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證明,“雞飛狗跳”的威力所言不虛,不過因為只有雞沒有狗,所以威力大大縮減。
“大人,這雞要不就捉了送去廚房那里加餐?”徐鴻搓手提議。
“那怎么能行!”崔涉溪猛地起身,他阻止道:“可不行,必須得讓這兩只雞走,它們的主人可不能無故虧損兩只雞?!?p> 展舒云抱臂看了義正言辭拒絕阻攔的崔涉溪一眼,心想這位崔二公子不知道是該形容為實誠還是缺心眼兒,就沒想過這兩雞有來無回?
“你怎么確定兩只雞是一個主人?”
“前后腳啊?!贝奚嫦硭斎?。
“那你就沒想過強搶良家……母雞?”
崔涉溪一臉震驚,這么說,他還辦了壞事,讓一只黃花大母雞失了清白?!
崔涉溪不養(yǎng)雞,除了斗蛐蛐兒斗雞那點相看的本事,對于動物們繁衍生息的知識一概不知,更不知道動物們的倫理,所以在展舒云有意無意的暗示下,崔涉溪為因為他一念之差和一行之錯而深深懺悔。
他扭頭就走。
“罷了,我還是去酒樓吃只雞壓壓驚吧?!?p> 雞是食物,是他失誤,拯救失足母雞不是他的事務!
崔涉溪反復默念給自己洗腦:沒必要放在心上!
展舒云沉默看著崔涉溪腳步越走越快,越走越快,在他拔腿開跑之際,眼神示意徐鴻。
徐鴻嘿嘿笑,動作迅速,踏地借力接連幾個翻身越過崔涉溪,利落落地瞬間拇指瞬間彈開劍鞘,露出寒光凜凜的劍鋒比劃到崔涉溪的脖子前。
展舒云:“崔二公子不是瞧著我眼熟么?”
“不若請我一同上酒樓吃口雞肉,順便敘敘舊?”
“你這是威脅!”
雖然是威脅,但管用。
“來來來,各位大理寺的大人們盡管吃,今兒個這頓飯我請了!”
酒樓大廳內(nèi),好幾桌穿著官服帶刀的官兵聞言哈哈笑開,各自端起淺淺一盅酒對著崔涉溪敬了敬,紛紛說著“客氣”“公子大方”“爽快”諸如此類的話。
因為人多,包間自然盛不下,是以崔涉溪干脆除開展舒云和徐鴻,把人都安排在了大廳里。
百姓對官兵有一種天然的畏懼,所以雖然大廳沒有坐滿,甚至還空了好幾張桌子,但是沒有客人敢坐,大多過門不入。
崔涉溪挨個桌敬完酒,蹬蹬踩著木樓梯上了二樓包間。
“展大人,展大哥!初見不識,小弟我敬你一杯!”
等崔涉溪一飲而盡,展舒云淡淡瞥過崔涉溪手中的酒壺和酒盅,“下次多少兌點酒,讓水沾點酒味。”
一聞就能聞出來不是酒。
崔涉溪哦哦兩聲,嘿嘿笑道:“大意了大意了,下次一定?!?p> 崔涉溪現(xiàn)下自然已經(jīng)認出了展舒云是匪寨中和他一同被劫上寨子的人,頗有一種他鄉(xiāng)遇故知的親切感。
“原來展大哥是大理寺的少卿大人啊,那想必去年年尾便是展大人奉命接段家妹妹回京嘍?”
崔涉溪又回憶了當時三人的“共患難”,又講述了余燼是怎么帶他逃出來的,有的沒的講了一通,最后總結(jié)到:“當時在匪寨小弟還在想是哪兩位英雄好漢,竟是不知知道了你二人的身份是如此叫我心驚又佩服!”
面對崔涉溪的一番恭維,展舒云面不改色,在一通廢話里邊輕易抓住自己想要的重點:“你說你們是從墻里翻出去的?”
得了肯定答復,展舒云默了默,又問道:“還有莫名昏睡?”
崔涉溪點頭。
展舒云沉默著想了想,片刻后輕聲一笑,“原來真的是她啊。”
其實根據(jù)余燼會功夫和那名“女暗衛(wèi)”扯上聯(lián)系還是有點牽強的,雖然直覺已經(jīng)告訴他結(jié)果,但總是帶有很強的不確定性。
雖然詐了詐余燼她自己默認了,但誰又能保證余燼是不是故意騙他的,所以故意認下的呢?
就這樣,崔涉溪以請一頓飯的代價免了一場“牢獄之災”,還和展舒云“重逢”并攀上了交情。
宴請接近尾聲,房頂上悉悉索索傳來瓦片的聲響,下一刻來的猝不及防。
咵喳——
天上掉下個白弟弟。
“我屁股!”
這間酒樓是座二層小樓,包間在二樓,所以房頂一塌陷,遭殃的就是崔涉溪和展舒云了。
不過二人反應迅速,白熾甫一掉下來就快速退開桌邊,如此觀之,遭殃的似乎只有白熾……以及酒樓的桌子碗碟。
不知道是該說白熾運氣不好,還是運氣太好,他這一屁股別的地方?jīng)]落著,偏生落到了桌子正上方,好巧不巧,桌子正中央擺著一大碗熱湯,白熾正巧落進去。
“我屁股——”
白熾痛苦的翻了個身,翻到了地上,捂著屁股呲牙咧嘴,趴在地上半天沒緩過勁來。
“小爺我這運氣……”
“你這運氣果然不行。”崔涉溪忽然接話。
白熾聞聲看去,下一秒眼睛瞪得溜圓,聲音變了形:“崔渡!?”
似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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