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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謀

032:崩盤

錦謀 總小悟 3282 2015-02-26 23:17:23

    晏二爺已經(jīng)沒有耐心繼續(xù)聽下去了。

  他不過只是小睡了一會,只是那么一會。

  原本開的嬌艷的素心蘭,此刻卻已經(jīng)萎了下來。

  晏二爺起初有些不解,但是他很快便發(fā)現(xiàn),花盆里有被澆過水的痕跡。

  素心蘭和其他蘭花不同,它既名貴又難打理,所以這些年大燕朝能被養(yǎng)活的素心蘭,屈指可數(shù)。

  素心蘭需要無根水澆灌。

  若是換了其他的水,這盆素心蘭便再也養(yǎng)不活了。

  這些日子,他親自打理這盆素心蘭,連晏錦送來的雪水都未曾用過。

  他小心翼翼的呵護(hù)這盆花,想要等到年后給那些同僚瞧瞧,他也是能養(yǎng)出一盆嬌艷的蘭花的。

  可是現(xiàn)在……晏二爺瞧了一眼奄奄一息的素心蘭花,知道自己已經(jīng)無能為力了。

  若是,花是因為他照顧不周的問題而枯萎,他自然沒有半句怨言。

  然而,他看到花盆里澆水的痕跡后,氣的哆嗦。

  這明顯是有人想要趁他不注意,‘殺死’這盆花。

  “今日你在院子里呆了一個多時辰?!标潭斕а劭粗鴾喩泶蛑澙醯南驄寢專ひ魤阂植蛔嵟?,“你若坦白,我便不將你送去府衙?!?p>  因在大燕的律法中有明文,凡奴仆犯了大錯,主家是有權(quán)杖斃他們的。事后,只需要交給府衙一些銀子,便能結(jié)案。尤其是像晏家這樣的侯門,杖斃一個下人,連銀子都不用送去府衙,便能入檔結(jié)案。

  而且,晏二爺和晏季常不同,他性子略有些暴躁,說話從不會拐彎抹角。

  此時,顯然他的耐心快要被磨滅的干干凈凈了。

  向媽媽委屈極了,她根本不知自己做錯了什么,“老奴真的什么都沒有做啊,老奴只是折了幾只梅給大小姐?!?p>  說到這里,向媽媽像是想起什么一樣,也不顧及自己的身上還掛著茶葉,將手里的梅花遞了出來,“二爺你瞧,奴婢說的都是真的?!?p>  “折梅要折一個多時辰?還偏偏要選晚上?而且,你方才去的是錦輝苑而不是玉堂館?!标潭斦玖似饋恚莺莸仵吡讼驄寢屢荒_,吼道,“你這個老東西,當(dāng)我是瞎子。”

  晏二爺說完話,便對身邊的于管事說,“把她拖出去,杖斃?!?p>  于管事點了點頭,趕緊走上前。

  向媽媽嚇的哭了出來,她像是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樣,跪著抓住站在一邊旋氏的裙擺,“二太太,二太太,你救救老奴,你救救老奴……”

  若不是二太太讓人放出消息,她又怎么會去錦輝苑。

  “放開。”旋氏此時哪里還敢多說一句話,她從未見過丈夫如此生氣,想要趕緊和向媽媽撇開關(guān)系。

  向媽媽把心一橫,不顧一切的就喊了出來,“二太太你怎么能這樣對老奴,老奴對您一直忠心耿耿。是你讓老奴在大小姐身邊伺候,順便幫你盯著大小姐的行蹤,是你讓老奴跟外人說是六小姐將大小姐推下假山的,是你讓老奴……”

  “閉嘴?!毙洗驍嗔讼驄寢尩脑?,她沒想到向媽媽居然把一切都說了出來。

  旋氏本就長的嬌俏,平日里一副溫婉的面孔,此刻卻再無半分溫柔。她言語里帶了幾分憤恨,“于管事,快把她拖出去,拖出去……”

  旋氏握緊雙拳,恨不得將向媽媽砸死在這里。

  她所有的事情,徹底敗露在了丈夫的面前。

  晏二爺聽了之后,卻忍不住對著旋氏冷笑。

  許嬤嬤此時再也顧不得形象,走上前去便給了向媽媽幾個巴掌。

  她用足了力氣,打的向媽媽“啊——啊——”的慘叫,最后更是抓住了向媽媽的頭發(fā),朝著一邊的柱子上撞去。

  “你這個腌臜的老東西,什么臟水都敢往二太太身上潑,簡直不要命了?!痹S嬤嬤用的力氣極大,她的手此刻火辣辣的疼,但卻依舊不敢停下來。

  向媽媽被撞在柱子上后,整個人都傻了。

  血從額頭上流了下來,讓她整個人看起來,有些猙獰。

  向媽媽瞪圓了雙眼,看著屋外的簾子似乎有些人影晃動,便不顧一切的喊了起來。

  “許嬤嬤你這個死不要臉的,你以為你私下跟鄧嬤嬤說,要將大太太身邊輕寒許配給他那個傻兒子的事情,周圍的人都不知道嗎?”向媽媽一邊哭著,一邊喊道,“鄧嬤嬤是荀嬤嬤的表親又如何,她敢和鄭嬤嬤在小姐的膳食里下藥,便要承擔(dān)起后果。敢殺害小主子,你們才是活的不耐煩了?!?p>  向媽媽的話,讓晏二爺眼睛都瞪圓了。

  這件事情,居然扯到了他的母親晏老太太身上。

  他向來不屑管內(nèi)院的事情,女人之間的陰謀詭計,讓他覺得厭煩。

  但是此刻,聽了這些話后,晏二爺還是驚的說不出話來。

  他難以置信的看著旋氏,像是在打量陌生人一般。

  許嬤嬤是旋氏身邊的人,沒有旋氏的縱容,許嬤嬤沒有這般大的膽子。而許嬤嬤做的事,自然是旋氏在背后指使的。

  他的枕邊人,居然如此的陰險毒辣。

  晏二爺覺得有些頭疼,然后退后幾步。

  他想起玉堂館里的事情,晏錦和晏綺寧的膳食里,出現(xiàn)了瀉藥。他當(dāng)時因為忙著照顧蘭花,所以只是派人送了些東西過去慰問幾句。

  若這次出現(xiàn)在晏錦和晏綺寧膳食里的不是瀉藥,而是致命的毒/藥,那么后果會是如何?

  晏二爺不敢想下去,只覺得心里有些恐懼。

  “拖出去……杖斃……杖斃……”旋氏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大喊了起來。

  她不知該如何去反駁這些話,因為向媽媽說的都是真的。

  只是在這個時候,門外響起了“啪”的一聲。

  很快簾子便被挑開,只見兩個穿著青衣的小丫鬟,慌慌張張地走了進(jìn)來跪在地上,“奴婢是聽從老太太吩咐,給二爺送燕窩來的,奴婢……什么都沒聽見。”

  向媽媽看到小丫鬟后,差點暈了過去。

  她以為站在簾子后面的人,會是東院的人。

  晏二爺此時哪里還顧及這些,他只是轉(zhuǎn)身抱起放在桌上的花盆,然后朝著屋外慢慢的走去。

  旋氏的眼淚從眼角慢慢的滑落,嗓音輕柔,“文哥……”

  她已經(jīng)很久沒有用這個稱呼,來稱呼晏二爺了。

  可惜,晏二爺像是沒有聽見一般,絲毫沒有猶豫,便走出了屋子。

  旋氏瞧著晏二爺?shù)纳碛跋г谘矍?,心里更是覺得堵的慌,整個人癱軟在地。

  于管事見狀,便拖了向媽媽下去。

  而跪在地上的兩個小丫鬟,更是不知所措。

  許嬤嬤將她們喚了起來,又親自叮囑了幾句讓她們不要亂說,才讓她們退了下去。

  等許嬤嬤進(jìn)屋的時候,旋氏整個人早已哭成了淚人。

  “太太,你同那個腌臜的東西置什么氣?屋外那兩個丫頭,老奴已經(jīng)讓她們閉嘴了,您就放心吧?!痹S嬤嬤將旋氏扶起,輕聲安慰道,“太太,二爺向來是個明白人,他不過只是一時糊涂,才會這樣對您?!?p>  旋氏聽了,卻只是閉著眼睛,一直落淚。

  她自然不會將兩個丫頭放在心上。

  她擔(dān)心的是晏二爺。

  過了不知多久,旋氏才嘆了一口氣,輕聲道,“我同她置什么氣?我是顧慮二爺,他是個口直心快的,若是那日不小心將這些事情說了出去,我可……我可怎么在老太太身前站穩(wěn)腳跟。今兒的事,我怎么能不放在心上,怎么能不生氣?”

  晏二爺不止性子暴躁,更是個口直心快的。

  當(dāng)年,她愿意下嫁到晏家,也正是因為看中了晏二爺這點。

  這個人的心里,藏不住秘密,所以來日根本不會欺騙她任何事情。

  然而旋氏怎么也沒想到,自己從前認(rèn)為晏二爺?shù)膬?yōu)點,如今在某些方面,卻也能成為致命的弱點。

  “二爺不是糊涂人,定不會將這些事情告訴老太太的?!痹S嬤嬤心里其實也七上八下的,她和鄧嬤嬤的那些事情若被傳了出去,小虞氏必定會找她的麻煩。

  輕寒跟在小虞氏身邊多年,既乖巧又懂事,一直被小虞氏當(dāng)做左右手。

  可誰知,鄧嬤嬤那個老東西,一眼便相中了輕寒,想讓輕寒給她做兒媳婦。

  她家那個傻兒子,又怎么可能配得上輕寒。

  許嬤嬤對鄧嬤嬤的選擇雖然有些不滿,但是始終憋在心里沒有說出來。畢竟,鄧嬤嬤在外院的地位,對她們而言,是一枚不錯的棋子。

  許嬤嬤猶豫了很久,才應(yīng)了鄧嬤嬤這件事情。

  只要旋氏能插手東院的庶務(wù),她將一個丫頭許配出去,也是一件輕而易舉的事情。

  當(dāng)年大虞氏的陪嫁丫頭秀竹,還不是被旋氏設(shè)下圈套,許配給了鄭七。

  只是許嬤嬤怎么也沒料到,鄧嬤嬤沒有管住她那張嘴。

  事情還未辦成,便私下同人炫耀,她家那個傻兒子要娶的人會是內(nèi)院的一等丫鬟。

  “這件事情,定有古怪?!毙线^了一會,慢慢的睜開眼,對身邊的許嬤嬤道,“不會一切都那么巧合的,許嬤嬤你去查查,今兒那些人到了院子里來,一個也不許放過。”

  旋氏只覺得頭疼欲裂,她多年的布置的棋局,似乎在這一刻徹底的崩盤。

 ?。?p>  感謝~虎虎~親打賞的平安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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