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歉可知,可是道謝……謝從何處道來???”
“謝您養(yǎng)的鷹?!?p> 男子哦了聲,“原來是長空救了你們一命啊?!?p> 他對著長空招了招手,長空順從的低下腦袋,在他手底下蹭了蹭,十分親昵。
余燼扶好展舒云,又問了問:“能問一下這是哪里嗎?”
“尋天山?!?p> 尋天山,尋天寺。
沒想到兜兜轉(zhuǎn)轉(zhuǎn)一圈正好回來了。
余燼又道了聲謝,欲扶著展舒云離開。
“等等。”
男子喊住她,幾步走到面前,略一俯身。
余燼后退一步。
男子笑看她一眼,道:“姑娘緊張什么,怕我是壞人啊?!?p> “唔……我雖然覺得我不是什么好人,但應(yīng)該也算不上壞人?!?p> 他伸手抬了抬展舒云的下巴,又是哦了聲,“果然是舒云兄啊。”
竟然認(rèn)識。
不過仔細(xì)想想也是,京中也就這么大點地方,誰沒見過誰啊。
這京中權(quán)貴多,她也沒見幾個,不過觀這人的舉手投足和穿著打扮,再不濟也是個世家子弟,和展舒云總歸是打過交道的。
所以,彼此之間認(rèn)識不奇怪。
“您認(rèn)識展大人?”
不過場面話還是要說一說裝一裝的。
“自然是認(rèn)識的,不知姑娘是……”
“我是……算是展大人借來的兵。”
借來的兵?
這是什么說法。
男子笑笑,雖然覺得這說法新奇,不過他好奇心沒這么重,遂也不多問。
他直起身,“柳懷安?!?p> 余燼默然片刻,不是很明白男子此番自報名是為何。
介紹自己?
順便帶出和展舒云的關(guān)系?
還是……同問她的名字?
對了,他們認(rèn)識!
余燼忽然問道:“敢問柳公子和展大人關(guān)系如何?”
“還不錯?!?p> 余燼放心了,她干脆的把展舒云往柳懷安懷里一撂,“那展大人就麻煩柳公子了,告退?!?p> “禮尚往來,不留下自己的名字?”
余燼:“余……”
當(dāng)時跟展舒云報的是什么名字來著?
“余末?!?p> 應(yīng)該是這個。
生怕再扯出什么話題,也生怕被叫住拖著展舒云走,余燼腳底抹油干脆開溜,動作利索不見滯澀,絲毫不見初時的傷重虛弱。
柳懷安看著余燼很快消失的背影,笑了笑,調(diào)整了下姿勢把展舒云扛在了肩上。
“舒云兄,你借來的兵有點意思啊?!?p> 展舒云自然聽不到,他被柳懷安扛在肩上,腦袋胳膊皆下垂,隨著柳懷安的步履晃晃悠悠。
——
這邊,余燼先是費了番功夫爬到山頂左右轉(zhuǎn)了轉(zhuǎn),粗略的踩了下地形,然后直奔著一處禪院而去。
此處禪院同樣坐落在尋天山后山,后山人跡少,來往的不多,偶爾只見零星一二人而已,所以余燼很容易就避開了人順利抵達(dá)禪院。
“誰呀?”是連櫻的聲音。
“是我?!庇酄a道。
門從里邊打開,連櫻探出頭左右看了看,確定無人之后迅速把余燼迎了進(jìn)來。
“小姐,您終于回來了?!?p> 連櫻穿著余燼的衣服,用胭脂水粉修飾了五官,乍一看過去和余燼相似,不過經(jīng)不起細(xì)瞧。
“小姐受傷了?!?p> 連櫻趕忙翻出藥箱,又取了干凈的衣衫過來,想要幫余燼處理傷口。
“我自己來就可以了,去幫我燒些熱水吧,我想先擦洗一下?!?p> 連櫻聽話出去,余燼則慢慢一層一層脫下身上的衣服,盡量不讓衣服粘連皮膚撕開傷口。
不過,無論再仔細(xì),衣服和皮膚的剝離總是不可避免的撕扯出新的血跡來,余燼緊著眉頭,額上冒著細(xì)密的冷汗,直到衣裳褪盡,才終于敢重重喘息。
她的背上傷痕交錯,新傷舊疤重疊交錯,甚至看不到一塊略大點的完好的皮。
余燼找了塊干凈的帕子就著桌上的茶水隨意在身上擦了擦,潦草撒了點藥粉簡單包扎,換上了干凈的衣裳。
整個過程雖然有疼痛感,但是動作不見滯澀,顯然是常做并且習(xí)慣了這些事。
余燼跪坐在妝臺前,找了把剪刀剪斷繩子,揭下了面具。
鏡子里映出一張臉,帶著疤痕的一張臉。
余燼抽了一張干凈的帕子,倒了瓶藥水,然后敷到臉上捂了片刻之后用力擦拭,手帕張開,只見一塊類似人皮的東西粘在上面,而余燼的臉上則重新變的光滑平整,只是原本粘著疤痕的地方泛著紅,還附著絲絲血點。
“算是白折騰一番?!?p> 話雖如此說,但是余燼從不覺得自己的這番是多此一舉。
她做事喜歡多留一條路,那事情就會多一層保障。
“小姐,水燒好了?!?p> 余燼應(yīng)了聲,先去梳洗了一番,隨后重新上藥換衣。
她雖然不喜歡麻煩,但是麻煩和干凈相權(quán),她選擇干凈。
“最近發(fā)生了什么事,什么事情與我有關(guān),還有需要我格外注意的,都與我說說吧。”
余燼忙完這些事后,終于放松下來,也有功夫去問、去了解她離府這段時間發(fā)生的事。
“小姐,我按照您的吩咐扮成您的樣子來了尋天寺,白天會去禪師坐一個時辰,除了偶爾碰到同來禪師打坐人的倒也沒人打擾?!?p> 就是說沒碰到拜會的,這段時間還算相安無事。
“不過府里倒是有點事情需要小姐決斷?!?p> “何事?”
“是拜貼。”
拜貼她從來不接的,段府上下應(yīng)該都知道她的態(tài)度,不過既然需要她來拿主意,那想來是這遞拜貼的人有身份她不能輕易拒絕,要么就是這帖子背后另有目的。
就是不知道是哪種了。
余燼示意連櫻繼續(xù)說。
“小姐是這樣的,昨日公子前來帶來的口信,說是長公主府送來拜貼,要邀請小姐參加初九的賞花宴,夫人說長公主身份貴重,這拜貼不好一口回絕,望小姐自己掂量掂量?!?p> “哥哥來過了?”
得到肯定的回答之后,余燼默然片刻。
不曾想竟是讓段青榮發(fā)現(xiàn)她不在了,“哥哥還有說什么嗎?”
連櫻仔細(xì)想了想,回道:“沒有了?!?p> 隨后連櫻又說了一些事,不過在余燼看來是些無關(guān)緊要瑣事。
余燼點點頭,又問:“還有其他事情嗎?”
似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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