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人群被那匹狂奔的馬兒,嚇得四散逃開。墨司彥使勁勒緊韁繩,卻一點用都沒有,“不行啊,這馬根本不聽我的!哎,你起開,撞著本公子可不負責啊……”
正前方的街上,一位母親抱著手中的孩子,將將逃開。可她手里拉著的大女兒,卻呆呆的愣在原地。
那孩子手里還拿著糖葫蘆,她一邊舔一邊轉過身,用那雙懵懂的眼睛,看著飛馳而來的高頭大馬。
她那副天真單純的模樣,絲毫不知道危險將至!
“救命!誰來救救我的女兒!荔枝,你快跑開啊!”
那叫荔枝的小女孩,根本沒聽到母親的叫喊,她像根木頭一樣,戳在原地一動不動。
電光火石之間,南昭君身影鬼魅般閃現(xiàn),及時拉住了那匹失控的馬。
“吁——”
“哎呦!”
墨司彥因為馬兒突然停住,他一個重心不穩(wěn),從馬背上摔了下去。等他從地上爬起來的時候,南昭君已經抱著那個小女孩,送她回到母親的身邊了。
南昭君還不忘叮囑那個母親:“帶孩子出門要仔細些,這次你們幸運,下次可就難說了?!?p> “是是,這位姑娘說的極是。”
“你這小丫頭也是,下次遇到危險,要馬上避開,知道嗎?”南昭君俯身下去,在那小姑娘的臉蛋上揉了兩把。
真的軟。
這小丫頭,還不知道自己剛剛經歷了什么,還在朝著她嘻嘻的笑。
這一幕,被墨司彥看了個正著。
他走過來,溫柔的看著南昭君,“你喜歡小孩子?”
聽到他的聲音,南昭君看都沒看他一眼,目光仍舊追隨著那帶小孩的婦人而去。直到她們消失在人群里,她才淡道:“你的馬管住了?”
“喏,在那邊呢。”
“下次注意?!?p> “什么?”
南昭君轉頭,看向剛才還發(fā)瘋,現(xiàn)在卻若無其事的,在一旁打著盹兒的白馬,說道:“你這馬是值幾個錢,但若是傷了人,它就必死無疑了?!?p> “知道,是我沒有管住?!蹦緩├⒕蔚慕忉尩溃骸皬潖澾h道而來,大概是有點水土不服了?!?p> “彎彎?”
“這是它的名字。”
“……”
南昭君有點想笑,她真是沒想到,有人居然會給馬兒起名字。還起了這么個,奇怪的名字。
聽起來像個女孩子?
也許,這其中有什么故事吧。
但南昭君對墨司彥這個人,確實毫無興趣。
并且,她答應過蕭寒玨,要與墨司彥保持距離。
于是南昭君煞有介事的點點頭,說道:“既然水土不服,那就不要牽出來溜了,你想騎馬,去租賃或者去買都可以,別傷了人。我還有事,先走了?!?p> 墨司彥心里有許多話,還沒有來得及說,她就要離開?
瞧她這副敷衍的樣子,這是得有多不待見他!
墨司彥感覺,自己弱小的心靈受到了傷害。
他當然不會就此放過南昭君,連忙追上去道:“喂,你抗旨的事,還是我給你擺平的呢,也不說感謝感謝我?”
“我謝你全家了?!蹦险丫龥]好氣道。
他是怎么好意思提起這件事的?
她不說,只是不愿意跟他發(fā)脾氣而已,他還如此瞧不出火候嗎?
見南昭君臉色不佳,墨司彥也沒繼續(xù)這話題,轉而說道:“那這樣吧,我邀請你與西梁做客。我們那有美食美酒,有和東黎不同的風土人情,我還可以帶你去沉船尋寶,去看大?!?p> 聽到這里,原本滿臉不耐煩的南昭君,面容突然有了一絲微動。
她看向墨司彥,問他:“你說什么?”
這話問的他一愣,反問:“我哪句話?。俊?p> “前一句。”
“帶你去尋寶?”
南昭君驀地想到什么,神色一沉,語氣不由得嚴肅,“你說,西梁國有海?!?p> 雖然,墨司彥不明白她為什么突然說這個。
但至少,他能有接得住的話茬!
墨司彥興奮的告訴她,“有的有的,我們西梁就是挨著大海的國家,你想要珍珠瑪瑙,翡翠珊瑚,應有盡有!”
“……”
她不是這個意思。
南昭君也是福至心靈,聽到他說有大海,就立刻想到了師父說的化解之法——水。
原來,師父是這層意思嗎?
是她自己想的過于簡單,以為水就是水,卻沒有想到,墨司彥的出現(xiàn),并非毫無意義的。
他是海上的王子。
西梁,大海,水能滅火。
看來這趟西梁之行,她必須要走一趟了。
但是,這件事應當秘密進行,不可以讓蕭寒玨知道。
這下南昭君就有點糾結了。
她看了看墨司彥,忽然心生一計。
“喂,這次說正經的,你不是叫我過去給你做皇子妃的,對吧?”
“是啊?!?p> “那你發(fā)誓?!?p> “……”
墨司彥的眼神有了一絲變化,卻是笑嘻嘻的攤開手,“你我之間,沒有必要搞得這么正式吧?”
南昭君白眼他,“少湊近乎,你是你,我是我?!?p> “好好,我不湊了?!蹦緩┤穗m然賤兮兮的,卻是個相當識時務的,他連忙改口:“行,我發(fā)誓,若騙你,就天打雷劈,受五雷轟頂而死。”
南昭君這才勉強相信他,“我可以隨你回去,不過我有個要求?!?p> “你盡管提?!?p> 其實,聽到南昭君答應自己,模式樣的心情就瞬間飛上了天!
他才不在乎,她接下來要說什么呢!
然而,接下來南昭君也沒有說令他為難的話,她只是道:“我隨你回去這個消息,要保密。我就這么一個條件,相信你能做到。其余的事,你自己解決?!?p> “……好!”
她說的那些其余事,無非就是和東黎皇帝那點破事。
反正,西梁的城池和黃金都已經獻上了,以后每年的賦稅和進貢,都盡數(shù)送來就是。
沒別的事,最重要的是,東黎陛下見到他也很頭痛。他這個皇子,見到陛下也不好受。
既然相看兩厭,大家都難受,那就避免見面好了。
當夜,墨司彥修書一封,送到了皇宮。
蕭風渡是第二天早上,才看到的。
閱完后,他如釋重負般松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