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輪在公路上摩擦出刺耳的聲響,火紅色的豪車如同一條憤怒的火龍,咆哮著撕裂夜色。
引擎的轟鳴震得車窗微微顫抖,車內(nèi)的空氣仿佛都帶著燃燒的味道。
“不甩掉他們,你打算怎么救人?”
零七的聲音從副駕駛傳來:“被他們抓住可是會被關(guān)起來的哦?!?p> 很不幸的,除了界域珠,柒染的黑霧最多也只能做一些簡單的工作。
像什么對著原住民植入法則,遠程傳送在這里是完全被壓制了。
如果非要強行破開規(guī)則,柒染和系統(tǒng)都會被彈出這個世界。
“呵?!?p> 柒染冷哼一聲,黑眸緊盯著前方,她手腕一抖,方向盤猛地打向右側(cè),車身以一個近乎不可能的角度甩尾,堪堪避開了前方交警布下的攔車釘帶。
“甩開?為什么要甩開他們?”
眼看著自己突破包圍圈,柒染這才松了一口氣,漫不經(jīng)心地玩弄手機,將車駕駛進了小鎮(zhèn)顛簸破舊的道路上。
“你的意思是你打算把他們?nèi)慷紟フ伊钑???p> 零七不可思議道:“你什么時候長腦子了?”
話剛說完,柒染一巴掌又把他的眼神給打“清澈”了。
……。
夕陽的余暉一點點淹沒車子的輪廓,路燈為她照耀前路,暖黃色的光輝好似一把剪刀將黑暗一點點“剪碎”。
……。
十分鐘后,“思賢書苑”的建筑物在黑暗中逐漸地清晰,暖色的路燈映照著一座座高大筆直的建筑,它們?nèi)缤蛔哪贡淠馗┮暤孛嫔系囊磺小?p> 幾乎沒有猶豫,柒染撞開了小區(qū)的攔車桿,緊接著在保安大爺和安防機器人茫然的目光中打開車門,消失在郁郁蔥蔥的小區(qū)內(nèi)。
又幾分鐘后,交警的鐵騎如約而至,打亂了“思賢書苑”這個小區(qū)的平靜。
警笛聲此起彼伏,像是夜色中的狼嚎,將整個小區(qū)籠罩在一片緊張的氛圍中。
“什么情況?”
“有逃犯來這個小區(qū)了?”
“糟糕!先離開,不能讓他們發(fā)現(xiàn)我們車里的東西。”
清潔工們?nèi)笺铝?,他們原本就做賊心虛,聽見警笛,一下子亂了手腳,第一時間就準備撤離。
他們很清楚,自己要做的事情就是實打?qū)嵉姆缸?,留在這里被抓住可就完蛋了!
目標人物哪怕實際上就是個昂貴的商品,表面上可還是正正經(jīng)經(jīng)的公民,正正經(jīng)經(jīng)的人。
這個世界對綁架販賣人口一向查得十分嚴苛,許是因為這個世界的器官都可以隨意拆卸,這方面的律法相對的也嚴苛至極,一旦被抓到,最輕的就是死刑。
“跑??!”
不知道是誰忽然地尖叫了一聲,將清潔工緊繃的神經(jīng)崩斷,所有人都一哄而散,騎著自己的交通工具沖出小區(qū)。
“什么情況?”
“這還是個犯罪窩點不成?”
“不能吧,不是說這是個富人區(qū)嗎?”
這些交警本來就只是想逮住一個危險駕駛的嫌疑犯,哪知道一進入小區(qū)就那么多人鬼鬼祟祟的跑路。
“不管了,先追上去再說?!?p> 職業(yè)本能讓前來圍剿柒染的交警一下子忘記了搜查柒染,追著可疑的清潔工抓捕了起來,所幸來的人足夠多,也不怕騰不出手來忙碌。
不多時,交警們就有了全新的收獲。
“聯(lián)系武警,快!”
“快!別讓他們跑了!”
“逃跑的清潔工車里有手槍,還有小型休眠倉和麻醉藥,他們可能是器官販子?!?p> “先別找飆車的富二代了!這里可能有器官販賣的窩點。”
一名交警大吼著,把一個企圖開面包車離開的清潔工拖下了車,官方特殊機構(gòu)改造體型令他有足夠的力氣制服兩三個身強體壯的可疑清潔工。
“媽的,怎么會變成這樣!”
原本打算去支援的清潔工見到這個情況目眥欲裂,咬著牙,拿著改裝的器械,趁著混亂從安全通道跑上凌書畫的住處。
支援來得很快,警察們迅速分成兩隊,一隊控制現(xiàn)場,另一隊追擊逃跑的漏網(wǎng)之魚。
槍聲、喊叫聲、腳步聲交織在一起,樓道里的燈光忽明忽暗,映照出一片血腥與混亂的景象。
半個小時后,小區(qū)內(nèi)的戰(zhàn)斗告一段落,警察們將大部分清潔工制服,地上橫七豎八躺著幾具尸體,空氣中彌漫著濃重的血腥味。
然而,他們并未察覺,真正的危機正在暗處悄然滋生。
那個趁亂逃走的清潔工,趁亂闖入了凌書畫的家里,直接對著人打了一發(fā)麻醉槍,將人藥倒后,麻利地裝入了行李箱里。
“凌書畫,你跑不掉的...”
清潔工低聲呢喃著,眼里是窮途末路的瘋狂。
剛要開門,門口嘈雜的腳步聲讓他硬生生的停止的開門的舉動。
清潔工拖著沉甸甸的行李箱,后背抵著門,思考著如何從這混亂的局面中逃出生天。
他可沒忘記,這些警察似乎是追著逃犯過來的,等清潔工全被解決了,這里指不定要被搜查,繼續(xù)留下來可不是什么好事。
“實在不行,就只能抽血帶出去了,反正,上面的人只要新鮮的血液又不是要活人!”
想到這里,清潔工目光陰沉,他貪婪地握緊了行李箱的拉桿,就仿佛已經(jīng)握住了未來即將到手的幾億。
“要死了!凌書畫怕是要死了”
暗處監(jiān)控著所有情況的零七的聲音陡然拔高,帶著幾分夸張的驚慌。
天臺上,柒染俯視一切,夜風(fēng)呼嘯而過,吹動她額前的短發(fā),她黑眸中倒映著對面房屋某房間里的模糊輪廓。
模糊的人影拖著行李箱,似乎在做最后的抉擇。
窗簾浮動中依稀可見那人把裝著的人又重新拖了出來。
月光下,人影身邊閃過刀具的冷光,沒等人影下手,房間門就被粗暴地踹開,八九個人影出現(xiàn)在了房間里,將行兇的人影死死地按在地上。
窗口的窗簾被風(fēng)吹得高高揚起,將屋子里的畫面切割得七零八落。
有人注意到了窗戶,從中探出了腦袋隨意地往上看去。
與那陌生的面孔對視,柒染嘴角帶起嗜血的興奮,悄然地隱沒到了黑暗里。
在月色都觸及不到的黑暗之中,柒染的手機屏幕閃耀著暗淡的光,上面是一條前不久發(fā)出去的短信。
“你就這樣把凌書畫交給了氣運之子?”零七瞧著在窗口探望的年輕人,不由地感到毛骨悚然。
那人,正是這個世界的氣運之子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