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士試圖以他親身參與的經(jīng)驗來破譯出更多的線索,所以一直在照片和日記本上,來回翻閱。
賽爾則跑到曠野之上,用手捶臂,壓抑著內心洶涌的情感。如果她沒看錯的話,恍惚中出一滴淚,掉落在了廢墟之上。
基于此,徐霏提出一個大膽的猜測:那就是賽爾與岑素,霍毅程其中一位,必然有著不可剝離的血緣親情。否則這樣的洶涌的情感,結合他的年紀,再無法找出其他可解釋的理由。
那么問題就來了,血緣親情就代表著塞爾的身份有假,實際上是有聯(lián)邦中央的軍方背景。而他出現(xiàn)在這個地方,并試圖進軍D區(qū),那就更說明事情的嚴重性。
徐霏突然想起,她和萊文達成協(xié)議,確定合作時,他們的目標就是,抹平這個D區(qū)。
現(xiàn)在看來,真是一點都不摻假。
既然他們的動作如此之大,已經(jīng)牽扯到了中央軍,那么最后的結局,勢在必得。而徐霏如今的選擇就是,擁有足夠多的籌碼,讓自己在這次博弈中,最大可能的獨善其身。
如今,她的身份偏黑,想要洗白,自然需要一個擁有正道光輝的人物來幫襯,仔細思考,還真有這么一個人。
他曾經(jīng)是B區(qū)督察局的一個小警衛(wèi),如今十幾年過去,想必升級到了更高的職位,去找他勝算會比較大一點。
與他之間的淵源,還要牽扯到這具身體之上。當初,這個女孩兒身故之后,她接手了這個身體,自然要為其報仇雪恨。
她先是在D區(qū)站穩(wěn)腳跟后,多方打聽,找尋到了那隊綁架團伙。彼時,她的正義感還沒有消失太多,即使想要處理他們,也是第一時間想到了督察局。
正巧,這對團伙又看上B區(qū)富人區(qū)的一位小女孩,她便將計就計,將精神力探聽到的所有計劃,匿名告知了這個小警衛(wèi)。
當時這個小警衛(wèi)比較負責任,并沒有當做惡作劇一般忽略,孤身前往,與團伙搏斗。在緊張的拉扯中,護下的那個小女孩,身上也受了不輕的傷。
當然,徐霏也在暗地里出了不少的力,否則以他那單槍匹馬的孤勇,在一群亡命之徒手下,簡直是十死無生。
這樁案件,很快就引起了B區(qū)督察局高層的關注,他成為了當年的最佳警員。
思慮到此處,徐霏暗下決心,回去就與他取得聯(lián)系,早點為后面的鋪路。
現(xiàn)如今,大部分人員都找了一個舒適的角落,舒適的姿勢,養(yǎng)精蓄銳。好在之前,博士提醒的及時,攜帶的糧食凈水充足?,F(xiàn)在不必為吃喝擔憂,簡單的進食之后,就會開始思考接下來的日子。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提前預料的所有意外情況,均沒有發(fā)生,導致達婭現(xiàn)在都有些疑惑。
襲擊者費盡心機將他們逼到這個廢棄星球上,耗費巨大的人力物力,采用最新科技,逼迫他們放棄機械高科技助力,肯定不是讓他們待在這個廢棄垃圾處理廠里,休息度日。
就算將襲擊者的智商,往下壓一壓。沒有料到他們會降落在這個廢棄星球,也沒有料到偏偏就有一個最新款的信號屏蔽器。
達婭還是打住了她的無厘頭思考,還是緊了緊身上的大刀,最好準備迎接接下來的意外沖突。
賽爾冷靜下來之后,也是帶了一批人,再次將整個垃圾處理廠重新環(huán)視一遍,均未發(fā)現(xiàn)任何異常。
以徐霏對小舟那淺薄的認識來看,后面肯定會有什么大招,即使不致命,也會在一段時間內,在這些人的心中,留下不可磨滅的印象。
所以,當被輻射孕育出的腐食鼠與阿穆提姆蟲族出現(xiàn)時,大家終于松了一口氣,終于不用再期盼,意外發(fā)生了。
那種明知,有人在處心積慮,置于他們于死地,卻左等右等都不來的感覺,真的很焦灼。
腐蝕鼠,鼠如其名,擁有能夠將任何物品都腐蝕殆盡的分泌液。它的皮膚,無時無刻都會分泌出一種液體,液體內含有極具腐蝕性的化學物質,能夠在極短的時間內,將與之接觸的東西灼燒殆盡。
其危害性極強,存在年限也不短,加之生命力旺盛,在極端環(huán)境內,都能繁衍生存。是已知的,最難搞的輻射類產(chǎn)物。
與之并列的,是體量小,卻數(shù)量龐大,往往是群體行動的阿穆提姆蟲族。這個蟲族沒有四肢,在外表看來只是乳白色的肉塊,行動笨拙。
但是,在顯微鏡照射下,它的肚皮之上擁有成千數(shù)萬條觸手,每條觸手之上,都有一條食管。所以它的能力就是,在行進過程中,啃咬它所接觸的一切物品。直到將其存在的痕跡,完完全全的抹去。
這樣兩個大殺器,在平平無奇的廢舊實驗室內,突然的出現(xiàn),可想而知。背后的始作俑者,花了多大的力氣。
在場的眾人失去了慣手的機械武器,但是好在并沒有拋棄,人類賴以生存的冷兵器技能,驅逐并抵御這兩種入侵獸,開始還算輕松。
只是到后來,慢慢的接觸中,武器接觸到了腐蝕液體,失去了使用功能。賽爾和達婭帶領著其他戰(zhàn)士,將高端知識型人才,以及徐霏這個吃干飯的,護在其中慢慢后退。
雖然整座實驗室的塑造材料都是高級別的,但是,既然是拿出來做樣子的,肯定不會那么真材實料,豆腐渣工程一樣,說破就破。
很快,原本殘存還算完整的實驗室,就被兩個大殺器毀壞殆盡,到處都是被腐蝕后的坑坑洼洼。
在其中的撤退過程中,賽爾忽然想起那盤錄像帶還在主腦播放槽中,當即冒著生命危險,在其他人的掩護下,拼盡全力砸開了智腦的保護罩,絲毫不顧及自己已然血肉模糊的雙手,拔出了那盤錄像帶。
一行人在邊打邊退中,回到了曠野之上,再次面對著滿眼的荒涼大地,以及身后緊追不舍的腐食鼠與阿穆提姆蟲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