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拜倒女帝龍袍下
女帝為人熱議的同時,大胤皇室另兩位公主也被拉出來做對比。
先帝長女容俏,嫡出大公主文蕊,年芳二十。文蕊最為聽話,可她看似溫柔體貼,實(shí)則膽子小得還不如貓狗,不過是個立不起來只會一味容忍的柔弱主兒。
太后剛薨,她尚在熱孝,身著縞素深居簡出在宮外公主府,盈盈一握的細(xì)腰,我見猶憐的蒲柳之姿,令翻墻頭偷看的京都紈绔都看直了眼,可提起她卻只有好色之徒的戲言:“要想俏,還得是一身孝!”
二公主薔儀,早在先帝駕崩前因走水命喪泠州行宮。她雖不得先帝寵愛,但畢竟胎投得好,和容岑同胞所出,總能仗勢欺人,只不過是欺軟怕硬。
先帝四女容禮,乃孟太妃所出的四公主芙陽,年僅八歲。因有個家世好的母妃被外祖家寵溺而被慣得嬌蠻跋扈,但她心直口快,也算是性情中人,是宮中難得天真的一位小主子。
值得一提的是,容禮在得知大皇兄是女兒身后,變得極其崇拜她。
更是揚(yáng)言——
“我才不要和她們一樣,活得像沒牙的畜生,我要做唯一的天之驕女!不對,有云期姐姐在前,我要做第二個天之驕女!”
“做城墻里的公主有什么好的?若有一日和親他國,兩國交戰(zhàn),不是以身殉國,就是以身殉夫?!?p> 孟太妃斥責(zé)她莫要無知胡言,容禮卻仍因這兩句話名聲大噪,令人津津樂道。
容岑聽聞,認(rèn)為可嘉可賞,便也當(dāng)真重重嘉獎賞賜了一番。
一國公主有此青云之志是好事。
但思及最初江允告訴她,未來大胤新君繼位,奸臣當(dāng)?shù)?,城破國亡,生靈涂炭,橫尸遍野,滿目瘡痍。
又記起甘如許說,天災(zāi)人禍,戰(zhàn)火紛飛,公主和親,國破家亡。
不知道書中和親的是哪位公主?
這么想,也這么問了。
江允卻沉默良久,雙眸幽暗,晦澀不明地看她。
方才的問題江允不想答容岑也不勉強(qiáng),她考慮眼下,“你何時回南?。俊?p> 說到他,不得不提,這廝自她公布女兒身后,隔三差五就光明正大北上盛州,每次來都要直接賴在大胤待上十天半月,還明目張膽出入龍章宮。
轉(zhuǎn)眼又是一年夏,江允招蚊體質(zhì)但招來的蚊子卻不咬他,獨(dú)獨(dú)逮著容岑一人的血薅,盯得她渾身是包,其中脖頸處因肌膚外露,紅腫最甚。
男女之事本就敏感,有紅痕在身,容岑被誤會得嚴(yán)重,朝臣暗示她:“小情小愛何以比得上家國大義?”
起居官下筆前幾番欲言又止,史官亦是面帶憂愁,小心翼翼提醒:“撰史須如實(shí)記載,陛下可要三思再三思,行差踏錯便會留下千古罵名?!?p> 皇叔都親自上陣,折扇題詩時默了篇《國風(fēng)·衛(wèi)風(fēng)·氓》,反復(fù)念了三遍“士之耽兮,猶可脫;也女之耽兮,不可脫也”,叮囑她莫要被男色迷惑。
江允坦坦蕩蕩毫不掩飾,他連身份都懶得找,原因是:“不希望在外人眼里,陛下與誰成雙成對,天造地設(shè)。”
謠言一傳十,十傳百,整個大胤都知曉了兩人多少有幾腿。
遠(yuǎn)的不說,京都百姓議論紛紛:“那個南潯五皇子啊,夜夜宿在皇城,他定是拜倒在我們女帝龍袍下了!”
容岑還聽到聞人栩私下與宋言之商量了好幾回,“南潯江五確實(shí)有幾分姿色,難怪陛下會喜歡上他。陌上人如玉,合該擄給陛下當(dāng)嬌夫!”
就連神神叨叨的欽天監(jiān),也滿嘴離不開江允,三十而立的男人摸著蓄了多年刻意染白以顯睿智的胡子,“臣夜觀星象,紫薇貪狼,君臨天下,是為吉兆。得此子則有如神助,陛下大業(yè)將成矣!”
兩人本就情投意合,雖名不正言不順未有實(shí)際進(jìn)展,因而這些或勸誡或鼓舞之言,就像催化劑,讓容岑對江允徒增了點(diǎn)非分之想。
心似被毛絨絨的爪子抓著,酥癢難耐。
“陛下這話我是真不愛聽啊。次次來,次次如此,早聽膩了。”
江允伸手撓了撓小姑娘的下巴,許是捏到癢點(diǎn),她脖子急促地縮了縮,將他的手夾在鎖骨處。
容岑忘了原本要說的話,控訴道:“你現(xiàn)在對我像在擼貓一樣。”
“先是摸狗后是擼貓,容嘉懿,你就這么不把自己當(dāng)人人?”江允桃花眸微瞇,指骨一抵,勾起她的下巴,長臂一攬,隨即將人帶到懷里,輕笑:“還是說,你不想做人了?”
此時兩人額頭緊貼,鼻尖相壓,彼此交換著呼吸,氣息灼熱。
“不想做人”被他咬成重音,顯然意有所指。
距離太近,一點(diǎn)點(diǎn)細(xì)節(jié)都會被無限放大。
容岑抿了抿唇,爾后稍稍側(cè)頭,將距離拉得更近,湊上去與他誘人的薄唇貼合。
軟軟的,微涼微暖。
反將一軍后,容岑退出他的禁錮,單手托臉撐在龍案,雙眸盈盈含笑,盡興挑眉,將他喉結(jié)滾動,艱難隱忍的意動模樣,悉數(shù)收進(jìn)眼底。
在小沒良心的目光下,江允許久才得以平復(fù),他別有深意掃了始作俑者一眼,語氣意味深長道:“陛下還小,不著急?!?p> 對她,他向來有的是耐心。
容岑便又說起差點(diǎn)忘了的大事,“西凜屢次進(jìn)犯,想逼大胤交戰(zhàn)。我若應(yīng)戰(zhàn),你父皇擔(dān)心唇亡齒寒,必會與西凜聯(lián)盟,共伐大胤?!?p> 她不想生戰(zhàn),意在提醒他加快奪嫡進(jìn)程,只有南潯大權(quán)在他手,才能免去三國混戰(zhàn)。
歷時兩年多的改革,大胤兵強(qiáng)馬壯,銳不可擋,繼收復(fù)故土擴(kuò)大版圖后,又迅速掃清了大業(yè)路上的外敵障礙。
如今,大胤周邊唯剩西凜、南潯環(huán)伺,華璽大陸呈三國鼎立膠著之勢,自此天下大一統(tǒng)亦將成為定局。
西凜皇經(jīng)曲逢一役慘遭大挫,又在承秋之戰(zhàn)受到重創(chuàng),越曌久積沉疴,纏綿病榻,已時日無多,皇庭內(nèi)斗不休。
七個王子,竟無一個顧全大局。
有大胤女帝珠玉在前,越曌鐵腕棄了所有兒子,最后決心扶持不為外人所知的八公主、最受他寵愛的小女兒上位。
即《盛世》女主越禾。
三國中,大胤勢頭最猛,西凜淪為弱國必會最先被開刀。越曌是想趁著他還打得動,拼了老命給大胤一個警告,為越禾爭取多一點(diǎn)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