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寧兒的愿望

　　“寧兒，你爹回來了，有什么愿望就說吧！”

　　明嵐鶯鼓勵的眼神看著寧兒，寧兒看了眼冬夏，然后搖搖頭。

　　“晚上才能說?！?p>　　“嗯？”

　　明嵐鶯疑惑，見寧兒是看了眼冬夏才決定的，狐疑地看向她，冬夏笑著岔開話題，“嫂子，我想起來我還有一批藥材還沒炮制，我先回去了。”

　　葉絕律捏了捏寧兒臉上的軟肉，想問點什么，卻被寧兒無辜的星星眼給打敗，心里一軟，最后什么也沒問，被寧兒拉著手留下來吃晚飯。

　　晚飯后自覺得刷了碗，葉絕律帶著寧兒洗漱完，要哄他入睡的時候，寧兒一手牽著葉絕律，一手拉著明嵐鶯，一臉堅定地坐在兩人中間。

　　“娘說，今晚實現(xiàn)寧兒的，一個愿望！”

　　明嵐鶯瞇著眼，覺得今天的乖乖有些不對勁，“寧兒先說說，娘看看能不能給寧兒實現(xiàn)?！?p>　　“天冷了，爹回舊屋睡，太冷?！?p>　　葉絕律一頓，詫異地看著寧兒，寧兒再次可憐巴巴地看著兩人，粉雕玉琢的小臉加上水靈的大眼睛，眼神清澈無辜，還小心翼翼的試探的樣子，裝可憐的時候誰都無法拒絕。

　　明嵐鶯被萌的心頭一跳，皮笑肉不笑地說道：“寧兒乖，誰教你的？”

　　寧兒眨巴了一下眼睛，楚楚可憐的撒嬌，“娘~寧兒冷，爹也冷，寧兒想睡爹娘中間?！?p>　　明嵐鶯艱難地轉(zhuǎn)過頭不去看，她這個人嘴硬心冷，只要她看不到就不會心軟。

　　“寧兒，誰教你的？是不是冬夏?！?p>　　“不是不是，不是冬夏姐姐。”寧兒連連搖頭，眨巴了一下眼睛，卷翹的眼睫掛上一顆水珠，眼眸里愣是憋出了一灣水汽，柔弱又可憐，完美的利用自己的優(yōu)勢。

　　“娘，寧兒、是不是不乖，娘不喜歡寧兒……娘討厭我，那我以后，少說話好了……”

　　明嵐鶯耳朵一癢，堅定的心理思想已經(jīng)被寧兒可憐巴巴的軟糯細語摧殘的片甲不留，最后無奈的扶額嘆氣。

　　一轉(zhuǎn)頭就看見寧兒一副要哭不哭的可憐模樣，心里防線立馬化成一灘溫熱的水，在渾身血液里流淌，硬不起來一點。

　　怪自己，這段時間把寧兒養(yǎng)的這樣好，現(xiàn)在他一賣萌一裝可憐就心軟，到底是自己的寶貝兒子，受不了受不了。

　　寧兒又可憐巴巴的看向葉絕律，“爹……寧兒是不是太任性了……”

　　葉絕律：“……”

　　葉絕律剛想說點什么，就看見寧兒默不作聲的睜著眼睛在掉金豆子。

　　看著那熟悉的空洞眼神，葉絕律心尖一顫，已經(jīng)默默服軟。

　　明嵐鶯養(yǎng)了這么久都沒弄哭過他，現(xiàn)在更是見不得他哭一下，一把摟過心肝大寶貝，“好了好了，娘答應你，娘答應你！但是也得你爹同意，不然就不算數(shù)?！?p>　　寧兒淚眼汪汪地看著葉絕律，像極了委屈但又頑強的小狗，“爹，也不喜歡寧兒了嗎……是寧兒、的要求，太過分了，爹也不要我了……”

　　葉絕律已經(jīng)默默服軟，還沒說話就被明嵐鶯踹了一腳，力道之大直接把他踹倒了，多少帶了點怨氣。

　　“委屈你一下行不行？”

　　葉絕律嗯一聲，多解釋了一句，“不委屈?！?p>　　寧兒淚眼婆娑的撲到葉絕律懷里蹭了蹭，偷偷地笑了，冬夏姐姐教的沒錯！

　　大炕很大，夠四五個成年人睡，睡個一家三口也不會擠，葉絕律睡前仔細檢查院子，回屋關好門，又添了點柴，明嵐鶯給他抱了床新被子，一家三口一人一床被子，整整齊齊地躺在炕上。

　　寧兒開心地在爹娘中間扭來扭去，一會摸摸明嵐鶯的胳膊，一會捏捏葉絕律的胳膊，全然不知道身邊的兩人心情是怎樣的復雜。

　　明嵐鶯控制自己不要胡思亂想，但這是她第一次和一個男人同床而眠，破屋時好歹分板板睡，現(xiàn)在多少有點不自在。

　　明嵐鶯瘋狂暗示自己好好睡覺，養(yǎng)成的生物鐘一到，即使再胡思亂想的，也恍惚地睡過去了。

　　葉絕律就沒那么好過，好歹是弱冠之年身體健康的年輕男人，正是血氣方剛之時，現(xiàn)在更是對明嵐鶯有點那啥不自知的朦朧好感。

　　平日里沒這方面的想法是一回事兒，此刻生理上控制不住的反應又是另外一回事。

　　耳邊是她輕柔綿長的呼吸聲，枕著她親手做的枕頭，蓋著她準備的被子，干凈清爽的皂角香縈繞著他，無時無刻不在撩撥他的神經(jīng)。

　　他這短暫的人生里，是頭一次如此清醒的和一個女人同塌而眠。

　　葉絕律煩躁的側(cè)過頭，臉頰一側(cè)貼著枕頭，他聞到了不一樣的味道，淡淡的皂角清香里還有一絲不一樣的馨香，在黑暗里被五感放大。

　　葉絕律又側(cè)過去了一點，臉頰四分之三都埋進了松軟的枕頭里，令人平靜熟悉的馨香，他情不自禁聯(lián)想到了兩人朝夕相處的這些日子，驚喜、意外、不知所措，卻又悠然閑適，讓人心安。

　　就在葉絕律靜下心來要入睡時，被子里突然鉆進一只小手，貼在他胳膊上，寧兒細若蚊聲的聲音清晰的傳入他耳朵。

　　“爹，你怎么了？睡不著嗎？”

　　葉絕律：“……”要睡了，被你嚇醒了。

　　葉絕律側(cè)過身，黑暗里也清晰地看見寧兒那亮晶晶的眼睛，“怎么還不睡？”

　　寧兒在被子里舒服的縮成一團，只露出一雙大眼睛撲閃撲閃的，像似藏了萬千星辰，“寧兒好高興?！?p>　　葉絕律的大掌精準的輕撫在他眼睛上，“睡覺，別把你娘吵醒了?！?p>　　寧兒生物鐘也被養(yǎng)起來，打了個哈欠，“爹爹晚安?！?p>　　葉絕律輕輕嗯了一聲，沉睡前突然發(fā)現(xiàn)明嵐鶯總會說一些奇怪的詞。

　　比如早安和晚安，這在京城里是講究規(guī)矩的世家大族，用在早晚見面時的問候語，“晨起請安”、“天色已晚，愿君好夢”“夜安”之類的。

　　在明嵐鶯這就是簡單兩字的早安和晚安，每每說最后一個字時，音調(diào)總會輕輕的繞兩圈，勾人心弦。

　　屋外不知何時落了白色的塵，似漫天飛舞的柳絮，頃刻間，天地雪白一片，枝頭上壓滿了積雪，壓彎了樹枝，啪的一聲，又被樹枝抖落干凈。

　　葉絕律醒的早，窗外的雪白透過明紙糊的窗子，照亮了整間屋子。

　　寧兒滿懷欣喜的醒來，卻沒看身邊的葉絕律，抱著被子扁了扁嘴，眼淚汪汪的開始抽泣，“爹、爹不見了，爹真的不要寧兒了……”

　　明嵐鶯迷迷糊糊被他哭聲吵醒，打了個哈欠，半睜著眼抬手摟過寧兒，“可能做飯去了，寧兒乖，你爹怎么會不要你呢？你爹敢不要你，娘就把他揍一頓趕出去，再給你找個新爹?！?p>　　話音剛落，葉絕律就推門進來了，門上不知何時被他掛上了厚重的簾子，隔了屋外的風雪。

　　寧兒看見他就不哭了，眼尾泛紅，“爹，你去哪了？”

　　“外面下雪了，去院子里掃雪?！比~絕律看了眼迷迷糊糊的明嵐鶯，脫了冰涼的外衫和靴子，在炕火邊烤了烤手，又爬回炕上挨著寧兒躺下，給足兒子安全感，“今日出去玩小心些，雪天路滑?！?p>　　寧兒乖乖點頭，重新躺回爹娘中間，在被子里縮成一團，只露出個閃亮的大眼睛，“娘說下雪了就做熱鍋子吃?！?p>　　明嵐鶯聞言打了個大哈欠，半夢半醒的回答，半點不記得發(fā)生了什么，“天還早，再睡會兒。”

　　葉絕律嗯了一聲，大掌輕輕覆在寧兒眼上，“再睡會，醒了就有熱鍋子吃?！?p>　　“好！”

　　明嵐鶯說再睡會兒，其實也就瞇著醒神的躺一會，很快就起來了，也忘了她剛才胡亂說的話，寧兒倒是又被他爹忽悠著睡著了。

　　明嵐鶯知道葉絕律還在，清醒后多少有些不自在。

　　明嵐鶯一邊挽著頭發(fā)，一邊走到屏風后面套上棉襖，輕聲對還躺在床上的葉絕律說道：“醒了就去買點牛肉羊肉回來，在看看能不能買到魚，順便叫上冬夏和趙老過來一起吃飯，一起賞雪吃熱鍋子?！?p>　　在這蹭了一晚的床榻就要干活。

　　葉絕律默默爬起來，套上棉襖，出門時雪停了，正好去趕集。

　　鎮(zhèn)上有早市，趕集的人還挺多的，他憑著自身條件硬是擠了進去，三進三出買完東西，還帶了一壇子酒。

　　回去路過趙家的時候，正好趙老在院子里做養(yǎng)身操，冬夏在掃雪，葉絕律舉了舉手里的酒壇子，趙老意會，笑呵呵的點點頭，冬夏眼睛一亮。

　　“嫂子又做什么好吃了啦！”

　　葉絕律淡定的說道：“熱鍋子?！?p>　　冬夏歡呼一聲，立馬丟了鏟子，順手拿上廚房里的青菜一起帶過去，趙老笑罵了一句“性急的丫頭！”，也套上夾襖跟上去。

　　明嵐鶯剛煮上鍋底，葉絕律就提著肉菜回來了，還帶回來了趙老和冬夏。

　　明嵐鶯看見冬夏就笑，“怎么這么快就來了，我剛煮上鍋底?！?p>　　“嫂子，我?guī)Я它c菜，我?guī)湍阆床饲胁?！?p>　　冬夏笑瞇瞇的上去幫忙，明嵐鶯還沒忘記她和寧兒之間的眼色行事。

　　抬手輕輕捏住冬夏的耳朵，“你先老實交代，是不是你教寧兒的？”

　　“嫂子你在說什么呀？我聽不懂?！?p>　　冬夏哎呦了一聲試圖裝傻充愣糊弄過去，結(jié)果另一只耳朵也被明嵐鶯捏住，沒多大力，但明嵐鶯逼問的態(tài)度很明顯。

　　“嫂子嫂子，我錯了，我錯了，我就是看寧兒挺想葉大哥的，這么冷的天也不想讓寧兒為了見他爹來回跑，才幫他出主意的，我錯了……”

　　葉絕律對此假裝視而不見，默默的去收拾肉菜，拎著菜刀按照明嵐鶯的標準切成均勻的薄片，一副封閉五感的樣子。

　　寧兒剛睡醒出來，就看到冬夏被明嵐鶯捏住耳朵審問，一時慌了，小跑過去抱住明嵐鶯的腰，可憐巴巴的哀求。

　　“娘！不關冬夏姐姐的事，都是寧兒，要怪就怪寧兒吧！”

　　寧兒一口氣說了有史以來最連貫的話，給明嵐鶯驚訝的都忘了手里的冬夏，兩手一松，冬夏就抱著菜盆子溜去一邊洗菜。

　　“冬夏說的也沒錯，再說了，你們現(xiàn)在都是夫妻了，還分居做什么，都不考慮考慮寧兒，孩子還小，正是需要父母疼愛的時候?！?p>　　趙老笑瞇瞇的捻著胡子，還贊同冬夏做的好，自己的孫女自然得護著。

　　“你們娘倆單獨住著也不安全，走了一個高德，難保不會有下一個缺德，還是先住一塊兒吧，為了寧兒，也為了各自的安全?！?p>　　道理她都懂，只是一開始和葉絕律分居，是因為他的不靠譜和不負責，現(xiàn)在他一點表示的意思都沒有，那明嵐鶯一開始說的分道揚鑣，豈不是鬧了個笑話。

　　明嵐鶯氣悶的揉搓著寧兒的臉，趙老也知曉她的想法，沒臺階下，也放不下面子，無奈的看了眼孫女。

　　冬夏哼了一聲，壞人都是她來做！

　　“嫂子，別生氣了，祖父說的對，要不就讓葉大哥道個歉，跪下認個錯誤？認錯到你滿意為止！”

　　寧兒聽懂了，只要爹認錯，娘就能讓爹和他們一起住。

　　大眼睛一亮，搖晃著明嵐鶯的胳膊默默的撒嬌。

　　明嵐鶯看了眼廚房里剁魚肉的葉絕律，淡淡的說道：“那也要他肯放下這個面子，但是男人都是死要面子，怎么可能我讓他認錯他就認。？”

　　趙老和冬夏都重重的咳了咳，這暗示成分明顯，臺階都放這了，再沒聽懂就是故意的了。

　　葉絕律：“……”

　　無聲的嘆了口氣，大丈夫能屈能伸，也是為了兒子。

　　把魚肉泥放進盤子里，放下刀，洗了手，理了理衣服，鄭重的走到明嵐鶯面前，蹲下。

　　“我錯了，我應該更重視你們的安全，要為你、為寧兒考慮，不管出什么事都不能把你們分開，請你原諒?！比~絕律頓了頓，繼續(xù)說道：“這次的事，是我大意了，上次的事，是我考慮不周，都是我的疏忽，我錯了，沒有下次。”

　　前面的話，是冬夏寫的稿子，讓他背下來的，后面的話，是他發(fā)自內(nèi)心的。

　　明嵐鶯一邊挑眉，抱著手臂沒有說話，寧兒看了看她，又看了看葉絕律，輕輕揪著明嵐鶯的衣角撒嬌。

　　“娘說過，知錯能改，善莫大焉，做錯了事能勇敢認錯道歉，就是乖寶寶?！?p>　　明嵐鶯無奈扶額，本來還想在葉絕律面前裝一下，沒想到寧兒直接把話說死了。

　　好氣又好笑的在寧兒頭上輕輕彈了一下，“行了行了，我原諒你爹了。”

　　葉絕律松了口氣，寧兒歡呼一聲，跑到冬夏那里和冬夏擊了個掌。

　　明嵐鶯皺著眉，腦子一轉(zhuǎn)才發(fā)現(xiàn)，又被這兩人給擺了一道，郁悶的叉著腰，“好啊你們兩個，又算計我了是不是！”

　　“嫂子別氣，都是我祖父教的?！倍牧ⅠR供出主使是趙老，甩鍋甩的干脆利落。

　　惹的趙老指著她笑罵了句，“臭丫頭，過河拆橋倒是挺快的?！?p>　　明嵐鶯也無語了，趙老最近挺閑的，都開始管葉絕律的家事了，“趙老您啊，今天只能喝一碗酒了，剩下的，我沒收了！拿去做菜！”

　　趙老無話可說，葉絕律去廚房端菜不敢吱聲。

　　鬧騰了一陣，細雪又洋洋灑灑的落下。

　　廚房外額外建了一個尖頂棚子，也可以算是大涼亭，寧兒平時都喜歡在這讀書寫字。天冷了后，就被明嵐鶯拿厚簾子掛在四根柱子旁邊，既能擋一半的風，又能看見外面的景色。底下還挖了一個燒火取暖的坑，圍了一圈聚熱的石頭。

　　擺了一張大方桌，平時吃飯都是在這，這個時候用來一邊賞雪，一邊一起吃熱鍋子是最合適的。

　　正好鍋底煮好了，特調(diào)的麻辣紅油鍋底和養(yǎng)生的骨頭濃湯交匯在特質(zhì)的鴛鴦鍋里，架在炭爐上咕嚕咕嚕的冒泡，最適合冬天吃的火鍋，麻辣味刺激著眾人的嗅覺。

　　冬夏和寧兒不爭氣的流口水，明嵐鶯替眾人涮菜涮肉，自己就淺嘗兩口，克制的狠。

　　冬夏嘗了一口就被辣的小臉通紅，但是又上癮的讓人停不下來，“嫂子賺的錢，都成了我們身上的膘了?！?p>　　“是嗎？”明嵐鶯輕輕捏了捏寧兒的小臉，“寧兒身上只有二兩肉肉，還是太瘦了些，你身上有沒有二兩肉肉？”

　　“養(yǎng)點膘好過冬，這樣就挺好的，都不胖不瘦的，寧兒還小，要慢慢養(yǎng)，臉上有了氣色，現(xiàn)在這樣已經(jīng)比以前好多了?！壁w老吃的也很上癮，吃一口菜，在抿上一口小酒，愜意的很。

　　明嵐鶯看著寧兒被她養(yǎng)的粉雕玉琢的小臉蛋，變得愛笑了，眼睛更亮更有神了，個頭也長了點，話也說的更流暢。

　　滿意的笑了，“我的兒子，就是最棒的。”

　　寧兒笑得甜甜的，給明嵐鶯夾了一塊肉，“娘也是最厲害的！”

　　明嵐鶯蹭了蹭寧兒的小臉，“還是寧兒最貼心?！?p>　　葉絕律和趙老碰了下酒碗，痛飲一大口，趙老抬眼看著天地間唯一的雪色，嘆息道。

　　“老夫有多少年，沒見過這么美的初雪景色了?！?p>　　葉絕律淡淡的說道，“天時地利人和，缺一不可?！?p>　　“是啊?！壁w老搖搖頭，看了眼京城方向，又看了眼現(xiàn)在的院子，最后看了眼面前冒著熱氣的火鍋和身邊的人。

　　“天時、地利、人和。”

　　冬夏被辣的喝了一大碗涼茶才緩了緩，疑惑的看著感慨的兩人，“祖父，葉大哥，你倆嘀嘀咕咕的啥呢？”

　　明嵐鶯稀奇的看一眼他們的酒碗，“才一碗酒就都說醉話了？”

　　葉絕律：“……”

　　趙老瞪了眼，“胡說，就是再來兩碗，老夫都能自己走回去！”

　　明嵐鶯挑眉一笑，“您老就別想了，說了今天就一碗，這是對你這老頑童的懲罰?！?p>　　冬夏嬉打諢，“祖父，您前些日子還咳嗽呢，別以為偷偷吃了藥我就不知道了，忌酒忌腥辣呢！”

　　趙老不甘心的瞪了眼毫不留情拆臺的孫女，明嵐鶯大笑著拍了拍冬夏，“冬夏現(xiàn)在的醫(yī)術越來越好了，等天暖和些，再幫我針灸拔罐，現(xiàn)在還是有點胖，我在瘦個三十斤就好了。”

　　葉絕律看了她一眼，現(xiàn)在比起之前看起來健康很多，心里估摸著現(xiàn)在的明嵐鶯他能抱得動。

　　冬夏拗不過她，只得答應。

　　涼亭外飄著雪，涼亭里圍坐著最親近的人，熱騰騰的火鍋和燙過的溫酒，嬉笑鬧著，肆意大笑，是冬雪的寒意入侵不到的地方。

　　高德死后，日子好像又變回了之前那樣平淡閑適。

　　明嵐鶯幫忙管理賬本，偶爾研究新鮮吃食；寧兒每天識的字越來越多，話也變得多了些；葉絕律依舊去鐵匠鋪賺那二十銅板，只不過再也沒回舊屋去過，被寧兒哀求著在新居這住下了，偶爾惹得明嵐鶯不痛快了，還是一個人會睡在隔壁屋子。

　　初雪過后，就是真正的入冬了，野鴨子們住著明嵐鶯精心打造的暖巢里，有明嵐鶯養(yǎng)著，也都好好得醞釀著下蛋。

　　有時候麻一它們還想出去覓食溜溜圈，但經(jīng)常一無所獲的回來等明嵐鶯喂飯。

　　初雪當晚，麻三就回來了，因為馮奶娘和她女兒連夜回京了。馮奶娘雖然走了，高德的手下還都留在這，據(jù)說是要抓金雕王回去過年。

　　明嵐鶯不放心，讓麻一連夜去給金雕王送信，得到的金雕王的回話是，“本王知曉了，你們凡人就是麻煩，不是找死就是怕死?！?p>　　明嵐鶯：“……”說別人就說別人，別帶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