兩個人,儼然是打算將他埋在這。
南昭君猜想的沒錯,這里,就是公孫顏處理尸骨的地方!
她若是再不出手,墨司彥就真的要被埋掉了。
南昭君隨手折了一截竹子,如暗器般,襲向那兩個正在挖坑的老男人!
“哎呦!”
劉伯的腰被打中了,當即無法站直身體。公孫顏的一條大腿,汩汩的留著血,他卻依舊在固執(zhí)的挖坑。
“埋了,我要把你們都給埋了!”
一雙干凈的短靴,出現(xiàn)在他余光的視線里。
這時,公孫顏才如夢大醒般,目光犀利的射向南昭君,“居然是你!”
“你這個女人,不知從哪里冒出來的,竟然壞我的好事!”難怪,他從看她第一眼起,就極其不喜歡這個女人。
公孫顏手里的鋤頭,還想奔著南昭君砸去,可他哪里是對手?
南昭君紋絲不動。
她看著那個不停鼓動的麻袋,嘆了口氣,“把他放開,去衙門自首吧?!?p> “哈哈哈哈!”公孫顏仰天大笑,“我認罪伏法,等待我的,就唯有死路一條!”
“你既然不想死,為何當初要萌生害人的心?”
“我這是在替天行道!”
南昭君臉上什么表情也沒有,不悲不喜,反倒是非常有耐心的聽他說話。
“你們都說我殺人,可我害的,有哪一個不是罪人?!她們有罪!可使我永葆年輕容顏,讓我的紫竹生長得更為茂盛,這是她們在贖罪而已!”
公孫顏抬起頭,恨恨的瞪著南昭君,“我不知道你從哪里來的,但你若不出現(xiàn),這一切就都不會有事!”
“你先別急著埋怨我?!蹦险丫p輕搖頭,指著地上那個麻袋,嘆息道:“你以為我不出現(xiàn),你所做的一切就不會暴露??赡銖奈聪脒^,你一心想栽贓墨司彥,他若真的因此死掉,你的罪行,依舊還會暴露!”
“我……”
“當然,你可以繼續(xù)尋找下一個你想陷害的目標?!?p> 心思全部都被戳穿,公孫顏笑得癲狂,“你這女子,到底從何而來?為什么你能洞悉一切!”
“因為我會卜卦。”南昭君緊緊盯著他,“公孫顏,你會死得很慘烈?!?p> 公孫顏冷冷一笑,“我不會死的,該死的是你們!”
他說著,摸出袖中匕首,就想刺殺南昭君。
她掠身后退,臉色都沒有變一分。
他們這樣的人,在她眼里,根本不值一提。但關鍵是,南昭君并不想與公孫顏動手。
他是個瘋子。
讓他意識到自己的錯誤,并認罪伏法,這才是對他最大的懲罰。他是犯了錯,但她并不是裁決者。
但下一秒,公孫顏的刀子,就轉了方向。
他清晰的知道,自己并非這個女人的動手。他們之間力量懸殊。
可是……
公孫顏殺氣騰騰的目光,落在了地上蠕動的那只麻袋上!
糟糕!
南昭君心道不好。
電光火石間,一支回旋鏢飛了出來。
唰的一聲,將公孫顏的手釘在了旁邊的竹子上!
剎那間鮮血四濺。
劉伯大聲哀嚎:“公子!”
院外傳來雜亂的腳步聲。
南昭君飛身落下,利索的解開麻袋,墨司彥一把抱住她,“嚇死我了!”
“放開?!?p> 南昭君冷聲,墨司彥連忙松手。
這時候,從外面沖進來大批的官兵。
墨司彥欣喜的看著南昭君,“你什么時候叫的人?!”
她眉頭微皺,“不是我?!?p> “胡說,這件事你知我知,不是我做的,那肯定就是你干的。你可真是聰明極了!”
南昭君:“……”
那些官兵聽從墨司彥的指揮,一半的人去將竹園所有的房屋搜遍。剩下的人,就在這片紫竹底下挖土。
很快,就有森森的白骨被挖出來……
即使鐵證如山,公孫顏卻依舊面不改色,“我不知道為何這里會有這種東西?!?p> “我不怕你不承認?!?p> 讓墨司彥對自己一向敬重的大哥下手,他于心不忍。但看到那些已經變成白骨的少女,他就覺得心如刀絞。
他揮揮手,示意將人先帶下去。
一轉身,卻發(fā)現(xiàn)不知何時,南昭君已經不見了。
她去哪了?
街上。
夜如墨染。
南昭君將賣菜女送到了將軍府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