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初吻
安馥珮縱馬快跑,很快就來到郊野,兩側皆是農(nóng)田,蒼山顯現(xiàn),可聞潯陽江的江水奔流之聲。
迎面清風徐來,讓安馥珮感覺很愜意,她想著以后怎樣帶著花紅過上好日子,卻忽然發(fā)現(xiàn)情急之中,沒有把花紅帶出來。
“吁?!卑拆カ樛O埋R,拍了拍自己的腦袋。
怪她,還時時覺得自己是23世紀的安馥珮,不太能代入目前的身份。
安馥珮只好掉轉馬頭,又回到潯陽城城門外。
快挨近帳篷,她生恐被人發(fā)現(xiàn)自己,并下了馬,牽著馬,悄悄地挨過去。
好在她的帳篷靠在營帳的后側,所以較為僻靜。
此時,已經(jīng)過了正午了,秋日的大好陽光,正暖融融地照著帳篷。
兩個人站在帳篷的前面說話。
好像是廚房里送了中飯過來。
舒繞梁道:“安神醫(yī)還沒醒呢,她這幾天手術辛苦,這一覺勢必要睡到傍晚才會起,都不要來打擾她了。”
另外那個人便走了。
城門已開,已經(jīng)治愈的疫民各自回家了,有仆役正在拆帳篷。
過了一會兒,舒繞梁也走了。
安馥珮趕緊溜進帳篷,只見床榻上一人頭朝里躺著,被子蒙過頭頂,只余一縷黑發(fā)露在外面。
安馥珮還是第一次看見花紅的睡姿,這丫頭分明是只懶人貓啊。
她上前去,隔著被子拍了拍花紅的肩膀,“花紅,花紅,快起來,咱們走了?!?p> 忽然被子呼啦一聲掀開,被子里面伸出一只手來,迅猛無比又精確無比地往她脅下一點。
安馥珮只覺得一陣酥麻從穴位導入,身子已經(jīng)麻了。
澤王哈哈笑著坐起來,“就知道你會回來!”
安馥珮懊惱地要死,忘記古代男子也是長頭發(fā)的了。
但見澤王半束發(fā),發(fā)髻上戴著金冠,他撥了撥后面垂下的墨發(fā),依然是翩翩佳公子,只要不是那邪笑太毀形象,那英俊的模樣,真有謫仙之感。
“看你再往哪里跑!”
澤王伸過手臂,又將安馥珮攬腰抱起。
安馥珮心里叫苦,這下完了,完了,她緊閉雙眼,不敢再看他。
但覺得身子騰空,已經(jīng)被澤王抱起,走了一段路,出了帳篷。
安馥珮暗暗奇怪,澤王這是要干嘛。
下一分鐘,安馥珮被澤王橫放在馬上,爾后澤王上馬,竟催著馬往潯陽城外馳去。
小泗和小伍從后面追上來,“殿下,等等我們!”
澤王道:“回去守著,不許跟來?!?p> 他加快馬速,將小泗和小伍甩在了后面。
“你要跑,本王陪你一起跑啊?!睗赏踝匝宰哉Z地說,語氣頗是煩悶。
“本王要的人,一定不會讓她跑走的?!?p> 不多會兒,馬兒載著二人來到潯陽江畔。
江聲入耳,江風徐來。
“你看那,是芒山?!睗赏跏种钢懊?。
但安馥珮被迫趴在馬背上,臉朝下,只能看到地,而且這一路行來,胸腹部已經(jīng)被馬背硌地痛死。而且因為她被點了穴,什么話都說不出,苦不堪言。
果然,像澤王這種病態(tài)不能輕易得罪啊。
不知道是不是安馥珮的腹誹被澤王聽到了,澤王將安馥珮抱起,擁在懷里。
“看到了嗎?”他在她耳邊道。
安馥珮放眼望去,潯陽江浩浩蕩蕩,向前奔流,于那江水轉彎之處,一帶蒼山傍水蜿蜒。
此時正是深秋時節(jié),山上的野芒密密蓬蓬,都開了白色的芒花,壓著潯陽江,如同一長條雪,倒映在江中,甚是壯觀好看。
只是不太明白澤王為什么要帶她倒這里來。
澤王催著馬轉過一處山坳,然后往山上,一直走到芒草叢深處,一道山崗之上,他歇了馬,抱下安馥珮,踩平了一叢芒草,在上面坐下,扔把安馥珮抱在懷里。
其時,太陽已經(jīng)歪在了遠處的天邊,快要落山了。
金光一層層落在潯陽江,半江瑟瑟半江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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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看嗎?”
可是安馥珮又不能回答,只能被動地沉默著。
“本王已將此山買下,咱們把這些芒草全割了,種上一山的桃樹,你說好不好?”
澤王溫柔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他握住她的手,在她的右手無名指上套上一個戒指,
用一塊玉雕琢而成的戒指,花瓣的顏色,巧妙地運用玉中俏色,粉中透白的一朵桃花,盛放到極致,花蕊纖細,嬌艷欲滴。
“然后我們再在這里蓋兩三間茅舍,到了春天,花都開了,咱們就住在這里。”
安馥珮有點暈,他不會是在說真的吧?
聽起來很浪漫的樣子,但是她現(xiàn)在被點著穴,動不了,她寒毛凜凜的,可感覺不到浪漫。
澤王似乎坐得有些累了,往后一倒,安馥珮失了支撐,也倒在了芒草上。
他一只手撐著看著她,看得她后背發(fā)冷,不知道他想干什么。
安馥珮聽到了自己鏗鏘有力的心跳聲,天了,他不會在這兒吧!真是個病態(tài)。
她快要急哭了,眼淚就盤旋在眼眶里。
過了一會兒,他向她湊了過來,目光溫柔,向著她的唇輕輕親了上來。
唇瓣壓上來,柔軟的觸感讓安馥珮整個人頓住,大腦一片空白。
這個男人,在親她!
眼前是一張盛世俊顏,而且眸若寒星,目光深情。
見了他的鬼,安馥珮覺得他肯定閱女無數(shù)!
他撤回去一點,意猶未盡。
接著,雙唇再度附上來,這一次,很用力。
安馥珮的臉紅得要滴血,心跳聲,如同擊鼓一樣。
他還親。
她的初吻,但是感覺還不錯?
山頂晚霞的光籠在她身上。
那溫柔讓她感覺到他是真的愛她。
安馥珮眼睛一閉,一滴眼淚掉了出來。
他猛地放開她,看了看她眼角的眼淚,“你不愛本王?!”
安馥珮被親得迷迷糊糊的,睜開眼,淚光朦朧看見他腥紅的眼眸。
他面色痛苦地將她推開,“本王就那么差?還比不上忘恩負義的蔡思源?”
安馥珮覺得莫名其妙,他怎么翻臉比翻書還快。
澤王甩開她,站起身來。
“哼,你不愛本王,有的是女人愛!本王也不是非你不可!”
冤枉,她掉眼淚只是因為穴位被點了,渾身麻得難受。
可是,他又不給她機會解釋,
她也沒辦法開口解釋。
他就那么氣呼呼地走了,留下她一個被點了穴動彈不得的人,被動躺在山坡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