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傅柔面色變化,夜傾瀾趁機說道:“所以,歸根結(jié)底,只要太子沒了,你們便再無阻礙?!?p> 傅柔抽了口涼氣,“表哥,你真想這么做?!”
“是,這段時間我都在思考,這是解決所有問題的源頭?!?p> 其實他哪里是在思考了?
夜傾瀾分明是,不愿意幫傅柔去做壞事。但是他如果不拿出來點什么誠意來,恐怕要引起她的懷疑。
傅柔謹小慎微的,除了她自己,她絕不輕易相信誰。
然而今天,夜傾瀾說出來的“計策”,屬實讓她震驚了。
她詫異了半晌,放緩緩道:“這不失為一個法子?!?p> “可是表哥,這件事,我還需要回去,同王爺商量過后,再來給你答復?!?p> 夜傾瀾表示了解,“確實是件大事,還得讓離王拿主意?!?p> 兩人分開后,傅柔就回到了王府。
蕭景呈竟然不在。
“他去哪里了?”
“這才走了沒多久,端王拉著他出去的?!?p> 傅柔心下明了,也沒在這里多留,徑直出去找夜綾紗了。
夜綾紗在神宮附近的樹林里。
她嘰嘰喳喳的,她身畔的少年卻只是沉默。
沒一會兒,傅柔的馬車就到了。
原本的二人世界被打破,夜綾紗皺起眉頭,一看走近的人是傅柔,她就重新雀躍起來,揚聲喊她,“表姐!”
傅柔敷衍的應了聲,奔著那少年就去,“清越!”
清越滿眼的不屑。
傅柔像是沒看到他這副表情,自顧自說道:“這兩天神宮里面情況如何,祭司大人在做什么?”
清越并未立即回答,掃了她一眼,指責道:“我說過,不會將神宮里的事透露給你半分。你若想看,自己去看便是!”
傅柔眸光轉(zhuǎn)寒,沉聲道:“你在神宮多年,卻始終是個神侍的職位,一點長進都沒有。在我面前,你有什么優(yōu)越感?”
“祭司大人若當真那么看重你,給你的早就不止如此了?!?p> “他眼里只有云昭君,你是知道的!”
清越握緊了手,“她已經(jīng)死了?!?p> “死人的在他心中的分量你永遠無法超越。”
清越依舊淡漠,“上次已經(jīng)與你說的很清楚了,我不會背叛祭司大人。何況傅柔,你身為神宮神女,竟敢買通神宮之人,打探消息,這是大忌!”
說到后面幾個字,清越的神色愈發(fā)冷漠!
夜綾紗瞧著氣氛不對,她連忙上前,拉住清越的胳膊,“清越,你少說兩句,表姐也是為你好?!?p> 清越仰起臉,仍舊不屑。
傅柔也就沒再給他好臉兒了,“你回去想清楚吧!”
“跟著我干,我成為神宮繼承人那天,有你一口湯喝。還有,你與綾紗之事,不會被任何人知道?!?p> 若是反之,她沒有說下去。
剩下的,就讓他自己去想吧!
她提起夜綾紗,也沒有讓清越的臉色變好,夜綾紗輕輕扯了一下他的衣角,兩個人就爭執(zhí)起來。
傅柔不愿意聽這些,她轉(zhuǎn)過身,目光透過層層密林,看到了半山腰的那座宮殿。
只做太子妃、做皇后有什么意思?
她的野心,遠不止如此!
傍晚。
暮色漸濃。
南昭君伸了個懶腰,看著面前這些被她分門別類、碼放整齊的奏折,心里竟然升起一絲奇妙的驕傲感。
她猛然想到,自己都替蕭寒玨整理奏折這么重要的東西了。是不是意味著,在他心里,自己的位置也早已有所改變?
正竊喜著,門被人推開了。
隔著一道屏風,南昭君瞥見那抹月白身影進來,他身后還跟著幾個侍女,手上端著一些菜肴羹湯。
“就放到這吧。”蕭寒玨吩咐完,那些侍女便魚貫而出。
他這時才繞過來,拿著針,推了推燈芯。
房間內(nèi)的光線頓時明亮起來。
蕭寒玨笑著打趣南昭君,“你這是干活兒入迷了,燈都暗了,也沒有發(fā)現(xiàn)?!?p> “我這是高興過頭了?!蹦险丫p眼真誠,只是眼底,似乎有一抹無法化開的情緒。
很多時候,她都差點忍不住,要把真相揭出來!
她的死,對蕭寒玨來說,是一場非常重大的打擊??墒?,如今三年過去了,她說她回來了,有誰會相信?
師父會相信,那是因為他有通天的本領。
表哥會相信,那是因為他拿自己當親妹妹一般。
話說回來,如果蕭寒玨像她想的那樣,深愛著當初的云昭君??杉热粠煾负捅砀缍寄苷J出她來,為什么他不行?
還是說,太子對她,根本沒有什么情深似海。
一切只不過是她自己的遐想。
何況,人家還有佳人相伴。
裴泠羽長得漂亮,大方端莊。無論是家世地位,還是各方面都配得上太子。關鍵是,人家沒有成親吶!
南昭君想起這些,不光覺得吃味,她簡直都要冤死了!
見她出神,臉色變化極快,蕭寒玨就挑眉道:“你在想什么呢?”
“呃,沒有?!?p> 南昭君低下了眼眸,“這些都整理好了,幫殿下的忙,也算做完了。沒什么事兒,我就先回了?!?p> 她突然就變得無比失落,蕭寒玨這心里,還挺不是滋味的。
眼見著南昭君都出門去了,他張了張口,留人用膳的話也沒能說出來!
南昭君一路失魂落魄的。
她在想,萬一太子要是真的娶了裴泠羽,那她怎么辦?這輩子,她雖說不敢對太子有任何非分之想,但腦子里那些想法不受她控制呀!
有些事,她越是壓抑,就越是蹭蹭往外冒!
南昭君心里不好受,又餓了一天肚子,就在街邊吃了碗餛飩,這才往離王府走。
站在這座富麗堂皇的王府門口,她就莫名的壓抑。
她很不喜歡!
深呼吸一口氣,她正要往進走,迎面就瞧見蕭景呈怒火滔天的往外沖。他氣勢如風,一邊走甚至南昭君還能想到他接下來的說辭。
果然。
他黑著臉沖到南昭君面前,怒道:“你干的好事!”
南昭君淡淡的瞥了他一眼,“想栽贓嫁禍給我什么,你說就是。”
“本王……”
蕭景呈正要質(zhì)問,卻突然轉(zhuǎn)口說道:“你從哪里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