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
失去理智的司徒嵐像一條饑餓的鬣狗,被鬣狗盯上的食物,哪有逃脫的道理。
他面露兇相,四肢著地,清亮的哈喇子拉著老長老長的銀絲,慢慢的繞著獵物觀察,在等待一個絕佳的進攻時機。
不可以!
如果他在這里傷了或是殺了她,劉老大他們完全可以坐山觀虎斗,說不定還能大撈特撈一筆,既好玩又有錢賺的事,他們何樂而不為呢。
“司徒嵐,你冷靜點!”
蘇顏瑟縮著防備著司徒嵐,一邊企圖喚醒他。
“司徒嵐你在干什么!趕緊給我停下!司徒嵐你是人不是狗!??!”
鬣狗沖將過來一口咬在獵物的左肩,要不是她躲得快,就不是疼兩眼冒金星這么簡單了。
“司徒嵐你瘋了!快給我停下!司徒嵐你忘了你是誰了嗎?你不是想打敗我嗎?你不是想一統(tǒng)天下嗎?你這副狗樣子怎么打敗我?嘶,好痛……”
“司徒嵐你裝的對不對?你想看我出丑對不起?嗚你做到了,求你停下來好不好?司徒嵐……”
鬣狗咬著嘴里的肉不停撕咬拉扯,前肢毫無章法的推拉拍打,就像他真的忘了那是雙靈活的手,而不是只能抓撓獵物的前肢。
強有力的質(zhì)問慢慢變成嗚咽祈求,即便如此,鬣狗依然沒有停歇的意思。
蘇顏絕望掙扎著,但她并沒放棄,好不容易逮住空隙,懟著司徒嵐頭上就是一擊,險險保住左肩快要脫落的肉肉。
還好她的雙手被綁在胸前,不然真的要跟自己的肉肉說永別了。
周圍看熱鬧的人越來越多,此起彼伏的辱罵讓癲狂的鬣狗更加瘋狂,牽著狗繩的小廝差點沒抓住,他一邊笑一邊罵的緊了緊手里的繩子,時不時的又指點兩句。
“狗畜牲,咬肩膀做什么,對著肉多的地方咬!”
頭上的重擊讓鬣狗愣了一下,不過他很快反應(yīng)過來,單手鉗制住獵物綁在一起的雙手,將其禁錮在她頭頂。
他坐在她身上,不停外溢的口水糊了她一身,現(xiàn)在又不停的滴在她臉上。
蘇顏驚恐的看著眼前猙獰的臉龐,屈辱憤怒不停的混在一起糾纏發(fā)酵,噴發(fā)!
“司徒嵐你瘋了!”
明知現(xiàn)在的他已經(jīng)失去理智,但她除了喊他罵他,別無他法。
她一邊奮力反抗一邊叫喊,除了引起看熱鬧人的陣陣哄笑和司徒嵐更加用力的撕扯,毫無他用。
“司徒嵐停下!求你停下!司徒嵐……”
不受控制的獵物讓鬣狗耐性耗盡,他一拳打在她楚楚可憐的臉頰上,垂死掙扎的獵物終于不再反抗。
長時間的捆綁驚恐掙扎讓蘇顏漸漸脫力,周圍的哄笑聲像魔音一樣重重的撞擊著她可憐的自尊。
你在干什么司徒嵐!你快住手??!
猶記得前世司徒嵐風塵仆仆的出現(xiàn)在福樂面前時,福樂是開心的,她從沒像那一刻那樣期待他的出現(xiàn)。
雖然他恨她的背叛和逃離,但他仍然給了她一件蔽體的衣物,親手結(jié)束了折磨她兩個多月的地獄生活。
他下令將整個牛頭寨移為平地,曾經(jīng)欺辱過她的人全部淪為奴隸,折磨至死。
曾經(jīng)他像英雄一樣出現(xiàn)在她面前,現(xiàn)在他卻要像惡魔一樣給她刻上永遠都磨不滅的屈辱。
“不要……不要……”
屈辱的淚水劃過臉龐,沒人憐惜,只會換來更加肆無忌憚的嘲笑。
“不要……”
“師父……救我……”
“師父……救我……”
像倍受折磨的福樂一樣,沒辦法反抗,只能向無人回應(yīng)的虛空求助。
“師父……”
不知是淚水模糊了視線,還是驚恐和掙扎耗盡了蘇顏的體力,眼前的場景逐漸變得模糊,連周圍的吼叫哄笑也漸漸遠去。
蘇顏失去意識的前一刻,好像真的看到師父了,還有他急切的呼喊。
“福樂?!?p> “福樂…”
“福樂……”
“師父!”
蘇顏猛地從混沌中驚醒,頭暈?zāi)X脹,眼皮重的睜不開,身體像被馬車軋過一樣又痛又沉,但她根本無心顧及這些,此時的她只想看到師父。
“師父……師父你在哪兒?”
空無一人的房間讓她害怕,找?guī)煾傅膱?zhí)念強勢的指使著虛弱的身體行動起來,可惜飽受折磨的身體根本不允許她有大動作,還沒完全起身,人已經(jīng)跟斷線木偶一樣軟軟的倒下。
“顏顏!”
端藥推門的花半里一個閃身將其穩(wěn)穩(wěn)接住,不等他把手中的托盤放好,蘇顏猛地一推,藥碗和托盤嘩啦掉了一地。
“別碰我!我要去找我?guī)煾浮!?p> 驚恐過度的蘇顏啟動了自我保護機制,防備的看著眼前不知是誰的怪物,希望他趕緊消失。
現(xiàn)在的她只想要師父,其余活物,都離老子遠一點!
花半里無奈的嘆口氣,想把小師侄強硬的塞回被窩,觸及到她身上又開始泛紅的衣物,只能一邊軟聲軟語的勸說,一邊試探性的接近她。
“顏顏乖,等你身體好了我們再去找好不好?你看你……”
“不要!別碰我!”
他的手還沒碰到她,她已經(jīng)驚叫著躲開,防備的看著他,濕漉漉的鹿眼滿是驚恐。
“我要師父,我剛剛看到他了,他在哪兒?我要去找他?!?p> 床上的小人兒緊緊的抱著雙腿縮成一團,一邊提防他人靠近一邊把頭深埋在臂彎里讓自己更有安全感,露在外面的手臂腳踝全是觸目驚心的青紫淤痕,鮮紅的血液在她單薄的左肩綻放出一朵艷麗的紅花。
她就像一朵綻放在暴風雨中的嬌花讓人心疼,再這樣下去嬌花可能真的要殘了。
花半里趁她不備將她點暈,輕柔的扶她躺下。
風塵仆仆的司徒樾進來瞥了眼滿地的藥水殘渣,正好看到花半里給蘇顏掖被角,忍不住挑了挑眉,“怎么了這是?你把她惹哭了?”
“沒事,來來回回好幾回了?!?p> 連昏睡都不安穩(wěn)的小師侄讓花半里多少有些動容,無奈的摸了摸她滾燙的額頭,問司徒樾,“事情怎么樣了?”
“就那樣?!?p> 司徒樾沉著臉坐在桌子邊倒了兩杯茶,一杯給自己,一杯推到另一邊等花半里過來。
花半里沒催他,一邊喝茶一邊沉浸在回憶中。