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窩囊廢
南汐洗完野菜,茅草屋里燒著的水也燒開了,南汐拿起盆里的黑面團(tuán),一點點的撕碎扔進(jìn)瓦罐里煮。
最后又把野菜放進(jìn)去,隨后又放了一點鹽巴。
“這里的鹽巴太貴了!”
南汐看著她花了二十個銅板買的半斤鹽巴,都舍不得吃了。
飯做好了,小黑豹似乎是聞到了味道,從草窩里蹣跚著爬到了南汐的腳下。
小爪子在南汐的腳上撓著,饞的哈喇子都流下來了。
“你的鼻子倒是靈光?!?p> 南汐哭笑不得,伸出手指戳了戳它黑黑的鼻頭。
找了一個破瓦片,放上疙瘩湯給它晾著。
南汐給小黑豹吃的讓它自己吃,這才端著破碗坐在門檻上吃飯。
剛吃第一口,就被這黑面疙瘩湯的味道征服了。
“這么好吃?黑面做的疙瘩湯這么好喝啊。”
南汐仔細(xì)一想,不是黑面疙瘩湯好喝,是玉凈瓶里的水做出來的飯菜好吃。
果然是好東西。
一頓簡單的晚飯吃的一人一黑豹肚兒圓。
南汐斜躺在茅草屋外的一塊大石頭上,小黑豹在她懷里睡的昏天黑地。
“也幸好現(xiàn)在是初夏凍不死人,一定要在冬天前蓋一個好房子不可?!?p> 這要是在冬天,這個茅草屋也不擋風(fēng)。
“走吧!回去睡覺去!”
南汐抱著小黑豹就回到了茅草屋,明天她還要去買地呢!
——
趙氏回到老宅,氣的破口大罵自己的兒子是個廢物。
“我都被那個小賤人欺負(fù)成那樣了,你個廢物沒用的東西竟然不去打她,你還好意思跟著回來!”
“那個小賤人說的沒錯!你就是個廢物!廢物!”
趙氏戳著自己兒子的腦門,恨不得戳出一個窟窿來。
她從年輕時候就強(qiáng)勢,老頭子還在的時候就被她管的服服帖帖,還從未有人敢這么對她,忤逆她。
今天在南汐面前丟盡了臉面,這讓她怎么咽得下這口氣?
南大門帶著自己的妻子女兒跪在趙氏面前,低垂著頭一言不發(fā),任由自己的老娘打罵出氣。
當(dāng)聽到自己母親都喊他廢物的時候,低垂的眸子里掩蓋住了想殺人的情緒。
又是廢物!誰都喊他廢物!
這么多年了,他以為自己已經(jīng)聽習(xí)慣了,沒想到心里還是會難受。
南大門忍下難看的臉色,陪著笑臉道:“娘,那個小賤人一定是中邪了,要不然我一個大男人還不如她的力氣大嗎?”
“娘,你放心,我一定會找個機(jī)會打死那個小賤人給您出這口氣?!?p> 他現(xiàn)在有再多的氣也不能跟自己的娘發(fā)脾氣,家里的大權(quán)還在她手里,他們一家子的吃喝還要仰仗她呢!
余氏在一旁狠狠瞪了自己丈夫一眼,果然像婆婆說的那樣是個廢物!
勉強(qiáng)擠出一抹笑,站起身裝作攙扶趙氏的樣子。
再跪下去,她的膝蓋都要廢了!
“娘,那個小賤人一定是因為二叔的撫恤金沒有給她,這才跟我們生疏了,說不準(zhǔn)她是真的中邪了?!?p> “您想想,以前二叔一家子可都是任由我們拿捏的,剩下這么個野種突然就敢打您了,一定是她身上沾染了什么不干凈的東西!”
余氏一頓花言巧語,又把趙氏給哄好了。
她心里其實也是覺得那個小賤人中邪了。
剛開始二叔的撫恤金送來的時候,那個野種還上門要錢,如今沒給她,說不準(zhǔn)心里有多大的怨氣呢!
她可是聽說了,剛死去人的靈魂,一時半會是無法進(jìn)入輪回的,是要守著自己親近之人一段時間的。
一定是二叔看到自己閨女受委屈了,這才上了她的身。
余氏這么一說,趙氏就想到了自己死去的那個兒子,活著的時候就跟她做對,如今死了還敢上別人的身跟她做對?
果然是個不孝的的東西!
“你們都起來吧!抽空去找個道士,我就不信那個賤人還敢對我不敬!”
趙氏的氣消除了大半,心里還是想著怎么讓那個賤人乖乖回來給她干活。
家里沒個伺候的人還真是不習(xí)慣。
“謝謝娘?!蹦洗箝T起身,滿口答應(yīng)明天就去找道士做法。
余氏看著亂糟糟的院子,笑著給趙氏捶背,“娘,家里這么亂都沒人收拾了,您看,咱要不要買個丫鬟???”
死去的二叔兩口子,可是得到了五十兩的撫恤金呢!
那些錢全在婆婆手里呢。
買一個丫鬟也不過才五兩銀子而已。
趙氏一把推開余氏,臉色那叫一個難看。
“你沒有雙手是不是?家里的活你就不會干?留著你干什么的?”
“買個丫鬟?虧你想的出來!等著把那個小賤人制服了,不用花一文錢她就能給家里當(dāng)丫鬟,趕緊去干活!不用吃飯了怎么滴?”
趙氏轉(zhuǎn)身回去了自己屋里。
真是一幫不省心的東西。
余氏僵硬著臉,看了看自己的女兒,院子里的活不能讓女兒做,她還指望這個寶貝女兒嫁給周公子呢!
不能讓她的手粗糙了。
轉(zhuǎn)身看著自己的丈夫,看到他那個窩囊樣就來氣。
“趕緊去收拾!這些天沒有人收拾,家里都要成豬窩了?!?p> 余氏越看自己這個丈夫就越窩火,當(dāng)初她怎么就看上這么一個窩囊男人?
南大門一句話不說,轉(zhuǎn)身就去收拾院子。
在這個家里任何人都可以喊他廢物,他只能去干活。
“娘,爹可是你夫君,你怎么總是對他大呼小叫呢?”
南柳以前也經(jīng)??吹侥赣H對父親這樣大呼小叫的。
那時候她覺得沒什么,總覺得母親能夠拿捏住男人的心很厲害。
她也曾經(jīng)想過做個跟母親一樣的人,以后就可以拿捏住自己的丈夫。
可自從認(rèn)識了不少鎮(zhèn)上的公子哥們開始,她就改變了這種想法。
那些公子哥喜歡的都是那些溫柔小意的女子,而她也想做那樣的大家閨秀。
余氏驚愕,像是不認(rèn)識自己的女兒了一樣,“女兒,你懂什么?要想拿捏住男人就要跟母親學(xué)懂嗎?”
看著正在收拾家務(wù)的男人,余氏得意的抬著下巴。
不把男人拿捏住,怎么能有好日子過?
南柳搖搖頭,并不同情自己的父親,誰讓他是個廢物呢。
她以后嫁的人可不能是個窩囊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