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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仙界循環(huán)死里逃生

第十章韜光養(yǎng)晦

在仙界循環(huán)死里逃生 陳情以兮 3898 2023-01-03 09:00:00

  鳳容夕既怕暮云這性子活絡(luò)真的惹出岔子,又怕暮云日夜與之相處會發(fā)現(xiàn)蛛絲馬跡,思慮之下只好日日布上無色無味的迷香,使得她日日昏睡。

  很快這七八日便匆匆而過。

  鳳容夕終于又換上了戰(zhàn)神的這一副身軀,鳳火復(fù)原,他這身體的溫度又變得溫熱。

  他來到床前,一遍一遍的用指腹描摹著暮云的眉眼。這眉目間的灼熱,燙的暮云很快清醒,眼前是容夕的臉。臉上還留著他手指滾過的灼熱。

  “此番可是見過大祭司了?”

  “嗯……見過了,他不光是個男人,還是個小孩子,以前是我誤會你了……”滿心憂愁拋之腦后,暮云撲進了容夕的懷中這才想起從前的諸般誤會是那樣的好笑。

  “對了,容夕!祭司他真的是好厲害,給我從那里一下子就按到了那椅子里!他真的不會對你不利嗎?他若是出爾反爾該怎么辦……”暮云生活在爾虞我詐的仙界,從不敢相信這世上無言的付出。

  “他不會的?,F(xiàn)在我?guī)汶x開古族,你乖乖去昶夜之中?!?p>  暮云于戰(zhàn)神歸來之后,將他的話聽在耳里,乖巧非常。

  鳳容夕這般倒是有些欣喜。這丫頭真的知聽自己的話。

  一路有鳳昭煦打點,出了古族領(lǐng)地,入結(jié)界之內(nèi),白鳳長翼一展,靈氣退避,未受到絲毫阻力。

  飛出鏡海,昶夜一抖將暮云摔落而出,正穩(wěn)穩(wěn)落在了鳳羽之間。

  暮云被厚厚的羽毛圍攏,絲毫未察覺疼痛,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身下所騎,是一只白毛的鳳凰。

  “容……容夕?”

  “我與你心中所想差距幾何?”白鳳聲音溫柔,暮云珍惜的摸了摸白鳳背上的羽毛。

  “我……我從不敢想?!蹦涸茙缀跏且蘖顺鰜?,兩世為仙,從未想過這位遙不可及的戰(zhàn)神竟然是這世間從未過多記載的白鳳所化。

  她恨不得立刻就變強,像他一樣強,然后將他珍重保護起來。

  “容夕慢點!我看到一個熟悉的東西……”遠處一片雪白向著白鳳的方向飛來,暮云伸出手去將其捉住,果不其然正是璟皓送來的紙鶴。

  璟皓送來了書信,三言兩語說明了狀況,那群平時找暮云麻煩的小子丫頭們被璟皓找了晦氣,誰知他們自知得罪不起小郡王,便聯(lián)名告發(fā)小郡主暮云無故缺席云天苑修習(xí)。

  然而長輩盡知暮云早已跟隨戰(zhàn)神修習(xí),戰(zhàn)神外派人間錦城,這暮云自然應(yīng)是在錦城,誰知各族長老聯(lián)合到錦城質(zhì)詢,龍族奕丞身為郡主的父親卻矢口否認,這樣黎絨的隱瞞就顯得更加蒼白。

  “這群該死的……竟然還要找你的麻煩!”暮云將信件簡要復(fù)述,氣鼓鼓的將信件揉成了團塞進了懷里。

  “無妨,先回錦城。”翼振高空,一去千里,不過一日光景,就靠近了錦城。

  暮云坐在仙劍之上,摸了摸這若鏡一般光潔的劍身,突然想起一事。“容夕,我還不知道你這劍叫什么名字?!?p>  “名喚鏡曦?!?p>  “鏡曦?容夕,你老實說,與你送我的那一柄是不是一對兒?”

  “你心里有數(shù),何故再問?”

  “我覺得女孩子還是笨一點好,能聽到更多的情話?!?p>  鳳容夕還當又是些什么歪曲言論,正想要將暮云的思路給往正路上掰,誰知竟然聽到的是小女兒的控訴。

  “好,我會改的。”鳳容夕揉了揉暮云的頭頂。

  暮云沒有接話,因為她已然隱約看到了錦城外的冥淵裂縫,于當空俯瞰此地還真是可怖有余。然而最使她不快的,是那幾位別族長老。

  果真不出所料,乘著鏡曦劍一落地,幾族長老的威壓便鎖定在了暮云一人身上。

  鳳容夕輕輕將手搭在暮云肩上,這無形威壓盡數(shù)退散,幾位得以收斂,沒敢再過多無禮。

  “幾位長輩這是何意?”暮云率先質(zhì)詢。

  暮云兩世總結(jié),一般此刻誰先開口,誰就占了半個上風(fēng)。

  狐族的長老怕是真的被暮云給震懾住了,一時間張口竟未說出話來。

  “戰(zhàn)神大人無故離開錦城,當然,我們自然是不敢責怪大人,只是仙京那邊總要有個說法。畢竟,冥淵裂縫之事非同小可。若是有什么人與冥淵罪人勾結(jié)……”

  暮云看著這個陰陽怪氣的族長,他眼皮子上波光粼粼,當即斷定這就是平日不吱聲不出氣的孔雀族長。

  “孔鳥族長,胡亂說話可是大忌,您有幾萬歲了?怎的還不如我這六百歲的小兒。張口閉口就是與人勾結(jié),難不成族長您與什么人有盟約?”暮云緊緊盯著那位孔鳥族長,可那人畢竟是活過了幾萬年,沒有那般容易就露出馬腳。

  “無恥小賊,只知詭辯!當真是找了主人的狗!”果然這種時候永遠都少不得玄溺出馬,此地不是仙界,他便說出更難聽的話來。

  暮云開口便斥:“玄溺族長!”

  不曾想到玄溺身后冷風(fēng)擦過,寒光一現(xiàn),玄溺的長發(fā)如潑墨飄灑當空,竟被一把兵刃齊耳斬斷!

  “各位族長見笑了,有些畜牲不太聽話?!辩R曦劍乖巧歸于劍鞘,誰是那畜牲不言而喻。

  “哦!我明白了,諸位族長不過就是想替各家的小輩出一出氣罷了。若不抓我回去怕是那狐貍窩里的卿荇定要折磨諸位。本郡主善良仁慈,現(xiàn)在就隨你們回了仙京又有何妨?”

  “暮云?!兵P容夕眼中不解之意流淌而出,可言語之中,他只能平淡克制。

  “放心吧師父!我等你回來找我。師父您本就是為我進階而奔波,就算是將此事鬧到三界,也是我暮云有理。如今我進階仙靈境圓滿,外祖肯定會高興的!”

  暮云話里話外的提點,鳳容夕當即明悟。任由幾人氣勢洶洶的帶走了暮云。

  面前唯剩黎絨一人,黎絨心知肚明,當初這位戰(zhàn)神留書離去,絕不可能是郡主進階這等小事。若是怕郡主進階受裂縫影響,就以郡主那點階品,這里哪個人隨手施個結(jié)界不行?

  仙京一天,人間一年。兩人不過堪堪在人間擅離職守的半月而已,怎么會上達天聽。

  暮云盤算著前因后果,直到她確認此行是前往云天苑的路,便肯定這幾人是假傳圣旨。

  果然,狐族的族長將人帶到云天苑便抽身離去。

  還真的是那性子令人討厭的卿荇幾人。

  “你曠課私自下界,陛下大為震怒,罰你清掃云天苑內(nèi)院,小郡主請吧?”

  暮云嗤笑一聲,心道這卿荇還真是個幼稚的小孩??!清掃內(nèi)院又不是什么大事,不過就是丟些面子罷了。也只有他這等貴族子弟才將面子當成一等一的大事吧。

  見暮云規(guī)規(guī)矩矩的拿起掃把,卿荇竟然震驚萬分:“你!你竟然……”

  暮云不理卿荇,卿荇抱著膀子頤指氣使:“陛下還說了!你平日貪玩懶惰不思進取,須得將這內(nèi)院里里外外都蹭個干凈才是!”

  “好啊,如你所愿。”暮云隨手扯下自個裙擺便當做了粗布使用。卿荇看到此處更氣,拉著身旁的小白蛇怒而奔走。

  不過片刻后,他又怒氣沖沖的回到了院中,拿著臟桶,潑了滿地的污穢。

  “好??!請郡主大人好好收拾!”卿荇今日古怪的很,他將桶扔去一旁,轉(zhuǎn)身跑了,全然沒有往日那般抱著膀子嗤笑的輕快。

  暮云看他這副樣子,反而有些同情。

  暮云毫不在意,轉(zhuǎn)身收拾起院落,從午后至日頭將落。人影漸漸拉長,暮云仔細的擦拭著足下,卻見一雙精致銀靴,暮云順著向上看去,果然見到的是戰(zhàn)神容顏。

  “師父!”暮云驚喜起身,卻又覺得自己身上臟污后退了半步。

  “師父?數(shù)月不見,想不到只聽了一句師父?!兵P容夕輕嘆,佯裝惆悵。

  “走吧,我們回家?!兵P容夕不顧臟污,自然的牽起了暮云的手。

  隨后一陣熱烈的風(fēng)卷席,云天苑中一塵不染,仿佛這風(fēng)還發(fā)泄的不夠,卷攜著枯枝落葉刮向了天河。

  還是那條夕陽之下的路,鳳容夕干凈修長的手包裹著臟兮兮的小手。

  先是手影,再是鏡曦,如今連臟兮兮的手心他也不嫌棄。暮云想到此處不由得有些羞紅了臉。

  “今晚好生休息,明日一辰,隨我去仙庭朝會。”

  “?。课铱刹豢梢圆蝗グ ?p>  “相信我,這次的朝會你絕對難以忘懷?!兵P容夕嘴角的笑容詭異,比那狐貍還要老謀深算。

  彼時暮云還未能心領(lǐng)神會,抱著痛苦至極的心情上了仙庭朝會。安靜的立于戰(zhàn)神身側(cè)。

  直到,那狐族的長老靖胥一改往日的架子,撲嗆上殿就是一陣哭訴。

  靖胥所言,大致就是昨日傍晚一陣颶風(fēng)將天河的水卷起,大水倒灌了狐貍洞,到現(xiàn)在那狐族的子弟還在用盆一點點的清理積水。

  這位長老亦未曾幸免,渾身的毛濕漉漉的,真是落水的狐貍不如雞。

  “聽說天河之水最為澄澈圣潔,剛好去去那狐貍洞里的騷氣,本君倒是覺得,靖胥大長老應(yīng)該叩謝天恩啊。”鳳容夕坐在一側(cè),不緊不慢的將茶盞貼近了唇瓣,這才擋住了一絲笑意。

  “戰(zhàn)神大人,你這是公報私仇!”

  “靖胥長老說笑了,你我之間有何仇怨?難道是假傳圣旨之仇?又難不成是奪妻之怨?”鳳容夕給出兩個看似不可能的例子,然而在這奪妻之怨的襯托之下,假傳圣旨卻顯得有了那么七八分的真。

  “戰(zhàn)神大人!我等敬佩您仙界第一的身份,但不意味著您就可以操縱仙帝,玩弄權(quán)術(shù)!”看似中庸的孔鳥族長此刻又站出來大肆渲染氣氛。

  點點滴滴暮云皆看在眼中,而高位上的那位外祖,似乎太過于隱忍了。哪怕是那群人諸般逼迫,他卻只有皺眉嘆息的份。

  前世暮云還以為他只有面對小輩的爭斗之時才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任由他們欺負樂族的自己。

  如今看來,怕不是這位外祖,就是個實打?qū)嵉能浭磷樱?p>  幾番爭吵,燁攸仙帝才算是堪堪安撫好了狐族,下了朝會,師徒二人隨燁攸來到了書房之中。

  戰(zhàn)神對此地極為熟悉,進了門,就找到了位置落坐,隨手翻起了桌案上的書冊。

  “你!你有什么氣不能來跟我說,我來想辦法不好嗎,你淹他的狐貍洞干什么?”燁攸不顧暮云在場,像個脾氣極大的小老頭,掐著腰恨鐵不成鋼的猛拍戰(zhàn)神面前桌子。

  燁攸見戰(zhàn)神絲毫不買賬,只好軟下了語氣,好聲勸道:“我知道你是想給我家丫頭找場子!可你應(yīng)該告訴我,我們一起想些溫和的法子,總好過于你這般激進?!?p>  暮云在一旁站立,握緊了拳頭,原來在外祖的心中,自己的性命抵不過這所謂的平衡。

  “燁兄,那些人,你還想縱容到幾時?”

  “可內(nèi)外皆憂,總要先安其一!”

  “攘外,必先安內(nèi)。如今你我思慮不同,既如此,我該走了?!?p>  在暮云看來,這并不算是爭吵。起碼兩人都極為冷靜。可這氣氛有些太過冰冷了些……

  燁攸的眼神中似乎有話,可暮云讀不懂。

  但他見容夕戰(zhàn)神望向那眼神后,片刻不言,良久他嘆息開口:“我教暮云修煉的是神族秘法。需要一處隱蔽之地。我看你仙族云憂谷就不錯?!?p>  “那處是我族懲治罪人之地。你們?nèi)ツ抢锍qv,需要理由?!睙钬嗍菄@息一聲,兩人都不再提及剛剛的話題。

  “這好辦?!兵P容夕隨手合上了眼前書卷。他站起身,當著燁攸的面牽起了暮云。

  “師徒相戀,你盡管罰就是了?!兵P容夕此刻張揚,更像是覓到了珍寶,進而再向這珍寶的家長大肆炫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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