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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有個心上人

第29章 決定性的證據(jù)

夫君有個心上人 夜雨微嵐 3105 2023-04-20 12:18:00

  滿大街的百姓都在熱烈討論著。

  “聽說死了那個人可壞了!爛賭鬼,活活把他娘子打死了!”

  “他娘子我認(rèn)得,挺好一個人,可惜了……”

  “不管怎么說,都不能拿人家無辜的人來填命啊!”

  “就是!看那些當(dāng)官的怎么說!”

  章毓卿看著滿大街密密麻麻的人,笑容自信明麗,光彩照人,“如果說我之前只有五成的把握讓何琦從衙門堂堂正正走出來,那么現(xiàn)在我可以說,我有十成的把握?!?p>  羅丹揚點頭,“我信何琦一定能無罪釋放?!?p>  經(jīng)過這幾日王春娘的開導(dǎo),何老太太已經(jīng)平靜安詳了許多,跟眾人說道:“成不成我都感謝各位了,這輩子我是報答不了你們了,下輩子當(dāng)牛做馬也要還了你們的恩情!若是不成,勞煩諸位給我兒收個尸,把我們娘倆埋在一起……”

  “大娘,一定能成的!”王春娘柔聲安慰道。

  一個穿著官服的官員從后堂背著手進了公堂,一撩官袍,坐到了椅子上。

  方墨和何琦戴著木枷,被官差帶到了大堂,跪了下來。

  方墨師兄弟們激動不已,揪心的看著兩個人,圍觀的百姓也鼓噪了起來,爭先恐后跟別人說道:“人出來了!”

  官員一拍驚堂木,喝問道:“堂下何人?為何法場喊冤,干擾行刑?”

  方墨叫道:“草民方墨,為我義兄何琦喊冤!死了的張三不是他殺的!”

  “你怎么知道不是他殺的?人證物證俱在,還有什么要狡辯的?”官員斥問道。

  方墨叫道:“請大人宣仵作上來,草民有話問他!”

  方墨的師兄弟在公堂外大聲喊道:“宣仵作!宣仵作!”公堂外的百姓也跟著喊,如雷震耳。

  官員只得宣仵作。

  仵作上來后,方墨瞪著眼睛問道:“你說死者是在睡夢中被一刀捅破心臟死的,是不是?”

  仵作不看方墨和何琦,說道:“本就是那么死的!”

  “我問你,假如一個活人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被一刀捅破心臟,那血是不是該濺射的到處都是?”方墨問道。

  仵作不吭聲了,垂下來的手都在抖。

  官員等的不耐煩,拍了下驚堂木,喝問道:“你當(dāng)仵作十?dāng)?shù)載,連這都不知道?”

  連他都知道。

  “是,是應(yīng)該有濺射的血跡?!必踝鳠o奈,低頭說道。

  方墨立刻問道:“那你的驗尸卷宗上,為何沒有一個字提到血跡濺射?”

  仵作臉色雪白,結(jié)結(jié)巴巴的說道:“沒,沒有嗎?許,許是我忘了!就算我不寫,也改變不了犯人行兇的事實!”

  “所以,你當(dāng)時在現(xiàn)場,確實看到有血跡噴濺了?那兇器上有沒有?”方墨又問道。

  仵作不耐煩的說道:“也許有吧!”

  “到底有沒有?”方墨質(zhì)問道。

  仵作拱手向主審官說道:“大人,這刁民簡直無理取鬧,那刀早就被擦干凈了血跡,作為證物呈送到衙門封存了,現(xiàn)在根本就看不到任何血跡!大人,合該將這刁民和他義兄盡快斬首,免得那些刁民有樣學(xué)樣,個個都來搗亂造反!”

  方墨昂著下巴,梗著脖子叫道:“仵作,我問你問題,你一個都答不上來!我看你那驗尸的結(jié)果是假的!是你瞎編亂造的!你一定是收了別人的黑錢!”

  “胡說八道!”仵作大怒,“你敢污蔑我!”

  方墨毫不畏懼的瞪著他,“你只需要回答我,刀的上半部分和刀柄有沒有濺射上去的血跡!”

  “自然有,還挺多!”仵作背著手冷笑。

  死者是睡夢中被人捅破心臟,必然會有大量血液噴濺而出,刀身和刀柄上沾滿血跡才合常理。

  但刀早在拔出來的時候就已經(jīng)擦干凈了,有血跡又如何,死無對證。

  主審官問方墨,“你還有什么好說的?”

  這會兒上,人群后面出現(xiàn)了一陣騷動。

  章毓卿回頭看去,竟然是一臉風(fēng)塵仆仆之色的陸惟帶著方芩過來了。

  兩人視線隔空交匯了一瞬,章毓卿立刻轉(zhuǎn)過頭去。

  方墨還不知道主子已經(jīng)來了,跪在公堂上,大聲說道:“我?guī)熜稚戏▓銮耙灰?,閻王爺給我托夢,說生死簿上我?guī)熜置辉摻^,但人間有人草菅人命,無法無天,要送他下來!我問閻王爺怎么回事,閻王爺就使了個法寶,讓我看到了一個場景,那張三躺在床上,早就死了,有個我不認(rèn)得的人拿著我?guī)熜值牡恫暹M了他的胸腔!”

  “胡說八道!簡直是,簡直是荒唐!”仵作又急又氣,“大人,您看他簡直就是荒唐!什么閻王爺托夢,他是存了心戲耍我們!”

  主審官臉色十分難看,猛拍驚堂木,厲聲呵斥道:“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子不語怪力亂神!你再敢在公堂上胡言亂語,禍亂人心,本官先砍了你!”

  方芩不敢置信,喃喃道:“他瘋了嗎?”

  在明鏡高懸的嚴(yán)肅公堂上說閻王爺給他托夢之類的話,主審官沒把他拖下去打板子已經(jīng)是懼于外面數(shù)萬圍觀百姓的壓力了。

  陸惟沉著臉,沒有開口。

  “你都夢見有人拿刀捅死者了,那人定就是你師兄!”仵作又叫道。

  方墨冷笑,“那人又瘦又矮,定然不是我?guī)熜?!?p>  “夠了!實在是荒唐!”主審官喝道。

  方墨立刻說道:“大人,我說的都是實話!我有證據(jù)證明我說的是實話!”

  “你有什么證據(jù)?”主審官問道。

  方墨叫道:“閻王爺給了我一樣神水,只要往刀上一噴,消失的血跡就能顯現(xiàn)出來!請大人讓我一試!如果驗出來刀上只有沒入死者身體部分有血跡,那說明刀就是死者死后才被刺入的,根本不是我?guī)熜帜玫稓⒘怂?!?p>  外面有人喊道:“老天爺也顯靈了呢!那天打了好大的雷!”

  “法場上的血都匯成了一個冤字!”

  “還有大樹都被劈的焦黑!”

  “聽說還有好多鳥往地上撞,那是為犯人鳴冤呢!”

  “老天爺發(fā)怒了啊!”

  主審官一時沒有吭聲。

  章毓卿團扇遮住了半張臉,掩住了上揚的唇角。

  無神論的思想在古代為什么寶貴?就是因為稀少,太稀少了。每個人都相信舉頭三尺有神明,就算是路過一個寒酸的土地廟都得進去拜一拜,免得讓神明誤會自己對他不敬。

  衙門的官員也是普通人,他們也一樣,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方墨的師兄弟們領(lǐng)著熟人在各處喊著:“讓他驗!讓他驗!”

  “真是他殺的,再砍頭不遲!”

  主審官被外面的吶喊聲吵的心慌意亂,皺眉說道:“按你的說法,如果刀上全是血跡,說明死者確實是被刀刺破心臟死的,如果驗出來,刀的上半部分和刀柄沒有血跡,就說明死者并非死于刀下?”

  “是!如果驗出來沒有血跡,那所謂的證人證詞,還有這個仵作的驗尸結(jié)果……”方墨雙目噴火的看向了仵作,振聾發(fā)聵的大聲喊道:“都是假的!他們做偽證,冤枉我?guī)熜?!?p>  主審官神色猶豫不定,又問道:“假如什么都驗不出來呢?”

  “小伙子,你還年輕,裝神弄鬼的害死自己,何必呢?”旁邊負責(zé)記錄的文書寇樂果好心勸道,“你看你把這事鬧這么大,讓大人們都好生為難。這樣,你好好求一求大人,讓他……”

  方墨咬牙切齒的說道:“除了求大人讓我們驗刀,其余我沒什么好求的!若是驗不出來什么,大人就當(dāng)場砍了我和我?guī)熜职?!也算是給這么多人一個交代!”

  “好!”主審官一拍驚堂木,讓差役把物證鋼刀帶上來。

  仵作急了,“大人,這刁民胡言亂語,還扯什么閻王爺,分明就是個瘋子!大人,您可不能被他牽著鼻子走啊!”

  “他心虛了!”章毓卿適時指著仵作叫道。

  原本聚精會神看著事態(tài)發(fā)展的民眾猛然醒悟了過來,紛紛叫嚷著“定是他做賊心虛”之類的話。

  陸惟猛然看向了不遠處的章毓卿,眼神銳利。

  仵作又急又氣,想看到底是誰說他壞話,然而公堂外面黑鴉鴉的全是人,章毓卿又被幾個人高馬大的漢子們護在身后,根本分不清到底是誰在說話。

  鋼刀很快被呈了上來,四指寬,一尺多長的精美鋼刀在托盤上散發(fā)著幽幽寒光。很難想象這樣一把漂亮的刀不久前還插進了死者的胸膛,成了一個殺人兇器。

  “你要如何驗刀?”主審官問道。

  方墨轉(zhuǎn)身向外,朝等在外面的師兄弟們喊了一聲。

  一個漢子捧著一個裝水的甕進了大堂。

  方墨叫道:“這就是閻王爺給我留的神水!可驗刀上的血跡!”

  仵作臉色發(fā)白,豆大的汗珠貼著額頭鬢角滑落。

  主審官示意,“讓他試試!”

  漢子捧著甕經(jīng)過仵作時,大罵道:“閻王爺和老天爺都看不下去了!都來幫著我們!你等著去死吧!”又朝仵作呸了一口。

  仵作抖著腿后退了一步,著急看那漢子如何驗血跡,都沒有心神分出去反罵那漢子。

  兩個差役一人拿住鋼刀的兩頭,漢子舉著甕,對著鋼刀傾瀉了下來。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大堂和外面人山人海的民眾都鴉雀無聲,緊張的盯著面前那一幕。

  就連主審官,都下意識的從座位上站了起來,身體前傾,緊張的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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