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岳昌派人找了譚輝兩日,都未尋到,直至陸展派人給他送來了兩幅垂暮西山扇面,他才知道譚輝被陸展抓了,還剝皮做成了扇面。
他望著桌上那帶著絲絲血痕的薄皮扇面,內心的怒火再也壓不住了,不能再坐以待斃了,沒了譚輝出謀劃策。
王家撐不了多久,要早日謀劃才好,“來人,傳話給二公子,讓他從宮中出來后立即回府,有要事與他相商?!?p> 平永花費幾日時間找到了先前與慈寧宮有過牽連的宮女太監(jiān),將他們帶到了主子面前。
一個是尚膳監(jiān)的嬤嬤,曾經(jīng)負責給慈寧宮侍奉過膳食,一個是內官監(jiān)的小太監(jiān),曾經(jīng)給慈寧宮值過夜勤,后因為偷奸?;?,總是偷懶被趕回去了。
陸展揉揉眉心,不悅地開口“怎會只找到兩人?”
平永虎軀一震,見主子心情不佳,小心翼翼的說,“事情已經(jīng)過去了六年之久,慈寧宮的老人幾乎全為孝德皇后殉葬。
奴才竭盡全力,也只循著蛛絲馬跡找到了兩個,當初為孝德皇后診斷的御醫(yī),在孝德皇后出事后不久,便告老還鄉(xiāng)了,現(xiàn)在人已化作黃土了?!?p> 他煩躁地轉著大拇指上的白玉扳指,“你們兩個把當初知道的孝德皇后小產(chǎn)的事,都給本座說出來!”
那個嬤嬤先一步開口,假意哭喊道,“督主,督主,饒命,當初到處有人抓捕與告密與慈寧宮共事過得宮人,老奴也是小心謹慎才能保命至今?!?p> 小太監(jiān)尖聲附和道“確實如此呀,督主,要不是奴才當時年紀小,又給人塞了銀子,這條賤命早就保不住了?!?p> 陸展手上的動作頓了頓,漆黑的眸子凝向兩人,“當初是不是王太后逼慈寧宮的人殉葬?”
嬤嬤順勢哭了起來,只有聲卻不見淚,“當初太后娘娘蠱惑先帝讓宮人一同為孝德皇后陪葬,五十六口人,無一幸免,老奴聽說是太后娘娘害怕宮人,將孝德皇后去世的真相說出去?!?p> 小太監(jiān)跪在地上哆哆嗦嗦地說,“奴才在慈寧宮當值的時候,夜半總是打盹,實在是不敢看,奴才無意間瞧見了掌事姑姑。
瞧見……她每夜將皇后娘娘的香囊拿去……浸毒水,實在是不敢讓人知道,要是讓人知道了……奴才這條小命,可就沒了呀?!?p> 嬤嬤忽然大聲喊到,“督主,奴才想起來了,當初他們告訴奴才,秦柏公公是被那個掌事姑姑騙出去的,然后就不明不白的死了?!?p> 陸展的眼中蒙上了一層濃重的殺意,咬緊牙關“當真如此?”
嬤嬤立即回道“千真萬確呀,老奴怎敢騙督主,聽說是秦公公發(fā)現(xiàn)了王太后當初毒害皇后的證據(jù),所以才會殺秦公公滅口?!?p> 他銳利的眼眸緊盯著一處,果真與譚輝說的話對上了,義父當真是發(fā)現(xiàn)了證據(jù),被王芙妍一舉滅口,連慈寧宮的人一個都不放過。
王岳昌,王芙妍,有其父必有其女,誅他展家,害他義父,他必須要讓王家用流不盡的血洗清他們犯下的罪孽。
凌雪帶著春桃漫步到司禮監(jiān),想要面見陸展,一個小太監(jiān)從殿中跑了過來,彎腰低頭說道“夫人,主子正在里面審問人呢,還請夫人等待一會兒。”
凌雪思索了一下,疑惑問道“可知是什么人?”
小太監(jiān)湊近小聲回道“夫人,奴才偷偷和您說,是慈寧宮之前相關的老人,他們知道當年的事情,主子正在審問呢?!?p> 凌雪聞言點點頭,“那邊讓夫君好好審吧,我便不去打擾他了,你也趕緊回去吧!”
隨后轉身低頭輕笑,眸中帶著深不可察的意味,帶著春桃向外走去。
她心里清楚,陸松的死一定和王芙妍脫不了關系,他也一定不會放過王芙妍,她便可以借陸展的手除掉王芙妍,以解心頭之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