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教我做事
正如楚廉猜測的那樣,李大人并不傻,他稍微想了一下,便推測出這件事情,應(yīng)該不是姚蘇雨傳出去的,
畢竟謠言鬧大了,對姚蘇雨沒有絲毫好處。
若說姚蘇雨想從中得利揚名,那也只有等她把手術(shù)做完,成功的治好了,李夫人身上的怪病之后。
所以李大人第一時間,便排除了姚蘇雨的嫌疑。
那這件事情就只能是他手下的人嘴不嚴,要么是主動透露出去的,要么就是稀里糊涂的被人套了話。
不過李大人在暴怒之后,很快收斂情緒,冷著臉對府里的管家吩咐道:
“現(xiàn)在在夫人身邊伺候的那群人,全部換掉,從外院提拔一些嘴嚴老實的人,近身伺候夫人。”
“那換下來的這一批,讓他們做什么?”管家不解的問道。
“通通關(guān)起來?!?p> 管家更疑惑了:“老爺可是這些人犯了什么錯?若是不能留的話,直接發(fā)賣出去?!?p> “不能賣,現(xiàn)在外面關(guān)于夫人的謠言滿天飛,十有八九就是從咱們府里漏出去的,這些近身伺候的人嫌疑更大。
你就把這些人關(guān)起來,什么也別說,什么也不必干,就讓這些人心慌猜測去吧,我倒要看看他們能挺多久?!?p> 無緣無故被關(guān)了起來,這些人心里肯定害怕,一旦害怕,就會想盡辦法脫離這個環(huán)境。
而如何從中逃離,那必然是向主子打小報告,把府里那些亂七八糟雞零狗碎的事情,真真假假,一通亂說。
要是碰巧說到哪一點兒是主子想要的消息,那便將功贖罪了。
而下人之間,這些雞零狗碎的事情,若是特意去審問的話,不一定能問的出來,
但要是讓他們自己吐的話,估計連誰在什么時候偷了一根針,都能給供出來。
把事情一一安排好之后,管家也動作麻利的把新人挑了出來,找了四個手腳麻利心眼少的人去伺候李夫人。
李大人親自對這幾個小丫鬟訓(xùn)話:“你們的職責(zé)就是伺候夫人喝藥,哄她開心,除此之外,什么事情都不用管。
院子里面的事情,不要帶到外面去,外面聽來的話也不準拿到夫人面前去說,懂嗎?”
幾個小丫鬟齊齊稱是,府里要變天了,他們可不敢在這種緊要關(guān)頭當出頭鳥。
不僅僅是李大人在操心這些,姚蘇雨也很擔(dān)心李夫人的狀態(tài)。
但眼下這種情況,姚蘇雨也不方便登門看望,外面的謠言鬧得這么大,皇室肯定也聽到了消息。
像皇帝那種有疑心病又很信風(fēng)水的人,肯定會派人打探李夫人的情況。姚蘇雨要是這時候往上湊,肯定會被皇帝知道的一清二楚。
姚蘇雨不愿意惹事上身,便十分低調(diào)的在家里埋頭苦學(xué)。
可即便如此,這事也不停的往姚蘇雨頭上扯。
這天上午,楚廉出府沒多久,橙花突然火急火燎的跑進來:“夫人大事不好了!”
姚蘇雨見他跑的氣喘吁吁的,便不慌不忙的說道:“先喘口氣再說,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橙花卻不敢歇,著急忙慌地說道:
“外面來了好幾個佩刀的侍衛(wèi),說是三皇子府的,來請夫人過府一敘。”
三皇子府?
姚蘇雨皺了皺眉,按照三皇子上癮的程度,應(yīng)該不會這么快就能戒掉,估計還像個瘋子一樣,天天在府里痛苦嚎叫,不一定會有閑心管外面的這些事。
“夫人怎么辦?要不我去找大人讓他回來吧!”橙花見姚蘇雨遲遲不語,很是著急。
但姚蘇雨卻搖了搖頭,“不用麻煩他,丁點大的事就把人叫回來,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是沒斷奶的三歲小兒?!?p> “那怎么辦?夫人要跟他們?nèi)??萬一他們圖謀不軌……”
“別擔(dān)心,我現(xiàn)在對于他們而言是有用的人,他們不會這么輕易地動我?!?p> 姚蘇雨換了件衣服,帶上護衛(wèi),跟三皇子府的人一塊離開。
姚蘇雨所乘坐的馬車,并沒有從三皇子府的正門進去,而是從后院的小門。
追風(fēng)皺了皺眉,這哪里是正經(jīng)的待客之道?
但姚蘇雨沒在意這些,進去之后,是位侍女接待她:
“倉促將楚夫人請來,實在是不好意思。”
“不用客氣,有話直說。”姚蘇雨不想搞這些彎彎繞繞。
那位侍女被噎了一下,隨后問道:“實不相瞞是三皇子妃聽說了外面的傳聞,十分擔(dān)心家里的老夫人。
又聽說楚夫人曾給李夫人看過診,這才請楚夫人過來,想問一問情況?!?p> 姚蘇雨有片刻的無語,既然是想問情況,派個宮女太監(jiān)過來傳話,不也一樣能問嗎?
何必要派幾個帶刀侍衛(wèi)過去?
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來尋仇的,估計是怕姚蘇雨不給面子,所以一上來就給個下馬威,想震懾一下姚蘇雨。
但姚蘇雨也沒深究,不過在跟這侍女說起李夫人情況時,姚蘇雨說的就保守了一些,不像之前跟李大人探討病情一樣全盤托出。
“我只能說外面?zhèn)鞯哪切┒际羌俚?,有病就治病,也沒什么大不了的。”
那位侍女奉承起姚蘇雨:“現(xiàn)在誰人不知楚夫人是圣上面前的紅人,貢獻出種植牛痘一法,再過十年八年,我大周必定會多出不少健壯兒郎?!?p> 姚蘇雨不明白這突如其來的阿諛奉承,是出于何種目的,所以姚蘇雨依舊四平八穩(wěn)的坐在那里,沒有接話。
她不吭聲,那侍女反而不好再往下說,心里微微有些嫌棄。
果真是低門小戶里出來的,一點眉眼高低都不懂。
按照這侍女的設(shè)想,只有姚蘇雨接了這話茬,她才好繼續(xù)往下說。
要不然平白無故的,她該如何將話題引過去?
可姚蘇雨閉口不提,這侍女只能厚著臉皮硬生生的轉(zhuǎn)話鋒:
“楚夫人平日里,可會跟太醫(yī)院的那些太醫(yī)探討醫(yī)術(shù)?”
“從不?!?p> 硬邦邦的兩個字,像是一把錘子,立刻敲裂了那侍女臉上的假面。
侍女強顏歡笑:“所謂達者為師,楚夫人平常還是多和同行交流切磋一下比較好?!?p> 姚蘇雨很討厭對方,這話里若有似無的敲打之意,冷冷的抬眼看了他一下:“你這是在教我做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