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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路成親,禍水美人她未婚夫薨了

半路成親,禍水美人她未婚夫薨了

玉關遙 著

  • 古代言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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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23-02-09上架
  • 84400

    連載中(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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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禍害

  林野勒著韁繩,吊在隊伍的末尾,望著前方精致的馬車心里止不住的厭煩。他的腦子里像架著成山的柴火,只等一點星火便要立刻燎原發(fā)作。

  偏偏馬車里坐著的禍端不懂事兒,硬要往烈火上烹油。

  林野打眼瞧著那馬車里緩緩伸出只柔白的手。那手就跟豆腐做的似的,沒骨頭般沖著車側的人招了招。

  此刻車側隨侍的是他的副官孟燃。林野只看見他勒停了胯下的馬,傾身對著馬車內(nèi)說了句什么。不知馬車里那禍害答了什么,不多時,便見孟燃打了個手勢,是示意隊伍停下整頓的意思。

  林野強壓著在爆發(fā)邊緣的怒火,正待上前詢問到底又是什么由頭停了下來。就見車簾緩緩打起,一道水紅色的身影探了出來。從林野的角度只能看見她被艷色裙子襯得比墨還要黑上三分的長發(fā)如瀑般傾瀉。

  他打馬上前——

  “......好不好嘛?”只趕得上聽見這場對話的尾巴。

  那禍害仰著那張妖精般的臉,一雙略微上挑的眼里滿是說不清道不明的霧蒙蒙的水汽。她的聲音又嬌又軟,帶著姑蘇地帶特有的吳儂軟語的腔調(diào),正微張著那張潤紅的唇似嬌似嗔地對著他的副官撒嬌!

  林野的怒氣瞬間炸了!

  “孟燃,要不本將軍的位置讓給你來坐?”林野怒氣凜然,厲聲質(zhì)問。

  孟燃心肝兒都一跳,忙翻身下馬告罪:“將軍恕罪,末將......”

  “將軍……”她低聲喚他。

  林野于是垂眸睇她。此刻她正微微垂著頭,青蔥似的指尖擰著衣角,用力得指端泛白。她并沒有再用看孟燃那樣不端的表情看他。只是那聲音,那么柔慢多情,尾音無端帶著鉤子似的。

  真他娘是個禍害!林野腦子里還是只有這一句話!她的嬌弱讓步澆滅不了林野的怒氣,只會讓怒火越燒越烈:“閉嘴,滾回你的馬車去?!?p>  沈妙于是再不多言,她垂著頭,任由烏黑的發(fā)絲像海藻般遮蓋了全部面容和表情,靜靜地退回了她的囚籠。

  沒關系,沈妙坐在馬車里抱著手爐,即便是囚籠,這也是上好的金絲楠木打造的價值千金的囚籠。

  她挽起水紅色的絲綢衣袖,盯著皓白的手臂上遍布的紅點。行至嶺南,空氣陰冷又潮濕,而她這身子又養(yǎng)的嬌弱過分了,不過是想讓孟燃停下為她傳軍醫(yī)來開點藥罷了,這也不許?

  她咬著飽滿的唇瓣,有些負氣。

  沈妙擁有這世上男人喜歡的一切特質(zhì),也熟練掌握世上所有能討男人歡心的花樣。這是她存在的意義。換言之,如果有任何男人不喜歡她,那么她有千百種方法讓這個男人喜歡上她。

  然而腦子里掠過林野那張冰塊兒臉,她卻興致缺缺。疹子就疹子吧,她突然覺得好疲倦,于是摸著手中的玉玨睡著了。

  醒來她已經(jīng)躺在客棧里了。隨行隊伍里沒有一個丫鬟仆婦,房里自然也不可能留著人伺候。

  沈妙覺得整個人像踩在云端一樣飄飄忽忽的,渾身跟在冰窖似的,冷得她牙齒都在打著顫。

  活閻王一路跟投胎似的趕路,這下可算是走不成了。她在心里偷偷幸災樂禍,順便把身上的被子裹得更緊了些。

  恰在此時,外面?zhèn)鱽砹撕V篤的叩門聲。沈妙正難受,干脆不應聲,躺著裝死。

  “沈小姐,沈小姐……”是孟副官的聲音。敲吧,他總不至于闖進來,沒人應門一會兒就走了。沈妙在心里默默地想。誰知下一秒,就聽門“吱呀”一聲響,已被人極不客氣的大力推開了。

  “孟三兒,你腦子壞啦?她暈了你敲門有用?”

  呵,活閻王,野蠻人。

  可是再不滿,當沈妙的眼神撞上林野那張臉時,幾乎是刻在骨子里的本能,那雙眼里盛著的嘲諷已經(jīng)變成了絲毫不顯刻意的乖巧和弱氣。

  可惜野獸向來只知道撕咬獵物,沒有那么多的風花雪月,看不懂美人的欲說還休的討好。

  “你怎么那么麻煩?病了也不知道吱聲?”林野皺著好看的眉,涼薄的唇繃得平直。

  跟著進來的孟燃都被自家將軍的言論臊得臉發(fā)紅。主子啊,這是人家不想說嗎?你天天拉著個驢臉,人往往嘴還沒來得及張呢,你就跟個煞神似的冷臉呵斥人家閉嘴,再不然就直接讓人家滾回馬車。就是想說也沒個機會啊。但這話最多也只敢在心里想想,說是萬萬沒膽子說出來的。自從入京述職奉了王爺?shù)拿槺憬恿诉@趟差事,自家主子的氣兒就沒一刻順的,他可不想惹一身騷。

  沈妙病得仿佛要死過去了,還要聽這樣的冷言冷語,佛都該氣出火來了,更別說是一貫嬌養(yǎng)的她。

  死人臉,看她平安到了北郡怎么收拾他!

  然而,實際上——“好冷……”她縮在被子里,只露出那雙盈盈的眼,那樣可憐的望著他。

  林野覺得此刻的她像他在朔北打仗時抓住的那只被族群拋棄的小狐貍,依然狡黠色氣卻又有些可憐巴巴。

  “孟三,去叫軍醫(yī)?!绷忠俺林曇舴愿?。

  屋里便只剩下他們兩個。林野依舊不發(fā)一言,跟個木頭樁子似的戳在沈妙床前。

  雪夜一般的寂靜中,沈妙身上的疹子又漫出細細密密的癢,她從被子里伸出手,不管不顧的在頸側撓。

  因著她的動作衣衫微微松開了一些,那截雪白的頸便無遮無著得落到了林野眼中。

  白的玉上面零星嵌著血一般的紅,如同梅花落雪圖。修剪漂亮的長指甲毫不容情,紅痕深重的劃在畫兒上,有種令人心驚肉跳的暴虐的美。林野的心在此刻莫名如同戰(zhàn)鼓般越響越烈。

  “別撓了!”他呆呆看了半晌,察覺到這禍害是真下了死手,那頸側都開始滲血了。終于抓住了她的手。

  林野被自己這下意識的動作驚了一跳,慌忙就想松開,那蔥白的指尖卻反扣住了他的手不松。

  “癢……”她帶著哭腔,這一聲只聽得林野頭皮都炸了。跟甩瘟疫源頭似的,他暴力的將沈妙的手甩了開來,力氣之大連那雙柔弱無骨的手都發(fā)出了“咚”的一聲悶響。

  于是林野成功收獲到了她看孟燃的那種被他稱為不端的眼神。霧蒙蒙的,哀怨的,看起來可憐又可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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