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前的云昭君,就不認識金牡丹這號人物,但知道她是戶部侍郎的獨女,被寵上了天。
所以金牡丹無論在哪里,行事作風都非常的嬌氣。
如今,戶部侍郎重病,家里烏煙瘴氣的,他就把這獨女托付給了離王,想讓蕭景呈幫忙照顧。
蕭景呈這個人,他一心都想借助女人起勢。
戶部侍郎的這個做法,簡直是深得他的心意,當天晚上,他就派了馬車,把金牡丹小姐給接到了王府。
金牡丹表面上嬌生慣養(yǎng),進門就開始不斷作妖。
要不是表哥說了,南昭君真是想不到,他居然給自己找了個這樣的“幫手”。這怎么看,都像是砸場子的???
但是后來她也想清楚了。
金牡丹表面上和她不對付,離王府的人會認為她們是敵人,自然不會想到,這“敵人”,私底下竟然會聯(lián)合起來。
這樣豈不是很好?
還得是表哥!
南昭君沒那么多彎彎繞,她敢愛敢恨,喜歡就是喜歡。
不喜歡的人,再怎么偽裝也不行。
花園里,鶯歌燕舞。
蕭景呈專門準備了金牡丹喜歡的茶宴。
誰都看得出來,他這是想討金小姐的喜歡,畢竟戶部侍郎是管財政大權的,他接觸不到尚書的女兒,搞個侍郎的女兒,也算聊以慰藉。
呸!
南昭君打心底的瞧不起他那個男人。
一個只知道依靠女人,利用女人,利用過后還要卸磨殺驢!
她前世真是瞎了眼,看上這條狗!
如今的南昭君,回憶起前世,最多會感到一絲不平。
那些恨意,翻滾過后已經(jīng)被她壓在心底。
她不會被仇恨蒙蔽。
但,這筆仇還是要報的!
南昭君站在花園的月門外,看了一會,就無聊的離開了。
她打算去找蕭寒玨。
走到王府門口,就被楚墨攔住。
“夫人,你這是要到哪里去?”
南昭君冷漠的掃了他一眼,“你想死?”
“我……”
“一個侍衛(wèi)長而已,也敢在本小姐面前放肆。楚墨,是不是我最近太溫柔,讓你忘了我是一只狼么?!?p> 她說這話的語氣,分明很溫柔。
可聽在楚墨的耳朵里,卻殺氣沖天!
楚墨不自覺的后退一步。
南昭君目不斜視的從他面前走過去,出得府去。
就在他猶豫著,要不要繼續(xù)跟蹤的時候,身后忽然傳來傅柔的聲音。
“楚墨,你干什么吃的?!”
反正蕭景呈不在,而傅柔早已將自己當成這王府的女主人。是以在下人們面前,她從來都是趾高氣揚的。
今天她穿了件水藍色的長裙,挽著月紗披帛,氣憤的往前走。隨著她腳上的動作,披帛也一扭一扭的飄舞。
直接飄到楚墨的心坎兒。
他低下頭,深知自己與這女人之間的鴻溝。
何況,她是王爺?shù)呐恕?p> 他一個做下屬的,不配肖想!
傅柔走過來,就開始指責楚墨,“王爺派你來,是讓你跟蹤她的,怎么她一兩句話就給你嚇退了?沒用的廢物!”
楚墨無奈,“王妃她手段十分狠辣,我若是貿然跟著,會被她大卸八塊的?!?p> “死了也是你應該的,你……”傅柔陰狠的話還沒說完,就看到楚墨隱忍的雙眸。
她到嘴邊那些難聽的話,立刻咽了下去,轉而勾起唇,換了副面孔。
“楚墨,我沒別的意思啊。這南昭君的性子,確實有點狠辣,跟我之前聽說的不太一樣?!?p> 說到這里,傅柔的眼神忽然變了。
她靈機一動,恍然大悟的哎呀一聲,“我就說哪里奇怪!”
楚墨根本聽不懂她什么意思。
在他質疑的目光里,傅柔提著裙子扭頭就走了。
楚墨凝視她優(yōu)美的背影,眼里滿是失落。
美。
這女人太美了!
只可惜,不屬于他!
……
東宮。
蕭寒玨從書房出來,身后的侍女還抱著一大摞他精挑細選,打算睡前閱讀的書籍。
青天白日的,他就在自家的花園里,瞧見了那抹熟悉的身影。
也不知從何時起,這個離王妃,就總是出現(xiàn)在他眼前了。
每次都悄無聲息的來,趁人不注意就走掉。
就連給他解毒,中途出了問題,她寧愿給他換掉自己身上的半身血,都要殊死救下他。
這樣的情誼,令蕭寒玨震撼,也困惑。
到底是為什么?
他們兩人素昧平生,她為何要這般。
有時候南昭君在他面前,就像是個做錯事的小女孩。
精明如蕭寒玨,怎會看不出她眼底的那一絲愧疚和心酸?
她的情緒太過復雜了。
蕭寒玨停住腳步,吩咐左右:“你們先將書放到本宮的寢宮去,不必跟著了?!?p> “是,殿下?!?p> 待兩個侍女退下,蕭寒玨就大步朝著涼亭走去。
“在看什么?”
正在出神的南昭君,突然聽見他的聲音,神色閃過一絲慌張,很快就平靜下來,轉頭道:“沒有,我在思考人生。”
蕭寒玨微微一笑,“可得出什么結果來了?”
南昭君撇了撇嘴,“這倒沒有。不過,我有個消息得告訴你。”
她把傅柔給萬貴妃送脂粉的事說了。
蕭寒玨聽后,臉色并未有所變化,只問她:“哪里不妥了?”
“我聞著那盒胭脂的味道不對。”
南昭君眨了眨眼,“本來傅柔修煉的巫術,就是旁門左道。她沒有正式拜過師,都是偷學來的?!?p> 這偷一點,那竊一點,她自己總結出來,能有什么好結果?
從前云昭君習得的巫醫(yī)術,是用來救人的。
但這傅柔,她只會害人!
蕭寒玨輕笑,也不知有沒有仔細聽她方才那番話,他轉而問道:“你好像對傅柔很有興趣?!?p> “豈止!”
南昭君至今提起傅柔,都會恨得牙齒癢癢,“她是我的仇人!”
聞言,蕭寒玨眼神微變。
他目光沉沉的道:“因為離王?”
這話直接給南昭君問得愣住,關他屁事?
好家伙!
原來蕭寒玨以為,她視傅柔為敵人,是情敵嗎?!
還當她是為了蕭景呈那個男人!
南昭君使勁皺眉,“別這么說,我要吐了!”
“要不是我和離書被盜,我也不至于還困在離王府這個鬼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