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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可不能死!朕還沒一統(tǒng)天下呢!

第61章那就勞煩趙大人了

  宴上的菜名被趙紀生一順溜報下來,他發(fā)現(xiàn)梁將軍啥都愛吃不挑食。

  得了,還是每個菜都上兩遍吧!

  他眼神示意管家,立刻去辦。

  皆是重油鹽葷腥之物,容岑略略吃了幾筷子,酒聞著就度數(shù)高,在別人的地盤她沒敢喝。

  趁江允和湯州衛(wèi)閑扯轉(zhuǎn)移他的注意力,容岑歪著頭朝四處瞧了瞧,還未摸清趙府地形,卻瞧見吃撐松腰帶的肖廉將腰間那袋蟾蜍摔在了桌案上。

  他下意識的舉動,容岑的心高高懸起。

  偏偏湯州衛(wèi)異常在意他家梁將軍想緊抱大腿的人,就像是特別關(guān)心鈴聲響起,趙紀生秒起身行動,“下官扶著將軍到園中散步消消食!”

  還以為他沒看見那大布袋,容岑剛要松口氣,就聽趙紀生又提起:“方才都不曾發(fā)現(xiàn),將軍這包袱怎么親自背著?讓將軍受累了,實在是下官的不是?!?p>  他隨手點了個府中下人,“你來,幫將軍背著,為將軍分憂。”

  “不必。”江允笑拒,手一伸,輕松拎起,隨口解釋:“里面都是南潯賊人右耳,二十只皆在此,回頭要給娘娘交差用的?!?p>  真牛,真行。

  容岑聽了都想給他豎大拇指。

  趙紀生毫無懷疑,他對“梁將軍”一眾是深信不疑。

  “南潯賊人此事下官亦有所耳聞,據(jù)悉是在逸州遇刺,梁將軍向其伸出援手卻被追殺不慎誤入了下官轄內(nèi)兇險異常的迷障林,好在諸位吉人天相,大難必有后福!”

  頓了頓,他又試探問道:“下官還聽聞數(shù)日前皇上到了逸州,圣駕或許不日便要來湯州,不知太后有何旨意?”

  肖廉吃飽喝足,打著哈欠揉肚子,拉著江允塞到湯州衛(wèi)身邊,一手奪回蟾蜍布袋,做了個動作,表示他要攜自己那四位副將睡覺去了。

  趙紀生:“廂房已收拾好,下官這就送將軍過去!”

  肖廉擺手:不必。

  又沒喝上酒,有啥可送的,你們接著嘮唄,嘮我老肖聽不懂的嗑,干我老肖管不著的勾當。

  看著梁將軍背影消失在園中小道盡頭,趙紀生很上道地再次問同他一起尚留在原地的兩位,“云大人,太后娘娘可是給梁將軍下了什么不便完成的指令?梁將軍或可交給下官一試?下官愿效犬馬之勞?!?p>  “此等機要之事,在下不知曉。將軍只與陳先生密謀過?!苯蕦毫D(zhuǎn)移。

  今日扯謊太多,容易夭壽,長命百歲也吃不消。還是換個人來吧。

  當著背景板的容岑突然被cue,暗中將方才馬車上被掐的那下重重還了回去,瞬間調(diào)整好神情,一本正經(jīng)胡說八道:“太后她老人家想殺朕……真正的皇帝,南境已然掌控在手,下一步便是謀大胤了。”

  話末,給了他一個“你懂的”的眼神。

  趙紀生點頭表示收到。

  梁將軍定是人生地不熟不知該如何布局刺殺皇上,不要緊,南境五州他趙紀生熟透了。生于岐州,長于逸州,學(xué)于炎州,娶于楚州,仕于湯州,他這經(jīng)歷是無人可及的。

  皇上現(xiàn)下在逸州,獨釣臺澧河畔都是人多熱鬧的去處,最容易發(fā)生意外,失足落水或摔個腦疾,那都是沒辦法的事了。

  趙紀生心中草擬的刺殺計劃已經(jīng)有了薄薄一頁紙,細細說與二人聽。

  容岑眉頭皺起,又松開,復(fù)而再皺,表情復(fù)雜。

  趙紀生這人,你說他貪財好色吧,他一不求賜財,好似只想升官離開此地;二不摟美人,聽說連妾都不曾納過,與正室夫人和和美美。

  可若說他不貪財好色,他又與樂姬美人同乘奢華馬車,鉚足了勁想往上爬。

  而且密謀刺殺皇帝這事上,他腦回路似乎不太正常。欲除敵,不都是挑個月黑風高夜買兇殺人毀尸滅跡么?誰家重金雇刺客只為把人推水里或讓人栽跟頭?

  雖然要殺的這個人是她,但也未免太過兒戲。她兒時扮家家酒都不是這么個幼稚的玩法。

  那會容岑剛認識肖廉不久,他還是個年輕氣盛的俊俏大哥哥,只是殺氣太重。父皇說:他以后會是你的一把利劍,你盡快要熟悉他學(xué)會怎么使用你的劍。

  她尚不懂深意,只抓住熟悉二字,便提出讓肖廉陪自己戲耍促進感情,玩的就是皇子女自小就遇到無數(shù)次的刺殺戲碼。

  角色扮演,容岑是皇子,肖廉是刺客。她就不該強調(diào)兩遍,一定要真實。

  結(jié)果肖廉那廝直接捅了她一劍,毫無感情,全靠殺人經(jīng)驗。

  最后他看著容岑腹部的窟窿血流不止,自請關(guān)禁閉。這還是輕的,先帝差點把他腦袋砍了。

  是疼暈的容岑,嘴上說著不要肖廉當她的劍,私下卻求父皇饒過他。

  皆是些陳年往事,不提也罷。

  思緒回籠,容岑再看湯州衛(wèi)都覺得順眼不少。

  趙紀生無所察,“此事包在下官身上。夜深,下官送云大人陳先生到廂房安寢?!?p>  “那就勞煩趙大人了?!比葆数R聲道。

  過了園子,便是幾排廂房,肖廉以將軍身份被安置在最正中央那間,左右各空了一間是為幕僚軍師所留,再往外則是四位副將一邊住著兩位。

  容岑江允踏入廂房,略略查探一番,聽著外頭腳步漸遠漸無聲,默契地推開了門。

  兩人相視一笑,拐進了肖廉那間屋子。

  本呼嚕震天響的肖廉,聽到聲音立馬睜眼從床上跳起,行至江允身側(cè),伸手索要解藥。

  容岑瞧著失笑,這個大話癆,竟是一刻也忍不了。

  失語散是肖廉身上的藥,以防他忍受不了失語的寂寞,被迫上交解藥讓江允保管。

  黑色藥丸入口,藥效褪去,肖廉重呼一口氣,“總算能說話,可憋死我老肖了!”

  他埋怨地看了眼江允,“祁大人為何要說我口不能言?”

  容岑拍著他的肩,安撫道:“現(xiàn)下我們假借他人身份,一著不慎滿盤皆輸。老肖,你容易說錯話,便只能用藥?!?p>  不是她不信他的話術(shù),是他壓根就沒有話術(shù)。暗衛(wèi)營里趟血路殺出來的人,直來直往看不慣就削,不懂人際全無城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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