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2章 我們不變
奶茶是一只調(diào)皮的狗,現(xiàn)在學會了鉆床底下不出來。
可是,它發(fā)現(xiàn)你真的要關(guān)上房間門的時候,它就跑出來,因為它知道,晚上睡覺的時候,它只能呆在房間外。
每天早上打開房門的時候,奶茶都在門外邊趴著,看起來很乖很可愛,可是,有一天,我半夜醒來,發(fā)現(xiàn)奶茶并不在房門口,它躺在沙發(fā)上睡覺。
而白天,奶茶是不被允許上沙發(fā)的。
江星北說:“奶茶最會裝一只小可愛”。
我點頭,奶茶不僅僅是會裝小可愛,它還會在我沒有睡醒時,一下子跳到我的枕頭邊,趴在我的枕頭上等我起床。
江星北說:“咦,都不知道有多臟”。
我倒不嫌奶茶臟,可是不能接受我的床上留下的狗毛,我把奶茶趕下去,吼道:“不準上床”。
奶茶便一躍跳下床,乖乖裝成一只小可愛,趴在地上一動不動。
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和三石聯(lián)系,大家各自忙著,忙著,忙著,沒有時間相聚。
“華華考得怎么樣?”三石問,華華剛考完小升初考試。
“一般”我說道,說的時候,突然意識到,華華馬上就要小學畢業(yè)了。
可我們偶然間還能記憶起我們的小學時代,只不過,曾經(jīng)最要好的同學,彼此早已經(jīng)沒有聯(lián)系。
不知為什么,初中時代的印象最模糊,幾乎沒有印象。
再回憶從前,有些人想不起來,有些人不愿意想起,但凡愿意想起的,都是不深不淺的記憶。
趙旭晨閑了很長一段時間,突然變得有些忙碌,時常出差,我找他看病例的時候,我得先問一句,“出差了嗎?”。
林嘉佳上一次打電話過來,也是咨詢一個病例,我便想,我們是真的想要咨詢這個病例,還是因為有這個病例,我們可以聊聊病例。
事實上,林嘉佳問的問題,他心里邊有答案的,而我問趙旭晨的問題,我心里邊也有答案。
有時候會想,是不是也應(yīng)該和陳言錦聊上兩句,想了一下,又斷了念頭,吳梓熙說:“蘇可欣,時間改變了一切,有些人明明很熟悉,現(xiàn)在卻變得很陌生,有些人很陌生,現(xiàn)在反而有些熟悉”。
林嘉佳找到病例就和我聊病例,但我和吳梓熙是同行,林嘉佳其實也可以和吳梓熙聊,卻打了我的電話。
陳言錦痞里痞氣,打電話給吳梓熙像哥們兒,卻不會給我打一個電話,陳言錦說過我不是哥們兒,我是他們所說的“緋聞女友”,說著,說著,我們便不知道該如何聯(lián)系了。
我知道吳梓熙說的是這事,我卻岔開話題說道:“是啊,在京城的時候,趙旭晨像陌生人,現(xiàn)在變得像老朋友”。
也許,正因為曾經(jīng)的陌生,現(xiàn)在才理直氣壯的熟悉吧。
在京城的時候,我對趙旭晨說:“你知道為什么晚上我總愛叫你來接我嗎?因為,如果不叫你接我,我們就真的一句話也沒有,和陌生人沒有區(qū)別了”。
但林嘉佳不需要吳梓熙叫,他要么一起玩,要么自己過來接,現(xiàn)在硬生生的變得陌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人的情感也遵循守恒定律,我們需要一種陌生感,來保持相對的距離感。
而這個距離感,隱約帶著一些些凄涼。
吳梓熙說:“蘇可欣,無論時間改變了什么,我倆不會變,這一生都不會變”。
我點頭。
以前,覺得一生很長很長,在這個年紀,我們似乎慢慢的看見一生的盡頭,而且,我們相信一生不變。
很多年前,第一次聽到男孩對我說:“我以前喜歡你,現(xiàn)在喜歡你,以后永遠喜歡你”,我覺得一生很長,永遠也很長,但是,這樣的喜歡還沒有開始便已經(jīng)結(jié)束,我不相信永遠,但我卻記住了這個男孩,記住了他撐著一把傘走在我的身邊,他淋濕了一大半,而我卻沒有淋到半滴雨。
誰能想到這個男孩竟然是王琦,這些年來對我一點也不客氣的王琦。
越是年歲漸長,越懷念過去,在這個年齡段,女生之間的“一生不變”,也許才是真的真情告白,真摯又溫暖。
躺在沙發(fā)上,在溫暖中感動自己,突然間收到了一個文件,關(guān)于住培基地師資培訓的文件。
我看了看文件,我也得出差了,慢慢的,我們身不由己,一邊忙碌著讓當下的生活更加精彩有意義,一邊緬懷過去想念白衣飄飄的年代,那時候的我們有大把大把的時間,只為了談情說愛。
心里邊突然有些惆悵,還是忙碌一些好,沒有回憶,也就沒有傷感,記憶里,我們把很多事物美化,所以,現(xiàn)實中,我們便感覺到一絲絲的凄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