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冒充
“王爺,我似乎想起來了,我好像就是你口中的若若……”
南絮說完,端起桌上以為茶水,寬大的袖子遮住自己大半張臉,那點(diǎn)僅有的心虛才沒露出來。
她想好了,既然女主的身份這么好用,利用一下又何妨。
沈辭景下了朝回來,還沒進(jìn)門,南絮就帶著一眾人等在門口。
不同的是,南絮笑靨如花,那模樣甚是——諂媚。
此刻,沈辭景望著坐在自己對面一反常態(tài)的小女子,手指輕輕摩挲著手指上的玉扳指,若有所思。
聞言,手上的動作微微一頓,眼中閃過一抹驚喜,“當(dāng)真?”
驚喜之余是懷疑,今早的她還一口咬定是他認(rèn)錯人。
“記得不是很清楚,我好像是在一個湖邊救了一個人……”南絮說得含糊其辭。
記憶不全就不用說得完全詳細(xì)。
而且,光這一點(diǎn),足夠了。
關(guān)于女主救沈辭景的細(xì)節(jié),外人可不知曉,即便是熟悉的人,估計也只知道沈辭景有一個心心念念的人,曾經(jīng)救過沈辭景一命。
至于如何救的,在哪里救的,他們也無從得知。
這一點(diǎn),南絮特意問過柳管家,柳管家應(yīng)該是沈辭景最為信任的人之一。
果不其然,沈辭景整個眸子都亮起來。
“是云夢湖?!彼f,“那是我們第一次相見的地方?!?p> 薄如蟬翼的睫毛微微顫抖,沈辭景問:“你還記得多少?”
“不多,也就一點(diǎn)點(diǎn),本來是毫無印象的,我特意和柳管家打聽了一下你的故事,就覺得有種莫名的熟悉感,我才想起了一些,我似乎在湖邊救了一個人,不確定是誰……”南絮扶著額頭,裝作努力回想的模樣。
“是我!”沈辭景搶答,他猛然站起身來,嚇了南絮一跳。
南絮抬頭,望進(jìn)那雙深邃柔情的眼眸,不覺愣了一下。
這眼神,太過熾熱。
剎那的功夫,便覺手臂上一道大力將自己往上扯,不等南絮站穩(wěn),便隨著那道力量跌入一個溫暖的懷抱。
男人仿佛要將她融入骨血里,但是又似乎顧忌什么,瞬間松了松力道,極盡溫柔。
“我不怪你的不辭而別,看到你如今的模樣,想來你當(dāng)年定是遭遇了什么不測,是我沒有保護(hù)好你,對不起……”
灼熱的呼吸噴灑在南絮的耳畔,酥酥麻麻的,她吸一口氣,鼻翼間皆是沈辭景獨(dú)有的氣息,很霸道,幾乎肆虐著她每一根神經(jīng)。
南絮嘴角微微抽搐,這些話并不她覺得動情。
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戀愛腦嗎?
這番話本該是說給女主范魚若聽的。
瞧瞧這模樣,都會替女主編好理由開脫了。
大兄弟,人家女主大人哪有什么苦衷啊,就是單純對你不感興趣,救你也不過是舉手之勞罷了。
心里想著萬般,南絮半句不敢開口。
南絮吸一口氣,緩緩道:“不怪你,命運(yùn)弄人而已?!?p> 若非命運(yùn)主動我終將死于你的劍下,我定然不會欺騙你半分。
“阿景……可以這么叫你嗎?”南絮輕輕扯了扯沈辭景的袖子,仰頭揚(yáng)起一抹柔柔的笑。
男人最愛柔弱溫柔的女子,最能激起他們的保護(hù)欲。
沈辭景神情微微一怔,那張小臉與記憶中的容顏仿佛重合在一起。
那時陽春四月,竹林中清風(fēng)徐徐,她也是這般笑靨如花問“我可以叫你阿景嗎?”
可惜那時他性子冷,竟然嫌棄她聒噪,還纏人。
“若若想如何叫便如何叫。”沈辭景輕笑一聲,“若是喚夫君更好。”
這一次,他可不會再放過任何一個機(jī)會。
男人低頭,她柔軟的發(fā)絲拂過沈辭景的唇瓣,帶一股淡淡的香氣,沈辭景目光如炬盯著那一縷發(fā)絲。
久久不能回神。
南絮直接忽略他后面那一句,問:“阿景,你到底喜歡我什么呀,難道就因?yàn)槲揖冗^你的命嗎?”
“不是?!?p> “那是為什么?”
沈辭景手指勾起她肩上一抹青絲:“因?yàn)槿羧舯緛砭褪菍儆谖业?,生就是為我而來,就連每一根發(fā)絲都屬于我?!?p> 此刻,若是南絮抬頭,定能看見沈辭景那雙癡迷幾近瘋魔的深眸。
南絮莫名一陣頭皮發(fā)麻,身體瑟縮一下,抬頭卻見沈辭景笑得如沐春風(fēng)。
心中有種非常奇怪的感覺。
好像……書中大反派沈辭景的設(shè)定是個……病嬌!
南絮心頭一震,她真的忘記了太多細(xì)節(jié)。
原書中的沈辭景,玩弄權(quán)術(shù),精通算計,是個內(nèi)里黑透了的笑面虎,為了得到女主可以不惜一切代價。
柳伯急匆匆進(jìn)來,看一眼擁在一起的倆人,躊躇片刻,向沈辭景稟告:“王爺,許公子來了?!?p> 看著進(jìn)來的人,南絮才知曉所謂的許公子究竟是何許人。
來人穿一身藍(lán)綢白貂暖襖,腰間掛一環(huán)形白玉,面容清秀俊雅,大冬天手中捧一把白色題字折扇,甚是奇怪。
南絮確實(shí)認(rèn)識此人。
京城許家的三公子許帆承。
京城許家,富甲一方,乃是皇商,錢財富可敵國。
那人不等通報就進(jìn)來,先是瞥南絮一眼,兩眼放光:“嘖嘖嘖,真是若若妹妹啊,當(dāng)真是別來無恙了,沒想到再見你竟然就和辭景成婚了!”
許帆承說起話來頗有種吊兒郎當(dāng)?shù)臍赓|(zhì),對南絮說不上恭敬。
“哦對,瞧我這記性,倒是忘了,今時不同往日,咱們?nèi)羧裘妹萌缃窨墒歉吒咴谏系拈L公主殿下來著,失敬失敬?!痹S帆承朝著南絮拱拱手,話語有些夾槍帶棒。
沈辭景眼睛微瞇,語氣警告:“許三公子!”
許帆承哪里會被沈辭景一句話唬住,繼續(xù)說道:“這就心疼了,看看你像什么樣子啊沈辭景!”
“若若,你回房間休息?!鄙蜣o景對南絮說。
南絮憋著一口氣,剛在沈辭景跟前冒充她的白月光,這會兒只好裝作善解人意。
她點(diǎn)點(diǎn)頭,往外走去。
遠(yuǎn)看著南絮的身影徹底消失,沈辭景語氣冷了幾分:“這是做什么?”
許帆承展開手中折扇,嘴角勾一抹嘲諷的笑:“我就是氣不過?!?p> “氣不過什么?”
“你明知故問,老子聽說你找到她了是真心替你高興,可你看看,誰能想到當(dāng)初那個沒心沒肺的小姑娘竟然是當(dāng)朝長公主?”許帆承越說越氣。
“所以呢?”沈辭景側(cè)眸睨他一眼。
“裝什么傻子啊沈辭景,你就是被她給耍了,說什么要你做個憂國憂民的大英雄,這些年你就為她那一句話,奮不顧身就往戰(zhàn)場跑,救下她南氏的江山還不夠,還要做牛做馬輔佐那扶不上墻的小皇帝……”
“放肆!陛下也是你敢妄言的!”沈辭景冷喝。
許帆承毫不在意:“放肆就放肆,我說的不對嗎?當(dāng)初以為她就是一個尋常崇拜英雄的的姑娘,如今看來,她就是故意接近你,騙你的情,好為她南氏江山賣命!你那么聰慧之人,想必比我更早想到這一點(diǎ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