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巨響
沈家?guī)仔值茉趺匆矝]想到,他們這個老實的三腳踹不出一個屁來的四弟(四哥),竟然能昧著良心做出這種事來。
這哪是老實?這是狼心狗肺,黑了心腸??!
他怎么就能明知道這所有事情都是他家閨女搞的鬼,還能視若無睹,任由他閨女把屎盆子往老二家閨女頭上扣,這得多狠的心???
他把他們這些兄弟當什么?又把家里這些天天叫他四叔四伯的侄子侄女當什么?
“老四,作為親爹,我給你最后一個忠告?!鄙蚶蠣斪哟藭r臉上帶了些疲態(tài),語重心長的慢慢說道:“養(yǎng)出個禍害來不要緊,趁著小的時候該管就管,實在管不了就倆眼不錯神的盯著,別讓她惹出啥大禍來,你不是我,你兜不??!”
沈老四低垂著個頭悶不吭聲,讓人看不出什么神情,沈老爺子見他如此也不想再說什么了,揮揮手:“回吧,既然都分家了,以后沒事就別往我跟前湊了。”
沈老四聞言整個人僵了一下,沉默良久才悶不吭聲的走了出去。
沈老四一走,沈老爺子又揮手讓其他兒子也各回各屋,直到屋里走的只剩他和沈奶奶,才悠悠長嘆一聲:“以后這家啊,可就只剩咱老倆了?!?p> “就剩咱老倆不也挺好的嗎?輕快。”沈奶奶說著點上一個煙袋鍋子,輕輕遞到他的手里。
雖然這家是分了,可她知道這老頭子心里是不好受的。
“對啊,輕快,從今天開始我就不去上工了,在家好好的輕快一下?!鄙蚶蠣斪有χ鴱纳蚰棠淌掷锝舆^煙袋鍋子吧嗒一口,長長的呼出一口煙霧,說:“以后啊,他們就是撒出去的家雀兒,天高海闊,能混出個啥樣兒,全憑他們自個兒了?!?p> 他原本是想,等老六結(jié)婚后再分家,畢竟給其他幾個兒子成家,都是這樣過來的,錢財、人心集中在一起才好辦事,但誰想孩子大了,心也會大,老四竟然為了分家任由閨女做出這樣的事。
既然他這么想分家,那就分吧,反正現(xiàn)在是吃食堂,不需要他來把持大方向,他還樂得不操閑心呢!
當初他不讓老四娶沈四嬸,就是覺得這女的心眼不好使、太浮躁,可偏偏那時候他這兒子就跟迷了心竅似的非要娶。
如今可好,這老四是越來越?jīng)]點逼數(shù),有那么個媳婦兒,又生出那么個閨女,耳根子還軟的沒有限度,如今又把所有兄弟全得罪了,以后也不知道能混出個啥樣來。
沈家?guī)仔值芊旨业氖虑榫瓦@么結(jié)束了,沈敬貴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是中午在食堂吃飯時聽人說的,當他知道沈老爺子不但分家把他排除出去了,就連養(yǎng)老都排除出去了,當時就跑到了七隊的食堂里,對正在吃飯的沈老爺子說:“爹,我會給你和娘養(yǎng)老的。”
沈敬貴心里是有些委屈的,雖說他早早的就搬了出來,對老爺子分家不分給他什么東西也沒什么怨言,可他也是老沈家的兒子,既然是老沈家的兒子,養(yǎng)老這事咋就把他撇出去呢?這是徹底不要他這個兒子了還是咋地?
沈老爺子看著這忽然紅著眼跑來的大兒子,被沈老四搞涼了的心總算溫乎了些,當下笑著點了點頭:“好,那你就跟你兄弟們一樣,每年給我和你娘做身衣裳?!?p> 食堂里都是人,沈老爺子說完這句就沒再說了,沈敬貴心里那點憋屈因為老爺子一句話就沒了,見他不再說話,七隊食堂里的人也都在看自己,有些訕訕的轉(zhuǎn)身往回走,經(jīng)過沈家兄弟們時他們都熱情的跟他打了招呼,只有沈老四悶著頭吭哧吭哧的咬著窩頭吃飯,連頭都沒抬一下。
分家這件事對沈玉袖兩兄妹是沒有半點影響的,畢竟他倆從一開始就沒跟老沈家那些人一起住過,那些人分不分家對他倆來說沒啥意義。
這些日子兩兄妹已經(jīng)適應(yīng)了上學(xué)的日子,特別是沈玉林,發(fā)現(xiàn)只要自己好好做完老師布置的作業(yè),不但老師不會抽他,就連爹娘也從來不揍他,心里對上學(xué)的排斥感早就消散的不見蹤影,反而還喜歡上了在學(xué)校跟小伙伴們一起玩耍的日子。
秋風(fēng)漸涼,兩兄妹上學(xué)放學(xué)就跟連體嬰似的,誰也不離開誰,主要是沈玉林不敢讓沈玉袖離開自己的視線,沈玉袖倒是無所謂。
這天兩兄妹放了學(xué)正一前一后的往家走著,忽然‘轟’的一聲巨響,緊接著他們腳下的地就晃了起來,直把兩人嚇得站那老半天沒敢動。
過了好一會兒,直到周圍再沒有什么聲音動靜,腳下的地也不再晃,兩人才敢動彈,不約而同的轉(zhuǎn)著小腦袋,東張西望的四處亂看。
這是啥動靜啊,這么嚇人?
沈玉袖和沈玉林瞅了半天,才終于看到在很遠的南邊荒地里,有個不知啥時候高高豎起來的架子,架子旁邊有個綠油油也不知道是什么東西的大家伙,大家伙旁邊影綽綽的還有些人在不停走動。
“他們在干啥?”沈玉林好奇的望著遠處,滿眼都是疑惑。
沈玉袖望著那邊,眼里也盛滿了好奇。
是啊,那些人是干啥的呢?那奇奇怪怪的架子和大家伙又是啥東西呢?
“要不,咱們?nèi)タ纯矗俊鄙蛴窳盅劾镩W著奇異的光彩,跟沈玉袖提議。
“好啊?!鄙蛴裥錄]什么意見的點點頭。
沈玉林見她同意,立刻拉起她一起撒丫子往遠處的地里跑去。
那地方看起來只是有點遠,走起來卻更遠,沈玉袖只覺得走了好長好長時間,才到了那大架子所在的地方。
到了跟前兩人才發(fā)現(xiàn),那架子是真高啊,那綠油油的大家伙也是真的大,而那些人們此刻都在忙碌著,有人在看一個奇奇怪怪的大匣子,有人在本子上寫著什么,還有人在說著一些他們聽不懂的詞。
兩人聽著聽著就越靠越近,等那些人發(fā)現(xiàn)他們中間多了兩個小孩兒,正睜著兩雙圓溜溜的黑眼睛好奇的聽著他們說話時,一個個都愣住了。
這哪家的孩子,啥時候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