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東陽王府的主人大多已經(jīng)睡著,巡邏的士兵依舊堅守崗位,不停走動著。
司徒云起獨自坐在書房里,點著一盞油燈,看著幾封密信。
忽然,黑暗的角落里閃過一個身影,靠著窗戶靜靜的看著他。
司徒云起早就發(fā)現(xiàn)了他,放下手中的東西,寒聲道:“你們是否太過猖狂?”
黑影呵呵笑著:“你知道我是何人?”
“雪吟舍暗使?!彼就皆破鹣胍膊幌氲幕卮?。
他不僅知道這個,他還知道這人就是之前和公孫妁言,一起被通緝的人。
“東陽王果然厲害?!焙谟肮室夥畛械?。
司徒云起猜測他的來歷,據(jù)白暮說,此人功力深厚,乃當(dāng)世一流高手。
心中難忍對敵之意,直想一較高下。
司徒云起:“留下你的名號?!?p> 黑影也不隱瞞,“秦子衿?!?p> 司徒云起默念一遍,沉聲道:“好名字?!?p> 話音剛落,手中抽出暗藏的冷劍就刺了過去,黑影也不示弱,兩人開始了一場驚心動魄的較量。
一時間,書房內(nèi)刀光劍影,不少木桌書籍被撕的粉碎,發(fā)出劇烈的聲響。
幾個回合之下,兩人對了一掌,紛紛被震出了十幾步。
府內(nèi)士兵聽見異動,快速在向書房集合。司徒云起穩(wěn)下腳步,厲聲問道:“閣下前來,所為何事?”
秦子衿聽著外面的動靜,知道自己不便與他多做糾纏,忽然側(cè)身在書桌上滑到了窗邊。
嘿嘿一笑:“多謝東陽王,告辭!”
冷風(fēng)隨著他的聲音響起,瞬間鉆了進來,司徒云起追至窗邊時,外面夜黑風(fēng)高,早就沒了那人的身影。
心中覺得奇怪,這人深夜前來,難道僅僅是為了戲耍他一番?
忽然想起之前的書信,扭頭一看,那些紙張依然好端端的放在原處。
這倒奇了怪了?究竟是為了什么呢?
白暮破門而入,大驚道:“王爺,您沒事吧?”
見滿地的狼藉又問:“是何人闖入?”
司徒云起坐在桌前,皺著眉頭,“嚴(yán)查雪吟舍,一個叫秦子衿的人。”
“是。”
白暮看著地面亂七八糟,難道這人是來偷東西的?
“王爺,您可有東西丟失?!?p> 司徒云起搖頭,看著角落里的那兩張畫像,指了指道:“就是此人。”
白暮苦想一番后,忽然問:“王爺,之前屬下交于您的那塊玉佩呢?”
玉佩?司徒云起茫然的尋找著,他記得隨手丟到了桌上一角。
可此時卻再沒有了蹤跡。
……
一夜,睡得很香,這是她自穿越以來睡得最香的一覺,兔子軟,妁言只能抱著它的一條胖胳膊。
比之前在現(xiàn)代社會的兔子好的多,簡直愛不釋手。
起床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抱著它狠狠親了幾口。
妁言依舊打扮的明艷奪目美麗動人,開始了新一天的作戰(zhàn)計劃。
*
院子里,王爺?shù)难诀咂純?,正端著新鮮的水果走來。
綿綿悄悄的探出頭叫她:“萍兒,你來?!?p> 萍兒疑惑的回頭,“綿綿?”走了過去問:“怎么了?”
這時,妁言從一旁走了過來,萍兒立馬行禮:“見過王妃?!?p> 妁言大方的將她扶起,笑瞇瞇的說道:“萍兒,我呢,找你有點事想問問?!?p> 萍兒知道她不好惹,這陣子府里都傳遍了,說王妃心狠手辣除去了對她不敬的蘇夫人。
笑的越深越危險,懼怕的低下頭:“王妃您問,萍兒知道的都告訴您?!?p> 妁言眨眨眼,“我想知道司徒云起的喜好,他喜歡什么不喜歡什么?愛吃什么不愛吃什么,或者看見什么就生氣,都可以?!?p> 萍兒想了想,喜歡什么她確實不清楚,但討厭什么,府里每個人都知道。
“王爺他討厭一切毛絨絨的東西,包括吃穿用度,動物或植物,就連看到都不行。”
妁言聽后心中狂笑,討厭毛絨絨的東西,正好,本姑娘最喜歡毛絨絨的東西。
看來,他們倆還真是天生的敵人,命中注定的冤家,這回有的是辦法治他。
得到了答案,妁言笑的一臉興奮,看的萍兒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冷顫。
妁言讓綿綿給了萍兒一錠銀子做獎賞,把小姑娘嚇得惶恐,她做幾年都掙不來這么多錢。
妁言深知錢財?shù)闹匾裕瑳]有人不愛財,所以出手也大方,對以后的路有好處。
……
白暮剛從府門進入,就看見妁言站在門口等他,見他回來,走上前道:“白將軍,我有一事想找你幫忙。”
白暮看著她身后跟著的幾個士兵,疑惑道:“王妃請說?!?p> “你的人說我不能離開府上,可是因為怕我跑了?”妁言反問。
白暮頓了頓,“其實,是怕有些心懷不軌之人,傷害到您?!?p> “那好辦?!?p> 妁言拍手看著他:“既然如此,你跟我一起出去不就好了,還能隨時保護我,你看怎么樣?”
白暮:“呃……”
妁言沒有給他思考的時間,拽著他的手臂就往外走,白暮別扭的傾斜著半個身子,不敢與之靠的太近,“使不得,使不得,王妃使不得……”
……
白暮以為,她定是又要耍什么花樣,所以一路上幾人跟的特別緊,接觸過的人也暗中一一查驗。
畢竟他們這位王妃似乎與尋常女子不太一樣,絕對不能掉以輕心。
誰知,妁言除了買了許多兔子、鴨子以外,沒有任何異常的舉動。
一轉(zhuǎn)眼,又看見了鴿子籠,妁言走了過去問老板:“鴿子怎么賣?”
白暮忽然打斷道:“王妃,鴿子不能買。”
妁言忽然醒悟,對了,古時候有鴿子傳信一說,難怪不讓買。
“那好吧?!币矝]有爭辯,繼續(xù)往下看。
忽然,視線被一個東西所吸引,顆粒狀放在簸箕里,居然是蒲公英的種子!
妁言簡直欣喜若狂,司徒云起,你這回可死定了。
***
回到府里,白暮正準(zhǔn)備讓人將兔子鴨子送到廚房,卻被妁言阻止。
“我這可是買來養(yǎng)的,不是吃的?!?p> 白暮傻了,“養(yǎng)……兔子!”
“對啊,不跟你說了。”
妁言就在幾人驚訝的眼神中,一手拖著鴨籠,一手拖著兔籠,弄回了自己的院子。
幾個士兵問:“將軍,王爺可最怕這些東西了,萬一……”
白暮臉色也有些難看,他本以為王妃買這些是想吃來著,誰想到……
哎,算了,反正王爺也從不去她院里,應(yīng)該是沒什么事。
妁言的院子說大不大說小不小,找個空曠的地方將籠子放好,每天開始喂這些小東西。
綿綿不解:“王妃,王爺萬一看見了它們,一定會生氣的,你這樣圖什么呀?”
妁言只笑不語,生氣,氣死他最好。
下午,拉著綿綿開始在府里轉(zhuǎn)悠,沒一個角落每一寸土地都沒有放過,悄悄撒下蒲公英的種子。
這玩意兒長得快,很快府里就會迎來一場浪漫的白毛雨。
越想越興奮,捂著嘴偷偷的笑。
綿綿瞧著她一個人傻笑,只覺得心疼,沒有王爺?shù)膶檺郏蹂峙露家偭税?,才會想出這種辦法吸引王爺?shù)淖⒁狻?p> 鴨子長勢極快,妁言又喂得勤,不出半月就足足長大了一倍多。
悄悄打開籠子,將它們一只一只偷放進了水池,和蓮花荷花嬉戲去了。
***
一日,司徒云起和白云香正坐在水上廊亭欣賞著水面風(fēng)光,微風(fēng)拂面說不出的舒服。
白云香素手撥著脆嫩的蓮子,一顆一顆喂給司徒云起。
兩人正柔情蜜意,司徒云起忽然看見水面上,兩只黃色的動物游了過來,還不時的鉆入水底抓魚吃。
“那是什么?”
白云香順勢望去,也瞧見了,仔細(xì)看了看,驚訝道:“那是!鴨子!”
“鴨子!府里怎么會有鴨子!”
司徒云起猛的站了起來,差人下水去捉。難不成是廚房里偷跑出來的?
士兵們打仗是一把好手,可這下水捉鴨子,可就真是兩眼一抹黑。
左右水池又大,還有廊亭做遮掩,十幾號大男人泡在水里整整一天,才將所有的鴨子都抓完。
甚至還有幾只被追的急了,撲棱著翅膀飛到了司徒云起的腳邊。
把他嚇了一跳,飛起一腳將其踹了出去,手心里全是汗。
結(jié)果,晚餐時候,桌子上多了好幾道鴨子,蒸的、煮的、烤的,應(yīng)有盡有。
司徒云起想起它們濕噠噠的羽毛狂甩的樣子,心里一陣惡心,哪里還吃得下。
妁言卻是獨自哈哈大笑,笑的前俯后仰,上氣不接下氣。
抓起一只鴨子,狠狠一口咬下去,司徒云起,你的好日子才剛剛開始。
***
又過了兩日,司徒云起剛從鴨子的噩夢中逃脫,走在花園里青石板小路上時,一只白色的兔子忽然從旁邊的草叢中竄了出來,徑直撞在他的腳上。
幾乎是條件反射一般,猛的跳了起來,“什么東西!”
兔子受了驚“嗖”的一下逃了,可他也受了驚,腿軟的差點站不起來。
又氣又怒吼道:“白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