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病癥發(fā)作
“有個很會罵人的御史，他其實很懼內(nèi)。”
想了想，楚廉還是將她可能感興趣的地方說給她聽：“后院無妾侍、近身伺候只有小廝，沒有婢女?！?p> “這算什么懼內(nèi)？分明是真心愛慕妻子。”
姚蘇雨對楚廉的用詞很不滿，“天下女子想要的便是這一等一的好夫君。”
“還有呢？”
見楚廉被自己說得啞口無言，姚蘇雨又問。
“刑部有一官員，屢破奇案，是因為他名下有一處茶樓產(chǎn)業(yè)，那邊好掃聽消息。”
楚廉想了想，又挑了一個故事說給她聽：“前幾年有一起貪官污吏的案子，賬本被貪官藏起來，將他家中掘地三尺都找不出賬本，最后查出，是他放在青樓相好那里?！?p> “風月之中竟還有此等真情？”
聽到楚廉的話，姚蘇雨咋舌不已，“連至親的妻子都信不過，反而要將這賬本藏在青樓?！?p> “奇聞頗多，只是真情倒談不上?！?p> 見姚蘇雨眨著大眼望著自己，楚廉心都要化了。
他說與她聽的御史夫妻一事，他雖用懼內(nèi)形容，但是他未嘗不羨慕這樣的生活。
若非他生來便帶著不安定，他也想跟她這般。
到了戌時，一早便下山的王忠終于回來。
他帶著風霜露水，身上的寒意重得驚人，英娘見他回來，懸著的心總算落了下來，忙不迭地去廚房為他熱吃食。
王忠將蓑衣取下，主動向楚廉交代：“我在城中賃了幾間久無人住、地處繁華的四方院子，先將村中一部分人轉(zhuǎn)到城中；城中人流來往，西廠派來的人有限，定然查不到那么多。等此事風頭過去之后，我再將村民轉(zhuǎn)移到先前看好的那處地方。”
“你心中有成算便好。”
自先前王忠的敘說中，王守陵將軍拉起復辟大旗時，也是從無到有。
王忠作為他的親子，應當對這一套熟得很。
楚廉心中憂愁已然消散大半，姚蘇雨卻記掛著先前讓在馬車上等候的王郎中，剛要開口，楚廉便沖著她道：“其他偏僻地方大多都出現(xiàn)如此處一般的情形，我已經(jīng)讓王郎中帶著剩下的藥材四處分發(fā)，以防釀成更大的慘案?！?p> 楚廉的細心和及時排布，讓姚蘇雨也松了口氣。
第二天，王忠最后一趟帶村民下山。
這是最后一趟，他知道與楚廉這是最后一次見面。
從一開始對楚廉的鄙夷，到現(xiàn)在的鄭重相待，他朝著楚廉重重作揖，“此次給楚大人添麻煩了，大恩不言謝，今后不知道還有沒有相見的機會。若大人有用得上我的地方，便差人去桐花胡同找王家幼子?！?p> 楚廉微微頷首表示自己知曉。
而王忠身邊的英娘則是將自己親做的一只香囊送給姚蘇雨，她眼中滿是感激，“姚大夫，我要代替全村人謝謝你們，只是村中無甚特產(chǎn)，旁的東西也不缺，就做了一只香囊送給你，還望你別嫌棄?！?p> “怎么會？我高興還來不及?！?p> 雙手接下英娘的香囊，姚蘇雨見天色不早，催促著他們趕緊動身。
等王忠他們的身影消失在視野盡頭，楚廉這才吩咐追風，點火。
火勢越來越大，火光沖天，映得半邊天都紅了。
在山下守著的西廠探子終于發(fā)現(xiàn)不對勁，一個勁地往山上趕，等到了這里，才發(fā)現(xiàn)楚廉負手立在村口，靜靜地看著房屋燃燒倒塌。
西廠兩個暗探給了彼此一個眼神，蜷縮在暗處。
風中傳來追風與楚廉的對話：
“都燒了？”
“是，都燒干凈了，此事絕不會泄露出去?！?p> “做的干凈些，要叫旁人都找不到破綻?！?p> 楚廉的聲音顯得飄渺無情，“村中一個活口都不能留?！?p> ……
解決完這邊的事，楚廉便帶著眾人踏上回京之路。
本想放慢行車速度、帶著姚蘇雨好生游玩，但姚蘇雨卻記掛李夫人的病，不停催促馬車再快些。
等他們的馬車到京城，姚蘇雨才剛到府上，一口茶水還沒來得及喝上，就聽到外面有小廝急急忙忙地來通報：“夫人！禮部尚書府來人了。請您過府一敘！”
這個時間跟自己估計得大差不差，姚蘇雨顧不上跟楚廉打招呼，跟著禮部尚書家的轎子就過去了。
此時李大人正在后院里焦急徘徊。
這段時間李夫人腹痛發(fā)作，外面本就風言風語，如今府內(nèi)更是人心惶惶。
有那起子嘴巴不嚴實的奴婢私下議論，說是夫人腹中的鬼胎要出來了，所以才這般頻頻發(fā)作。
李大人已經(jīng)私下處置了好幾批奴才，可該議論的還是議論。
眼瞅著這幾天李夫人被腹中病痛折騰得面色發(fā)黃、下身更是添了下紅之癥，李大人憂心不已，去都督府請姚蘇雨，才知道她不在京中。
這期間又請了幾位留守京中的御醫(yī)查看，御醫(yī)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只開了幾副不功不過的藥方，李夫人吃下去也于事無補。
“大人！楚夫人來了！”
聽到姚蘇雨到來的消息，李大人緊緊擰著的眉頭終于松快了些，他趕緊出去迎接，然則姚蘇雨已經(jīng)風風火火地來到了后院。
她朝著李大人擺擺手：“不必問那些虛的，我出城之前便已經(jīng)料到夫人病情會惡化。只是沒想到發(fā)作得這么快，如今倒是將將趕上了?！?p> 她來到李夫人房中，見門窗開著通風，便知道李夫人這段時日一直都照著自己的叮囑來。
李夫人發(fā)作的時間比她預料的提前了大半個月。
不過姚蘇雨此時也來不及計較這些，她取出自己隨身帶著的布包，從里取出銀針，在對應的穴位一一刺下。
原本昏迷中依舊疼痛不已的李夫人，眉頭頓時舒展了些。
李大人只遠遠地看了一眼，便知道姚蘇雨當真有一手。
“李大人，借一步說話。”
眼下李夫人的情況已經(jīng)穩(wěn)住，姚蘇雨不急在一時。
她帶著李大人退到外面的廳堂，“敢問大人，這段時間李夫人可有經(jīng)常走動？”
“一切都按照楚夫人的吩咐做的?！?p> 為了讓李夫人能多轉(zhuǎn)轉(zhuǎn)，李大人這段時間下朝之后便陪著她逛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