鋼鐵聯(lián)盟
宋漸深咽下一口熱茶,頓時四肢都生出舒服的暖意,他回頭看了看沙發(fā)問道:“你弟弟不過來嗎?”
師奕無奈的聳聳肩:“他就是個悶葫蘆,別管他了?!?p> 老人呼嚕呼嚕的把茶水一飲而盡,“讓他看著符小子也好,他有數(shù)?!?p> 宋漸深點點頭:“我就開門見山了,不是說好交易的嗎,為什么想要打暈我們?”
師奕放下杯子,看了眼不遠處的師平,“這點我要向你道歉,我弟弟太冒失了,實在對不起?!?p> “我們一直想要說服符鞏加入我們的團隊,但是他的態(tài)度一直不怎么明朗,據(jù)我們了解,他在彈珠槍這方面的交易對象只有我們,剩下都是低功率發(fā)電機手電指南針這些功能性工具,我們開出了遠遠優(yōu)于其他人的條件想要買斷他的產(chǎn)品,但是他一直都非常堅定的拒絕?!?p> “我們借助彈珠槍的優(yōu)勢,拿到了其他未被政府管控的幾座種植園,并且收容了沒有獨自生存能力的人群,慢慢的我們就成了A市地面上的管理者,”師奕喝了口水,表情有點冷,“但是安逸日子過久了,就有小老鼠蠢蠢欲動,我們派出去救濟的人有好幾個受到了埋伏,目前已經(jīng)有至少七把彈珠槍遺失,我們不擔(dān)心有人會復(fù)刻,這太難了,就算掌握了技術(shù),材料問題也很難解決,我們唯一擔(dān)心的就是符鞏,他是唯一的不確定因素。”
宋漸深觀察著師奕的臉,她在提到符鞏的時候飛快的看了沙發(fā)上一眼,然后收回目光臉有點紅。
“我的父親年輕時是一名優(yōu)秀的鐵匠,遠近聞名。后來因為和S國發(fā)生戰(zhàn)爭,他受命帶領(lǐng)A市最好的一批鐵匠,到部隊里為一支特殊的隊伍設(shè)計制作匕首軟刀之類的貼身武器,之后因為技術(shù)精湛就被留了下來,我的母親是部隊里一個士兵的妹妹,她死在四年前一個突襲的夜晚。我的父親悲憤之下也加入了軍隊,最后的下場和我的母親一樣?!?p> 師奕的語氣很平淡,似乎在敘述一件和她關(guān)系不大的事情。但宋漸深仍然能夠感受到她心中巨大的悲慟。有人說親人的離世不是一場突然的大雨,而是余生漫長的潮濕。
老人輕輕撫摸了一下師奕的頭發(fā):“在我最落魄的時候,師長計給了我一張床一碗飯,讓我沒有餓死街頭,他的這份恩情,我老許這輩子都還不清......長計是個好人?!?p> 師奕的眼神帶上了點溫情:“父親在部隊里很有威信,認(rèn)識了很多很好的叔叔,父親去世之后他們經(jīng)常來看望我和小平,”師奕托著腮像是在回憶著什么,“后來喪尸爆發(fā)了,我印象特別深刻,先是小平特別慌張的沖進我的房間,然后是小爹鞋都沒有穿就來喊我們,我們下樓一看,院門已經(jīng)要被撞開了,是那幾個叔叔來救我們。”
“在戰(zhàn)場呆過一段時間時候,幾個叔叔都不愿意去地下城生活,他們把親人安排下去之后,就和我們一起留在了地上?!?p> “我們在找物資的時候遇到落難的人都會搭把手,漸漸的就有不少人自愿跟在我們后面幫忙,有人知道幾個叔叔都是鐵匠之后開玩笑叫我們鋼鐵聯(lián)盟,鐵哥這個名字其實算是對我們幾個初始成員的尊稱,甚至我一個女生也被人家這么叫?!?p> “那幾個叔叔都分別看管著種植園,我和小平每天巡邏視察。小平當(dāng)過兵,視察的時候總是會順手救人,愿意跟著我們的就去大本營里住,不愿意的我們也不勉強,”
宋漸深有所動容,似乎由師奕的身世聯(lián)想到了和自己相依為命的宋禮,他抹了把臉,把情緒都掩蓋下去,“所以你們打暈符鞏把他帶到這里來,是想逼他表明立場對吧?!?p> 師奕點點頭:“我承認(rèn)這個方式激進了一點,但是目前A市情況不太明朗,前幾天你們地下城受損的事情可能就是某個幫派干的,地上的一直以為地下城是塊大肥肉,結(jié)果有人下去查看之后才發(fā)現(xiàn)你們也是山窮水盡?!?p> 掐指一數(shù),到地上也一周多了,地下城安逸得像一潭死水的生活早就拋擲腦后,宋漸深轉(zhuǎn)了轉(zhuǎn)手腕:“雖然多了奔波的辛苦,但是身體素質(zhì)上來了,腦子也好使了很多?!?p> 說罷他手腕一翻杯子里的熱茶就潑向那老人,甩手將茶杯扔在地上,老人反應(yīng)很快的向后一仰同時大喝道:“平小子,快抓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