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術統(tǒng)考結(jié)束后,安安順利通過考試,和付東寧準備去BJ學畫畫,準備校考,因為央美雕塑系比較難考,即使付東寧學習好畫畫也好,但是也做好了復讀的準備,安安知道自己不上不下的能力,能多學一點算一點。
“寶貝,你一定要自信一點,你比你想象中的更加優(yōu)秀?!卑籽┍е舶膊簧岬奈康?。
“老付,照顧好安安,不要其他人欺負她,她天天傻啦吧唧的到陌生環(huán)境肯定不行?!睏钊慌闹稏|寧的肩膀交代著。
“知道,你們放心吧。你們兩個才是,雖然都去上海,但是離得那么遠,照顧好自己。”
安安則是在一邊已經(jīng)哭的不行,長這么大第一次離開父母出遠門,而且今年過年也要在畫室過,不能回家,楊然和白雪雖然都去上海,但是他們隔得太遠,估計也見不到幾次,大家再見面也許就是幾個月以后的藝考結(jié)束。
因為安安和付東寧的火車比較早,楊然和白雪看著檢票的兩個人,肩上背著畫包,一個手拎著畫箱,一個手拉著行李箱,檢完票,安安沖著白雪擺手告別,白雪的眼淚瞬間就流下來了。
“你別哭啊,讓安安那個傻瓜看見她又得哭?!睏钊豢粗赃吜鳒I的白雪著急的說。
“安安那個傻瓜,平時都是你給她背畫包拿畫箱,她背起來為什么那個畫包顯的那么大,還要拎著那么沉的畫箱,也不知道到那邊有沒有人欺負她,說不定被欺負了她自己還傻呵呵的不知道。”白雪看著安安笨拙努力往前走的背影心里很不是滋味。
“有老付呢,不會有人欺負她的?!庇懈稏|寧和安安一起,楊然并不擔心。
“走吧,我們的車要檢票了?!闭f完看了一眼安安的檢票口,楊然示意白雪要走了。
到畫室的安安前三天很不適應,安安第一次住在二十幾個人房間里,里面過道很窄,也放滿了各做衣服畫材,連下腳的地方都沒有,那時候安安才十七歲,而對床的一個姐姐已經(jīng)28歲了,她都已經(jīng)結(jié)婚有孩子了,但是還是要考央美,已經(jīng)連續(xù)考了好多年了,安安才知道別人為了自己的夢想有多努力,而自己依舊迷茫。
每天早上六點到十二點,下午一點到七點,晚上七點半到凌晨,這個畫室好像是一個高考繪畫工廠,安安一個星期后好不容易適應一點,就因為搶不到熱水只能喝涼水得了急性腸胃炎,因為付東寧畫畫好,在高級班,為了不讓付東寧擔心,安安一直沒有說,還是付東寧來給安安送吃的,看到縮在椅子上哆哆嗦嗦畫畫的安安臉色很差,才發(fā)現(xiàn)安安不舒服。
付東寧帶著安安去掛點滴,問安安為什么不和老師說,安安躺在床上委屈的說和助教說過胃不舒服,但是那個助教說馬上就藝考了,輕傷不下火線,讓安安忍忍就過去了。付東寧和安安都知道,畫室里的學生很多都不舒服,還有很多人每天不刷牙不洗臉,睡覺衣服和鞋子都不脫,只為了節(jié)省時間來畫畫。
畫室里每個人都因為鉛筆灰和日積月累的顏料污漬顯得都是灰突突的,一進教室好像每個人都一樣,沒有顏色沒有生機,但是每個人手里卻畫出一張張精美艷麗的作品。
大年三十,付東寧和安安去畫室對面的浴池洗澡,一進去門口有幾十雙烏黑黑早已看不出顏色的鞋,畫室很多學生都是很長時間不洗澡,難得因為過年大家來洗澡,等安安洗完出來,看著等著吹風機吹頭發(fā)的女生時,一張張鮮活的臉讓安安有些迷茫,有些人有些眼熟卻不敢上前去認,直到對面一個女生小心翼翼喊了安安的名字,安安才發(fā)現(xiàn)眼前這個女生是一直坐在安安旁邊畫畫的女孩,認出彼此的大家哈哈大笑,認識這么長時間了,第一次看清對方的臉,又難免心酸。
付東寧帶著安安和畫室平時關系比較好的同學一起吃了一頓簡單的年夜飯,然后去了一個學姐的家里,一起看春晚,大年初一去看天安門的升旗。
在春晚倒計時的時候,安安付東寧和白雪楊然視頻,看著屏幕上都消瘦了很多的朋友,難免都有些心酸和苦澀,大家說著彼此祝福的話,希望彼此順利拿證。
天還沒亮安安就被叫起去看升旗,付東寧拉著安安隨著人群向廣場跑去,看著遠處漸漸升起的太陽,心里激動得不行,因為安安實在是跑不動,只能站在后面看,安安還再找角度看里面的儀仗隊時,后面突然聽到有人喊她的名字,回頭看清后面的人的時候,瞬間紅了眼眶。
“寶貝,我好想你?!卑籽_過來抱住安安。
安安激動地說也好想她啊,流著眼淚看著后面緩緩走來的楊然。
原來你們都在,還好你們也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