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非野外求生,只是出來打個野味而已,所以烤制的香料自然雙方各自備足,余燼單獨在自己升起來的火堆上搭了個簡易的支架,自己翻烤涂灑香料調味品,當烤架上的兔肉滋啦啦冒油時,肉的香味爆開,聞起來格外誘人。
因為個頭小更易烤熟,在余燼這個還差些火候的時候,展舒云和宴懷安已經吃上了。
“鮮嫩。”
肉鮮嫩,魚也鮮嫩。
展舒云和宴懷安吃得香,展舒云吃飯東西的時候看起來很認真,認真到連客氣都不跟余燼客氣一下,只是自顧自吃著屬于自己的那一份,宴懷安倒是跟余燼客氣了一下,問她要不要來點魚湯,余燼拒絕了。
客氣話,當不得真。
當真就輸了。
余燼一心一意烤著木架上的兔肉,宴懷安似乎是吃得差不多了,他動作慢下來,看著余燼的動作忽然問:“余初姑娘緣何戴手套?不會覺得不方便嗎?”
余燼不動聲色,隨意道:“我喜潔?!?p> “稀奇。”
宴懷安如此道了一聲,也不說哪里稀奇,沒頭沒尾的。
余燼的兔子終于烤熟,她用匕首割下一條條的肉條撕著吃,差不多吃了一半就吃不動了,遂道了聲禮數(shù)上的道別以后抓著棍子拎走了。
“稀奇?!?,宴懷安吐出一根骨頭,看著余燼消失的背影重復道。
他稀奇余燼這一串似合時宜實際不宜的想法和作風。
“段家能收服這樣的人做暗衛(wèi),是不是以德服人啊……”
一句話說得不明不白,展舒云更沒有搭話的意思,只見他收拾了一地殘渣確定火皆滅掉不留火星之后,和宴懷安回了后山竹苑。
四月初八,回府的馬車一早就在山下候著了,余燼也沒什么好收拾的,不過走時特意去了趟佛前供上了抄寫的三十卷經文,以表禮佛之誠心。
經文是連櫻寫的,但在別人眼中,做這件事的自始至終都是段家小姐。
余燼回府后的第一件事是先去段昶那里拜會,而后又相繼去了鄭氏和段青榮那里告了安,等一切禮數(shù)盡到,這才回到自己的院里。
“府上來了人,除了鄭表妹外,還有老師家的兩位公子,也是我的師兄和師弟,母親將人安置在了你隔壁院中,你注意些,若有什么問題盡管跟母親與我說?!?p> 段青榮送余燼回去的路上如此說。
其實余燼并不理解在家里還要送有什么意義,不過推脫不過就接受,總不好拂了段青榮的好意。
段青榮的老師是名滿天下的崔向崔大儒,出自清河崔氏,按年紀算,崔大儒比段昶年紀還大些,年歲已逾七十,早便聽說崔大儒要來京城講學,還要同其他書院的治學博士校論經義,天下學子皆向往之,早來京城等候,前段時間登仙樓和瑯庭軒還聯(lián)合舉辦燈會詩會會天下學子來著,只不過出了意外。
“我知道了?!?p> 余燼應下,對于隔壁院子里住了什么人她并不關心,總歸與她干系不大。
不過到了午飯時余燼就不這么想了。
清河崔氏是個大家族,崔向家的公子定有不少,但沒想到有這樣一位。
“我總覺得這位妹妹有些眼熟?!?p> 飯席上,段家一眾人并著鄭翩然還有崔家兩子依次依禮落座,下人來來往往的布菜,人影散亂間崔涉溪歪著腦袋摩挲著下巴,眉毛微皺,看著余燼若有所思。
“我好像在哪里見過?!?p> “涉溪,不得無禮!”
崔懸咳了聲,語氣夾了些許嚴厲。
“啊,抱歉?!?p> 崔涉溪立時收回目光坐直了身子,板正的很。
眼睛卻止不住往余燼身上瞟。
崔懸又咳了聲,崔涉溪就像被抓了包的孩子,馬上就老實了。
似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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