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子,倒是有些膽色!”
將身藏入礦石之后,天瓏緊握著手中長劍,微瞇著眼睛盯著遠處兩人。
云從亦是摩挲了一下背后背著的長刀,雙目偶然有精光露出,“只可惜實力還是太差!”
“確實如此。仰仗武器之利,這小子我看也不過如此?!碧飙嚸媛侗梢模p啐了一口唾沫,似是為之前自己居然被對方嚇得心驚膽顫而感到惱恨。
此刻,是個人都可以看出來,趙無極雖然一身真元沛然無比,涌動中更是亢奮有力,比之在場任何一人都分毫不差。但是他卻腳步虛浮、身體飄忽,尤其是在行走時候,更是深一腳淺一腳,在地面上留下深厚不一的腳印,而這般樣子分明是控制不住力道的表現(xiàn)。
這般孱弱表現(xiàn),絕不是根基扎實的武者會出現(xiàn)的。
這個小子,分明是個銀槍蠟樣頭,中看不中用。
“那咱們現(xiàn)在就動手?”
云從訝然,卻沒想到天瓏居然如此決定,要在這里干掉對方。
天瓏點頭稱是:“當(dāng)然,要知道這里可是礦山。干掉他之后,完全可以就地掩埋毀尸滅跡?!?p> 若是論起殺人越貨、掩藏真相,又有哪里要比這坑洞縱橫、難以窺探的礦場更好的地方呢?畢竟就連現(xiàn)實世界中,科學(xué)發(fā)達、監(jiān)測完善的采煤礦場之上,那些個經(jīng)常發(fā)生的礦難,也是很難偵破的。
這兩人很明顯明白這一點。
“可是那定岳莊呢?”云從又問道。
這里乃是定岳莊,即使莊主岳山并不喜歡趙無極,但是如果他們的事情一旦是被其看破,卻也是麻煩事情。
天瓏笑道:“你沒注意到嗎?岳山那老二可是和這家伙貌合神離。若是我們做掉他,只怕他到時候歡呼也不一定。”
一瞬間,兩人當(dāng)即就互對眼睛,下定了注意,旋即隱去身形避開了周圍群眾,跟在了趙無極的身后,準(zhǔn)備開始動手。
只是他們卻沒有注意到,自己身上那渺小無比的偵聽器,將兩人的對話全數(shù)記錄下來,通過電磁波傳遞到遠處的趙無極耳中。
……………………
“話說回來,你不緊張嗎?”
玄龍眼睛從旁邊礦石之上掠過,嚇得里面藏著的天瓏、云從兩人連忙縮回頭之后,放在落在了趙無極身上。
只是他見到趙無極只是行走在礦場之上,不由得感到有些緊張,畢竟就在剛才趙無極就暗中提醒自己,他們兩人被人追蹤了,至于究竟是通過什么方式得知的,他也不是很清楚。
“為什么要緊張?”
趙無極混不在意,只是取過一塊礦石,沉重黝黑,表面透著零星光彩,立在陽光之下輕輕一晃,便可以看見周圍泛起七色光彩。
而這個就是星辰鐵,因其材質(zhì)堅硬、耐熱,并可傳導(dǎo)真元之用,被廣泛運用在了各類武器之上,以前落月莊就經(jīng)常從定岳莊大量進口這類礦物,以作為鍛造兵器之用。
此刻,他只是專注于眼前的礦物,而旁邊的敵人,卻當(dāng)作石塑雕像,并未多做關(guān)注。
“你是不清楚,云從、天瓏兩人這兩人可是積年的武者。踏入地階已經(jīng)三十余載,而且還修行了合體戰(zhàn)技——天驚云動,斷然不是我倆的對手!”玄龍雖然努力的想要做出安靜的樣子,但是那頻頻落在遠處的眼神,卻暴露了他的心思。
他雖然已經(jīng)是地階強者,論天賦也算是佼佼者,家族修行的烈焰槍、怒龍功亦是到了爐火純青的程度,但是畢竟對方乃是積年的地階三重天強者,若是對抗一人尚且可能,但是二人齊上卻要轉(zhuǎn)入下風(fēng)了。
而趙無極雖然也是一樣強大,但是畢竟修行時日尚短,于功法、拳腳方面幾近于無,若是沒有那些諸如狙擊槍、重機槍、云爆彈、盾牌以及手槍之類的輔助,只怕也難以和對抗。
不得不說,這次的出使,當(dāng)真是倒了血霉。
“原來如此,合體戰(zhàn)技嗎?”
趙無極微瞇著眼睛,仔細的觀察著周圍的環(huán)境,至于后面的兩人,始終沒有任何的關(guān)注。
說話間,兩人就鉆入了一個坑道之內(nèi),而天瓏、云從兩人連忙跟上,同樣的鉆入了坑道之中,腰間長劍脫鞘而出,背后長刀握于掌心,鋒刃之上隱隱間有流光露出,面部亦是透著猙獰,顯然是打算徹底解決眼前的對手。
坑道漆黑,偶有陽光自天頂漏下,卻也掩不住其中的暗沉。
地面偶有震動,那是遁龍獸正在掘進開采,除此之外就再無其他聲音,整個場景霎那間就變得陰氣沉重。
但是即使如此,幾人行走在這暗沉環(huán)境之中,也依舊是行走自如。
發(fā)達的聽覺,靈敏的感應(yīng),還有那遠超常人的視力,于尋常人宛如黑夜的環(huán)境,分毫阻擋不了地階強者的視線。
天瓏、云從兩人,見到對方行走越來越深,心中歡喜之下也沒有在掩飾,腳步也漸漸變快,甚至根本就沒打算掩飾自己的行徑。漆黑之中,長劍、戰(zhàn)刀早已經(jīng)是厲芒閃現(xiàn),就是朝著兩人砍來。
“過來了!”
聽到身后腳步越來越緊,趙無極和玄龍兩人彼此對視一下,腳步猛踩宛如炮彈一般,迅疾無比避開了對方襲殺。
厲芒并未命中兩人,卻是在兩側(cè)坑道之上,硬生生化出了一道近丈長、深有數(shù)寸的裂痕。
“吊喪之徒,竟然做作此卑劣之事?”
玄龍面若戰(zhàn)神,鷹目怒睜,沖著對方就是一頓訓(xùn)斥,手中早已將背后背著的長槍解下,輕輕一晃帶出無盡火焰,宛如巨龍一般朝著對方弒去。至于趙無極卻是身體矯健,數(shù)次踏在坑道墻壁,須臾之間就落在了數(shù)丈之外,站定之后靜靜盯著總算是現(xiàn)出身形的兩人說道:“是雪落那個人安排的?直到現(xiàn)在方才現(xiàn)身。你們倒是忍耐的很!”
“云從,我來牽制住玄龍,你去劫殺那人!”
天瓏眼見襲擊不成,雖感惱火卻也明白此刻斷然不是放棄的時候,于是他高聲怒吼當(dāng)即反手將長刀橫于胸前,擋住玄龍朝胸次來的一槍。另一側(cè)云從身若柳絮隨風(fēng)而動,須臾之間便落在了趙無極身邊,戰(zhàn)劍之上無數(shù)光芒閃爍不定,帶出一道氤氳的光彩,就是朝著趙無極罩來。
行動果斷、策略狠辣,這兩人倒也不愧是久經(jīng)戰(zhàn)斗的強者,這般表現(xiàn)分毫不墮地階武者的名頭。
趙無極眼見長劍凌空刺來,不由得驟起眉頭。
他雖然慣常在戰(zhàn)場上廝殺,但是過去大多以槍殺為主,如今純靠肉身和對方戰(zhàn)斗,卻還是第一遭,自然不敢有絲毫差錯。于是,他抬起左臂就是朝著對方抓去。
畢竟這手臂乃是鋼鐵所制、堅硬無比,就算是損壞了,也對身體毫無影響。
只是這劍卻好似靈蛇一般,嗡鳴震顫左右扭動,避開了鋼鐵左臂,就是朝著胳膊忻去,唬的趙無極側(cè)過身子,險之又險方才避開長劍,只是他面部卻被這利刃掠過,帶出了一溜血珠。
“切,果然近身搏斗是短板嗎?”
趙無極腳步稍微穩(wěn)住,右手卻從腰間掏出一柄手槍,“砰砰”數(shù)聲就是朝著對方打去。
只是云從卻早已經(jīng)做好了防備,長劍收回化出了一道光幕,旋轉(zhuǎn)著的利刃,立刻將虛空奔行的子彈擊落在地。
而在十?dāng)?shù)聲槍響之后,他就見到趙無極面露難堪將手中武器丟掉,笑道:“果然不愧是傷了城主的武器。只可惜,看這樣子只怕存在著射擊次數(shù)限制吧!”
話音未落,他長劍縱橫,拉出一道劍網(wǎng)就是朝著趙無極罩去,企圖速戰(zhàn)速決,徹底解決眼前之人。
光華閃現(xiàn),長劍裂空,趙無極手中槍械頓時折斷瞥見對方身若疾風(fēng),心中雖然驚駭無比,卻也冷靜下來沉著應(yīng)對。畢竟這可是關(guān)系到自己生死存亡之事,他可不希望自己出師未捷身先死,就這樣死在了這里。
只是,從今日起趙無極算是對地階強者的實力情況,有了更為深刻的認識。
“該死的家伙,給我退開!”
玄龍戰(zhàn)在一邊,雖然坑洞狹窄,但是一柄長槍卻筆走游龍、銳利無當(dāng)朝著天瓏刺去。
紛亂火焰、炙熱光華,將整個狹窄坑道映襯的宛如森羅地獄,而他見到趙無極被云從追的是步步后退,心中緊張之下手中長槍更迅三分,宛如長河奔流、瀑布濺落,氣勢恢宏企圖盡快解決眼前的家伙。只是天瓏卻穩(wěn)扎穩(wěn)打,腳步踩在地面上穩(wěn)住身體,一柄戰(zhàn)刃左擋右支,或是忻砍、或是力劈、或是橫擋,總之是穩(wěn)如泰山,卻是硬生生抗住這攢集如雨的攻擊。
“叮叮咚咚!次啦喀嚓!”
尖銳而有刺耳,點點光火伴隨著轟鳴聲乍然亮出,越發(fā)令坑道之中陰森可怖。
長槍如龍、戰(zhàn)刀似墻,招數(shù)回蕩之間帶出光火以及巨響,偶有錯手便在兩側(cè)巖壁之上,留下裂痕、破洞,很顯然玄龍和天瓏卻是不相上下,斗了個旗鼓相當(dāng)。
只可惜,在這狹窄坑道之內(nèi),長槍卻是不易發(fā)揮,以至于玄龍束手束腳,難以發(fā)揮全部力量。
天瓏見到趙無極被追得狼狽不堪,不禁笑道:“哼!似你們這些亂民,在不束手就擒,可莫要怪罪我心狠手辣。”言畢,他長刀揮舞,竟然將長槍撥開,欺身就是朝著玄龍砍來,顯然也是存著一擊必殺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