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殺氣在一瞬間爆發(fā),卻也快速收斂住。
“你們兩個叫什么?”
南昭君問完話,那兩個丫鬟就恭敬的回答。
“奴婢劍眉。”
“奴婢星目?!?p> 聽完,她就若有所思的托腮,“名字不錯,你們看起來有點功夫在身上,身體都沒問題吧?”
呃,這是什么話?
離王妃的問題,怎么都透出來一股子詭異?
二人暗暗對視了一眼,搖了頭。
“那就好?!蹦险丫︻伻缁?,“本王妃這邊的情況你們也知道,好久沒人打掃了。你們兩個掃完院子,就去把后邊的茅房收拾干凈?!?p> 吩咐完,劍眉和星目絲毫沒有動。
南昭君挑眼,“不愿意嗎?”
“奴婢沒有!”
這下,一聽說要去掃茅房,她們倆的聲音都變了。
但主子的吩咐不能不聽,何況,王爺還有另外的任務(wù)交代在她們身上呢。
按照南昭君的指示,收拾完茅房,天都快亮了。
兩個人好不容易停歇,坐下來連口水都沒喝上,南昭君就出現(xiàn)了!
“我剛剛檢查了院子和茅廁,確實挺干凈的。”
呼。
劍眉松了一口氣。
星目累的腰酸背痛,正在捶腿,就聽到南昭君似笑非笑的聲音,“還有院子里這些花花草草,都拔了吧。”
“……”
星目忍不住低聲說道:“王妃,奴婢們忙活了一整晚,整個人都快廢了,還沒吃早飯!”
南昭君踱到她面前,斜了她一眼,“你是在抗議嗎?”
星目低著頭,不說話。
劍眉站出來裝好人,“王妃,我們歇一會兒,馬上就去做!”
“誰允許你們歇著了?”南昭君語氣微沉,“你們是王爺派來專門伺候我的,怎么,我的話不管用,需要我去找王爺?”
星目氣得直跺腳,她想說什么,被劍眉拉住。
劍眉欠身行了個禮,道:“沒有,王妃的命令就是奴婢們必須遵從的。”
南昭君這才滿意的點點頭,回到閣樓補(bǔ)覺了。
她走以后,星目就咬牙埋怨,“她憑什么??!”
“不過是一個沒用的女人,王爺至今都沒碰過她,她怎么敢這般作威作福!”
劍眉也嘆氣,只是她口風(fēng)緊,有些話,即使沒人在,也不會說。
“好了,抓緊把活兒干完,我們就去吃飯。”
她哪里想的到,當(dāng)兩人飛快的把院子里的花草處理干凈后,南昭君就仿佛幽魂一樣,突然出現(xiàn)。
她走路沒有聲音的!
“啊……”星目差點驚叫出聲,被劍眉捂住了嘴巴。
南昭君臉上的笑容,仿佛從未消失過。
反倒是劍眉和星目的臉色,在一夜后,肉眼可見的憔悴了。
黑眼圈非常明顯。
南昭君語氣相當(dāng)溫柔:“那些我不喜歡的都清干凈了,你們開始動手挖吧。”
挖什么?
劍眉和星目面面相覷。
南昭君面帶微笑的走近,似乎在醞釀著什么陰謀,“當(dāng)然是挖泥塘呀!”
“本王妃啊,最喜歡蓮花了。趕緊的,你們挖好我就去買幾盆花,嘻嘻!”
這會子是晌午,太陽光最強(qiáng)烈的時候,她居然讓她們挖泥塘!
她怎么想出來的??!
星目快被氣哭了,劍眉拉著她,擼起袖子就干活。
得!
都到這份上了,要是被她給擠兌走了,上王爺那兒哭訴也絕沒好果子吃!
干就完了!
南昭君凝視她們大汗淋漓的身影,一臉無辜。
她沒想到,這兩塊骨頭還挺硬的。
不愧是蕭景呈派來盯她的人!
過午,天色陰沉下來,似乎在憋著大雨。
一輛華貴的馬車停在離王府門前。
車上下來的人,正是云滄海。
管家迎上去,“云家主?!?p> 云滄海點點頭,問了傅柔所在,便直接過去。
他這次來,是想接女兒回去。
傅柔在離王府有些時日了,現(xiàn)在外頭那幫人,傳什么閑話的都有,話是越說越難聽。
為了云家的臉面,他今日必定要將女兒帶走。
云滄海哪知道,傅柔心里根本不愿意走?!
她將情緒掩飾的很好,表面一副迫不得已的模樣。
“父親,女兒也沒有辦法!”
“陛下親自下旨,女兒是奉旨到離王府祈福的。如今,王爺?shù)纳碜由形慈?,女兒若此時離開,豈非抗旨不尊?”
聽女兒這么一說,云滄海有些遲疑,“但是外頭那群人,說的話愈發(fā)難聽,我云氏的臉面……”
“父親,”傅柔一張小臉兒弱弱的,眸光卻透出堅定,“他們說什么,是他們小人之心。云氏乃大家風(fēng)范,若與那些小人計較,才是折了自家的顏面!”
她說的倒是有幾分道理。
云滄海將心頭那些憋屈情緒壓下,溫聲細(xì)語的對傅柔說道:“好,為父都聽你的?!?p> 傅柔面帶笑意,送了云滄海出去。
直到云滄海的背影消失在長廊盡頭,她的臉色,立刻就不怎么好看了。
這個老東西,竟然找到王府來了!
虧了今日王爺不在,否則礙于臉面,他說不定會讓她跟云滄海回家去。
云滄海穿過中堂,一抹紅色倩影自旁邊月門過去。
南昭君走出去幾步了,忽然覺得不對。
她折回去看,眼神微驚。
雖說她早就在心里和云家劃清楚界限,但骨肉親情血濃于水,豈是說放下就能放下的?
瞧見云滄海面容衰弱,隱隱透出病態(tài)的感覺,南昭君忍不住上前叫住他,“云家主?!?p> 云滄?;剡^身,見是她,眉頭不禁一皺,“是你?!?p> 隨后臉色就沉了,“南家嫡女,離王妃!你找老夫有何貴干?!”
他的每一個字都在咬牙切齒。
這把南昭君心里那點柔軟,瞬間打得煙消云散。
心情……有點難受!
南昭君唇邊漾開一抹淺淺的笑意,像是嘲諷,“我觀云家主氣色貧弱,恐怕近日會有……”
后邊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出口,就被云滄海不耐的打斷,“離王妃,你與老夫素?zé)o瓜葛,你說這話難道是在詛咒我嗎?!”
“我沒……”
她只是想勸一勸他!
南昭君輕輕蹙眉,轉(zhuǎn)而說道:“我并無惡意,其實我是……云昭君生前的好友,我……”
“夠了!”云滄海突然一聲暴喝,“我說過,不準(zhǔn)提起那賤人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