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鳳氏云遙(一)
蘇溪釗拿來馬鞭,想不到還真的就是云遙惹了麻煩。忙勸道:“師父!師父您背后傷還未好,何必動氣啊?這也不是什么大事!溪釗替云遙還了便是!”蘇溪釗看見鳳容夕手中糕點便知道到底還是這好心惹了禍事。心里暗叫,這師母假造身份還這般放肆!
“我麾下最忌諱不誠之人!近日若不打他何以立威!”
蘇溪釗看向云遙,云遙微不可查的搖頭。大義凌然道:“將軍要打就打!云遙認錯便是!以免將軍日后不信任云遙!”
蘇溪釗倒吸一口涼氣,這要如何是好啊……坑,這師母挖的好坑!快將他活埋了!
十塊糕點,十大鞭子,云遙咬著頭發(fā)就挺了過來,一聲不吭。鳳容夕力度掌握精準,聽著聲音清脆,實則都是皮外傷且未流血,蘇溪釗事后偷偷找了最好的消腫散瘀藥。午后硬是還能陪著鳳容夕到校場走上一圈。
蘇溪釗都不得不暗嘆師母的強悍。不,這兩人都很強悍,明明一個個都上了仙枷。
深夜上藥時,云遙忽然說道:“多謝將軍恩典?!?p> “你這話從何而來?!兵P容夕爬在席上。
“將軍白日看著下手雖狠,但其實都避開了要緊之處,只是一些小傷,云遙從小便受得。將軍還在身旁給云遙安置了枕席怎么不是恩典?”云遙看向鳳容夕一旁的草席,看來這便是最近的安身之處了。
“你這少年……竟也懂得這般深意,那何至于去偷盜?”鳳容夕一句話噎的云遙啞口無言。
“無論這糕點是如何來的,將軍總不至于虧待自己吧?我可是看將軍日日看著那水晶糕點發(fā)呆,這才……去城主府求來的!”云遙給他上了藥,伺候鳳容夕簡單梳洗,自己倒在旁邊的草席上,背對著鳳容夕再不轉過來了。
鳳容夕不久便睡了過去,畢竟之前以接近凡人的身軀,熬了一月之久,如今抱恙,更缺睡眠。
云遙湊過去,仔細的瞧著他撲簌簌抖動的睫毛,高如峰的山根鼻梁。這手怎么也忍不住,只想去摸摸他臉頰。
“云兒……”
糟糕不會被認出來了吧!云遙驚訝之余,被鳳容夕一把拉進棉被子里。
看他未醒,松了口氣。可緊接著更大的問題來了,以云遙之身明早該怎么解釋!
云遙心一橫,眼一閉。管他那么多!今夜睡了最大!
第二日一大清早,將軍的落塌之處又炸開了鍋,蘇溪釗只覺得右眼皮跳的抽痛。
“嗚嗚嗚,明明是將軍摟了小子入懷,云遙哪里有力氣掙得過!將軍嘴上一直喊著阿云阿云。這事兒若傳了出去,日后云遙就更不用娶媳婦了!”云遙哭的感天動地,大家雖都向著將軍,但也沒人責備云遙。
大家都瞧著云遙盡心盡責,半夜還起來查看將軍身體狀況,紛紛來表揚了一番。而這摟了男子睡了一夜的將軍鳳容夕,卻倒是沒發(fā)說任何責備的話了。
“我不就摟了你,大家都是男人,旁的人都睡在通鋪,結果大致差不多。怎么就你又哭又鬧!”鳳容夕清嗓。怎么也不敢信,可事實擺在眼前,卻好像不得不認啊。
“好,云遙錯了,云遙應該默默忍下,不該敗壞將軍的名聲,畢竟將軍有夫人在。此事傳到夫人耳朵里,云遙萬死難辭其咎!”云遙邊哭邊磕頭。
“好了!誰說會傳到她那里!”鳳容夕嘆氣:“此事過了,休要再提起,過來給我上藥。”
“好嘞!”云遙樂呵呵地跑過去上藥。這一天又陪著鳳容夕巡查。
大抵過了好幾日傷完全好了,鳳容夕終于又回了城主府尋暮云。
“怎的白日就來了。突然想玩白日宣淫了?”經(jīng)過這諸般事情,暮云有些狠話也說不出了。暮云暗嘆不妙,這移魂傀儡第一次使用,身體各處周轉尚未靈活。
“是,有些想念你姿色?!兵P容夕品茶,并未有其他動作。
“那便快做,然后快走,省的礙眼?!蹦涸浦苯用撘隆?p> “你這般心急,我偏偏不讓你如意。我?guī)兹諞]來怎么活動這般生澀?”
“你在這床上躺一月試試!你再這般囚著我,不如直接將我做成傀儡娃娃算了!”暮云激動,只想要將他氣走。
“……”鳳容夕將茶水一飲而盡。“我叫樂逢之來陪你?!彼鹕碚娴囊?,又想到什么鄭重道:“下次我來見你,就放你出去?!兵P容夕隨手將桌上糕點整盤端走。
回到軍營,卻聽到隨身的隨從云遙暈倒了。
就在他回營的前腳,云遙卻突然醒來。
“你這身體,實在不適合在軍營之中,不然我與崔玉說一聲,你去城主府打個雜算了。崔玉人好,不會讓你受苦。”鳳容夕將整盤糕點都放到了云遙身邊。
云遙明面上感恩戴德,實則這水晶糕早就吃了個夠,不然當初也不會有糕點剩下了……
云遙邊吃邊哭,哭天搶地的不肯離開鳳容夕。鳳容夕實在無奈,此事作罷。
一波不平,另一波又起。
軍中糧草,余糧不足,百姓就算是今日重新種稻,也不可能供得起今年冬的開銷。于是決定,百里之外,火燒軍營,趁亂奪糧。
既然是辦這種師出無名的事情,自然是不能大規(guī)模行軍。鳳容夕挑了二百人,白日出發(fā),夜晚動手,連夜返回。最好是能做的神出鬼沒,無人知曉,打得敵軍一個措手不及。若能趁此殲滅一軍就更完滿了。
此行二百有二,只因一瘦小士兵,騎了一匹白毛駿馬偷偷跟在最后。將軍走在最前,并未看見他。至于為何是一匹張揚白馬。云遙也很無奈,偏偏馬廄中其他馬都對他不屑一顧,甚至不讓他進前。
云遙從未經(jīng)歷過長途奔襲,直覺胯下生疼,顛的想吐。好容易到了休整之處,又因為白馬太過張揚,直接就被將軍揪了出來。
“??!將軍疼!疼!”云遙被鳳容夕揪著耳朵。拎到前面。
“鳳云遙!每每都是你有違軍令!”
“冤枉!冤枉啊將軍,我只是跟著一起去馬廄覺著好玩,沒想到這白馬一路自己帶著我追了過來!許是這馬老了!有些瘋病!”云遙一個石子彈過去,白馬吃痛,揚蹄狂奔,云遙聳肩,事實擺在眼前,鳳容夕也懶得在這關頭計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