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小白狐
額……
蘇亦欣摸了摸鼻子,還以為是只野狗呢,沒想到是狐貍。
待細(xì)細(xì)打量,才發(fā)現(xiàn)這只小狐貍是白色的,因為滿身血跡臟污不堪,這才以為是棕色的。
不能怪她認(rèn)錯。
先前這只渾身帶血的小白狐,長得跟野狗真的很像。
紅狐比小白狐體型大了一倍不止,在離他們約莫兩丈遠(yuǎn)的地方來回轉(zhuǎn)著圈,眼睛警惕的盯著他們。
似乎在權(quán)衡他們的厲害。
受傷的小白狐并未暈死過去,撐著向前挪動,直至挪到蘇亦欣的腳邊,才算完。
哇,這人修的氣息讓它好舒服啊。
要是能一直待在她身邊就好了,身上的傷定能不藥而愈。
小白狐腦袋在鞋面上拱來拱去,似在撒嬌。
蹭的蘇亦欣一腳的血而不自知。
“你很臟知道不。”
蘇亦欣十分嫌棄,等回家這鞋子不知道要洗多少遍才能洗干凈。
她強忍著將小白狐踹飛的沖動,安慰自己。
玄術(shù)師講因果報應(yīng),這狐貍不找顧卿爵卻找上她。這也是兩人,啊,不,是一人一狐間的緣分。
約莫半刻鐘,紅狐耐心告罄。
齜著森森白牙,毛發(fā)豎起,邁著步子一點點朝他們靠近。
“阿姐,小狐貍,可憐,我喜歡它?!?p> 顧卿茗說喜歡這只小白狐,應(yīng)當(dāng)是想要蘇亦欣救下它。
她想救。
可她暫時辦不到哇。
顧卿茗他們看不出來,蘇亦欣可看的清清楚楚的,對面這只紅狐,根本不是普通狐貍,而是成了精的狐貍精啊。
只是暫時還不能化作人形罷了。
顧卿爵將弓拉滿、瞄準(zhǔn)、在紅狐撲過來的一瞬間,射了出去。
紅狐在半空中身子靈活的一扭,完美避開這一箭。
這一箭徹底將紅狐激怒,兩只前爪微曲,身子往后積蓄力量,似要將顧卿爵撕咬成碎片。
蘇亦欣暗自著急,眼角瞥見還未燒完的紙錢。
有了。
蘇亦欣迅速拿起一張紙錢,咬破食指,快速在紙錢上畫起來。
須臾,符成。
這是一道清心符。
剛才顧卿爵那一箭,力道準(zhǔn)頭都夠。
若不是這只紅狐使用了狐術(shù),令顧卿爵恍神,它根本就避不開。
蘇亦欣將清心符交給顧卿爵,又迅速的擺了個簡易的殺陣,一番操作下來,幾乎耗盡了體內(nèi)僅有的五行之氣。
紅狐困在殺陣中,暴躁難安。
它知道不盡快破了這殺陣,遲早會喪命于少年的箭下。
紅狐伸長脖子“嗚嗚”尖叫兩聲,開始左沖右撞,殺陣被強制沖破的時候,紅狐已經(jīng)筋疲力盡,原本油光蹭亮的皮毛,有好幾道傷口,深可見骨。
鮮血順著傷口流出,很快將紅色的皮毛浸濕,空氣中彌散著腥臊味。
紅狐往后退了兩步。
狐眼恨恨的掃過顧卿爵跟蘇亦欣,最后轉(zhuǎn)身沖進(jìn)剛才的灌木叢中,消失不見。
這變故來的快去的也快。
墓前見了血,終歸不是好事,顧卿爵拿著鐵鍬,一鏟子將旁邊的泥土鏟起,覆蓋在剛才的地方。
腥臊味很快被壓下去。
顧卿茗高興地蹲在地上,看著小白狐,想伸手摸摸,又不敢。
小白狐似乎通人性,知道顧卿茗喜歡她,掙扎著爬了起來,在顧卿茗腳邊蹲下來,跟狗一樣,搖著尾巴做討好狀。
看吧看吧。
它不僅長的像野狗,這動作也是。
蘇亦欣撇開眼,環(huán)顧四周,墳?zāi)怪車o大樹遮擋,唯一的一棵是栽種在墳?zāi)箹|北方的一棵柏樹。
從風(fēng)水學(xué)角度來說,墳?zāi)古苑N植柏樹,寓意子孫后代吉祥富貴。
蘇亦欣前世玄術(shù)修煉已至筑基期后期,在五行之氣十分匱乏的二十二世紀(jì),算是絕無僅有的高手。
前世給不少高門大戶相過陰宅,這些自然清楚。
但為什么只種了一棵。
好事成雙的道理,大家都懂。
“子淵,這柏樹是你種的嗎?”
顧卿爵順著蘇亦欣的視線望去,與他身量差不多的柏樹,比之前長得越發(fā)的茂盛。
“是?!?p> 蘇亦欣抿了抿唇,道:“在墓前種柏樹,是你自己的主意還是有人告訴你的?”
“爹爹去世時,去鎮(zhèn)上買棺材的時候,聽人說的?!?p> 蘇亦欣不能確定,是有人故意在顧卿爵耳邊說起這事,還是純粹是巧合。
姑且就當(dāng)是巧合吧。
畢竟目前就蘇亦欣了解到的,顧家并沒有仇家。
“剛才上山的時候,我記得山腳下有不少柏樹,你帶著二弟再去移栽一棵上來吧。”
顧卿爵想到昨晚蘇亦欣說的話,點頭應(yīng)下:“好,你和茗姐兒兩個待在這里,注意安全,我們很快就回來?!?p> 顧卿爵兩兄弟下山后不多久,地上的小白狐起身走到蘇亦欣腳邊,用牙齒咬著蘇亦欣的褲腳。
“別咬?!?p> 本來就窮,在咬破了衣服都沒得穿。
同源鎮(zhèn)在府城的最北邊,現(xiàn)在雖然已經(jīng)三月,還是挺冷的。
她就指著這條棉褲御寒呢。
小白狐也不知聽懂沒有,咬著蘇亦欣的褲腳往前拉,一直到顧明博夫婦墓地后方。
剛開始蘇亦欣還以為小白狐鬧脾氣,可當(dāng)它用前爪將死蛇跟死耗子尸體刨出來時,蘇亦欣臉已黑如鍋底。
這種破壞陰宅風(fēng)水的手段,已經(jīng)算是邪術(shù)了。
極損陰德。
哪個王八羔子敢干這種缺德事,這缺德都缺德冒花了。
如果說,顧明博墳前種一顆柏樹只是湊巧,那墳?zāi)购竺姹蝗寺窳怂篮淖佑肿骱谓忉專?p> 湊巧?
蘇亦欣是不信的。
發(fā)生一件還能說是湊巧,接連發(fā)生兩件,人為的概率那就非常高。
就是不知,這兩件事跟她昨日之事有無聯(lián)系。
死蛇死耗子是小白狐發(fā)現(xiàn)的,想來它應(yīng)該通人性。
指不定跟剛才兇悍的紅狐一樣,開了靈智,是只狐貍精。
蘇亦欣蹲下來,想擼一下小白狐的毛,但實在下不了手,只好語氣放緩的問道:“這四周還有死耗子沒?”
小白狐搖搖腦袋。
要不是十分確定,它是不會告訴她墳?zāi)购筮呌行迈r的死耗子尸體。
曾聽狐族前輩提起過,人族有一種十分陰損的法子,就是在墳?zāi)惯叿派纤篮淖铀郎撸茐年幷L(fēng)水,悄無聲息的便可除掉居住在陽宅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