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秦蔓醒來時,已經(jīng)日上三竿了。
是被保姆敲門叫醒的,一是該用午飯了,二是,夏莉來了一兩個小時了。
她也睡得差不多了,就是渾身就跟被車子碾過似的,酸痛無比。
因為宿醉,她頭也有些暈暈沉沉的。
等她艱難的爬坐起來,看到房間的凌亂時,她神色一怔。
看得出來,昨晚這里發(fā)生過一場很大的‘戰(zhàn)亂’。
她努力在腦海里梭巡著有關(guān)昨晚的記憶,有些零碎,只記得自己和曲蓁在酒吧喝了酒,然后怎么回的家,就不太記得了。
斷片式的記憶就停留在了,某匹惡狼還挑逗著讓她喊‘老公’。
她渾身一顫,立即搖了搖頭,將那些不堪入目的畫面全都晃走。
霍硯遲,再一次刷新了她的認(rèn)知。
但是……
他昨晚不是去公司了嗎?
后面怎么又回來了?
她揣著所有的好奇磨磨蹭蹭又艱難的去了浴室洗漱。
在看到鏡子里那張被妝容花了臉,胸前和鎖骨處都是痕跡時,她瞬間如遭雷擊,‘轟’的一下就炸了。
不用猜,這肯定都是霍硯遲的杰作。
人面獸心?。?p> 這認(rèn)知,都快被他這登徒子刷爛了。
不行,她生氣了。
真的生氣了!
等洗漱完,換好衣服下樓,就看見夏莉已經(jīng)等到生無可戀的那張臉了。
“你可算下來了?!?p> 看到她,夏莉還激動了一瞬,但瞬間就被她脖子處的兩個痕跡吸引了,眉梢揚(yáng)起,“看來,昨晚的戰(zhàn)況……相當(dāng)猛烈啊?!?p> 秦蔓下意識抬手擋了下脖子。
可察覺出夏莉眼里的曖昧?xí)r,她索性懶得擋了。
霍硯遲親得狠,秋天的衣服也比較輕薄,只是脖子上那個,除非穿高領(lǐng),不然連粉都遮不住。
高領(lǐng)穿著熱,圍巾就更顯突兀了。
“一晚上八回呢!”她破罐子破摔。
夏莉‘噗’的一聲笑了出來,對她豎起大拇指,輕聲說,“你老公厲害啊,難怪今天一個上午下不來床呢。不過……還是要注意點(diǎn)身體才好?!?p> 秦蔓都懶得辯解,直接去了餐廳落座。
她餓了。
夏莉也跟著過去坐下。
保姆將最后的湯端上來,給她們兩分別盛了一碗。
“英姨,霍硯遲呢?”
“先生一早就去公司了,走前,還吩咐讓我別打擾你休息,中午再叫你起來吃飯就好?!?p> 秦蔓點(diǎn)頭,在抬眸,又對上夏莉那雙曖昧的眼,“哎喲,看不出來,霍總平時那么清心寡欲的人,居然那么會體貼人?!?p> “英姨,把她的碗撤了。”秦蔓說。
夏莉連忙護(hù)住碗,“哎哎哎,怎么還帶搶人飯碗的?!?p> 秦蔓,“我看你說說風(fēng)涼話就能飽?!?p> 夏莉清了下嗓子,“咳,好,我不說了。我今天來可是有正經(jīng)事和你說的?!?p> “什么?”
“我準(zhǔn)備給你接檔綜藝?!?p> 秦蔓吃飯的動作一頓,覺得奇怪,“我這都混到快要退圈安心當(dāng)闊太太了,居然還有綜藝找上我?”
夏莉無語,“你能不能有點(diǎn)出息???幾年前,你的歌好歹也紅過好嗎?前年給楚河寫的那首歌還火了呢?”
就是這兩年沉寂的有點(diǎn)過分了。
“行吧,什么綜藝?”
“音綜。”夏莉說完,又麻利的起身,去客廳拿了份文件過來,“這是電視臺最新推出的綜藝,還是個大制作,我聽說,著名音樂人林延,頂流歌手肖恒、葉穎希都會參加?!?p> 秦蔓還是不解,她又沒什么名氣,所以,這是找她湊人頭?
她翻看了下這個綜藝的資料和流程。
大概就是歌手之間的競爭賽了。
會分個人賽,團(tuán)隊賽,樂隊賽,淘汰賽等好幾個形式來比拼,最后綜合成績選出冠軍。
見她看得認(rèn)真,夏莉趁熱打鐵,“這可是個好機(jī)會,寶貝兒,你馬上就要翻身了,正好,你不是在為你的新單曲做準(zhǔn)備嗎?等你上了這個節(jié)目,有了知名度,歌曲的播放量肯定會好起來啊。”
她太了解秦蔓了,家境優(yōu)渥,又有個好老公。
唱歌和寫歌,只是她的愛好而已,她也沒指望要靠這個掙多少錢。
主要是自小家庭環(huán)境的緣故,讓她養(yǎng)成了佛系的性子,不愛爭,也不愛搶。
只想擺爛。
但她有個很好拿捏的點(diǎn)。
有仇必報。
她道,“你說,桑悅憑什么有現(xiàn)在這個地位呢?她唱歌也就那樣,只會炒作,前幾天不還拉著你老公炒作了一波嗎?拿了你老公公司的代言,還不忘消費(fèi)你老公,這你能忍?”
“還有,她抄你歌的事,你就真打算這么算了?”
“我聽說,她的經(jīng)紀(jì)人也聯(lián)系了《閃耀吧,歌手》的制作團(tuán)隊,想?yún)⒓觼碇?。?p> 秦蔓的目光從文件上移動,哼了聲,“我又不是烏龜,還帶縮頭的。參加!必須參加!”
贏不贏無所謂,她主要是想去打桑悅的臉。
夏莉松口氣,頓時覺得她們的事業(yè),前途變得光明了起來。
終于不再昏暗了。
“那我明天去找他們聊一下細(xì)節(jié),要是沒問題的話,我就把合同簽了?!闭f著,她頓了下,“就是以你現(xiàn)在的名氣,片酬可能……”
她是第一次參加綜藝,這幾年默默無聞慣了。
秦蔓不甚在意的點(diǎn)頭,“我不缺錢。”
這事商量妥當(dāng)后,夏莉吃過飯后就離開了。
秦蔓則又在家擺爛了一整天。
晚上八點(diǎn)多,霍硯遲回到家,保姆已經(jīng)下班了。
而秦蔓則窩在臥室沙發(fā)上抱著平板刷著綜藝,他進(jìn)來時,她甚至連眼皮子都沒帶抬一下的。
霍硯遲皺了下眉,以往,他每次回來,這女人都會端著甜甜的笑臉迎上來。
或是抱,或是親臉頰,或是撒嬌。
今天,倒讓他感受到了一絲冷漠了。
等他脫下外套,從衣帽間解下手表和袖扣出來,秦蔓依舊維持原先的姿勢。
他走過去,站了足足一分鐘,秦蔓依舊不為所動。
霍硯遲心底染上幾分不適,最終選擇開口,“吃飯了嗎?”
秦蔓這才掀起眼皮,看他第一眼。
“吃了?!?p> 她聲線依舊嬌軟,但態(tài)度卻顯得格外冷淡。
霍硯遲抿唇,掃見她脖子上的痕跡,直接讓這個話題穩(wěn)穩(wěn)的落在了地上。
稀碎。
秦蔓收回視線,也不再搭理他。
成天就他會甩個臉子是吧,她也會。
僵持了會,霍硯遲最終舉步去了浴室。
秦蔓望著那扇緊閉的浴室門,氣得狠踹了兩腳空氣,隨后平靜下來,重新倒回去看剛剛沒看到的綜藝內(nèi)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