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宜,這就是砂子燒出的琉璃?這也太神奇了吧?誰能想到,這么精美貴重的東西,竟然是砂子燒制的!時宜,你真是太厲害了!怪不得連我父親都說你是陛下的吸金獸,果然是只有起錯的名字,沒有叫錯的外號!”
面對程平樂一陣彩虹屁,沈時宜心下被夸的開心,嘴上還是要謙虛,“哪里哪里,這琉璃小意思了,也就是這里砂制異常,乃是上流激流千磨萬礪,沖刷出來的好材料,不然,普通沙子可做不了原料?!?p> 程平樂還是一陣夸贊,“那你更加了不起了,這砂子我都沒看出來跟旁處哪里不一樣,聽說當初你到上郡,一眼就看出這個砂質(zhì)好,第一時間買下了這塊兒荒地。真是有眼光!不過,你給皇帝姨父做事,這塊兒地不買,直接征用也是可以的?!?p> 沈時宜搖頭,“也用不了多少錢,還是買下來放心,以后天長日久的,省的扯皮?!?p> “哦~”
自從那天趁著酒意,程小姐說要跟沈時宜學(xué)經(jīng)營,這些日子,她跟沈時宜可謂是形影不離,沈時宜去琉璃工坊,程小姐也跟著去,沈時宜回鋪子算賬,程平樂也跟著沈時宜一同學(xué)習(xí)。
林平跟在四皇子身后,看著程小姐摟著沈大人的胳膊,寸步不離的樣子,忍不住瞥了自家殿下一眼,程小姐霸占了沈大人,別說自家殿下,便是他們這些人有正事匯報,都撕不開程小姐。誰讓她是英國公的孫女,朔方鎮(zhèn)守大將軍的女兒呢?說起來,上郡這里,還是程家鎮(zhèn)守之地。
沈時宜自己,是個悶葫蘆的性子,她喜愛獨來獨往。但是獨的時間長了,偶爾也羨慕別人的熱鬧。
此時,程小姐的熱鬧性子感染了沈時宜,她被程小姐粘著,并沒有不耐煩,反而多了一絲對旁人沒有的包容。
面對十幾歲青春鮮妍的小女孩兒,誰都會更有耐心吧!
沈時宜有時候看著程平樂閃著光芒的熱烈雙眼,忍不住這樣想。
“沈大人,你也吃?。∧阏f都可以,我就選了自己愛吃的。你不喜歡嗎?今兒是中秋節(jié),咱們都沒有家人在身邊,咱們自己也要好好過個節(jié)!”
程平樂眨著無辜的丹鳳眼,看著放下筷子的沈時宜道。
沈時宜掃了一眼桌上的菜,嘴角扯開笑容,“沒關(guān)系,你吃,我本來就沒有怎么活動,飯量不大,不用吃太多?!?p> “怎么會?”程平樂指著一旁的林平,“林護衛(wèi)說你平常飯量挺大的,是不是我點的你不愛吃?你跟我說,下次我換別的點。”
沈時宜瞪了林平一眼,這才開口,“可能是體質(zhì)問題。這上郡的羊肉溫?zé)嶙萄a,本是貴重的好東西,但是天天吃,我可能有些虛不受補。”
“哦~”程平樂恍然,“我說呢,那下次我點枸杞百合粥,咱們喝粥去去火?!?p> 沈時宜點頭。
中秋佳節(jié)是大乾比較重要的節(jié)日,這一天,便是上郡酒樓都早早關(guān)門,掌柜伙計都回去跟家人團聚過節(jié)。
奇物鋪子也給諸位伙計放了假,沈時宜跟程平樂還有四皇子幾人推了上郡官員的邀請,在奇物鋪子后院兒,自己簡單的過了節(jié)。
程小姐出門,帶了自家的廚子,別的不說,月餅做的一絕,又酥又香,沈時宜晚飯沒有吃多少,夜深眾人睡去后,便自己又出來院里,一邊吃著月餅,一邊賞著明月,愜意不已。
“喝點茶水,潤潤喉。”
秦瞻穿著整齊,提著茶壺出現(xiàn)。
沈時宜本應(yīng)起身相迎,但是此刻佳節(jié)月明,她受天時感染,不想動弾,只是抬頭沖秦瞻笑了笑,“我還以為你們都睡了?!?p> 秦瞻給沈時宜倒了杯熱茶,又給自己同樣倒了一杯,坐在沈時宜同側(cè),跟她一起賞月。
“平樂最會得寸進尺,你性子冷情,可能一時覺得新鮮,帶著她出入,時間長了,兩個人都別扭。你若是不方便開口拒絕,明日我替你開口,省的你想要獨處,還要在深夜找時間?!?p> 沈時宜沒有反駁,抿唇一笑,“你看出來了?我耐性有限,辜負程小姐的熱情了。”
秦瞻搖頭,“你本沒有義務(wù)一直帶著她,她也未必真心想學(xué),別的不說,她小時候一看書就打瞌睡,現(xiàn)在,你帶她幾天,她恐怕只學(xué)會了如何看賬本,至于對賬,她還差的遠,算盤都不會使?!?p> 沈時宜想起程平樂僵著手指打算盤的樣子,忍不住想笑,“程小姐有自己的長處,算盤可能不太適合她。”
“那你還盡心教她?有這個功夫教教別人,那人說不得都能出師幫襯你了?!?p> 沈時宜接口,“殿下不是也跟著學(xué)了嗎?還有林平和程小姐的丫頭,這么多人一起,每人學(xué)一點兒,我也不算是做了無用功?!?p> 秦瞻聽了失笑,又提起茶壺給沈時宜倒了杯茶,沈時宜雙手接過,嘴上客氣到,“真是,四皇子身份貴重,怎么能勞煩四殿下呢!”
秦瞻眼睛瞟了一下沈時宜,“不想動就別客套了,我不是你東家嗎?你這掌柜的給我賺了這么多,我替你倒兩杯茶,也算是收買你了。不日咱們就要回京,你記得東家這杯茶,可別被人輕易拐跑了?!?p> 沈時宜失笑,“您這般平易近人的東家哪里還能找到?我自然是跟著您了。放心,旁人八抬大轎來抬我,我都不走?!?p> 秦瞻聽了這話,目光垂下來,定定的看著沈時宜,“恐怕這次回京,你父母要給你找一臺八抬大轎了。畢竟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沈時宜搖頭,“那可能不能讓他們?nèi)缭噶恕!?p> 秦瞻追問,“你想如何對策?”
沈時宜看向秦瞻,“自然是曉之以“禮”了。只要錢給足了,他們應(yīng)該暫時不會為難我。還有個最一勞永逸的辦法,不過,可能需要東家?guī)兔??!?p> “什么?”秦瞻盯著沈時宜,“你說,不管什么,我這個東家,都給你辦到?!?p> 沈時宜舉起手指,“將我過繼到別人家!”
秦瞻氣急失笑,“你這是什么辦法?沒有緣由,你父母才不會放棄你這個財神女兒,將你過繼給別人。”
沈時宜爭辯,“哪里沒有緣由?你不覺得,我不是父母親生的嗎?哪里有這般區(qū)別對待兒女的。想來,我應(yīng)該是他們撿來的。如今我親生父母找來,他們別想攔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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